《小胡子哥哥的情事》第11章


欧阳越冷冷瞥他一眼,脸色是阴沉的。
就那一眼把银翼丢进无边冰冷和黑暗的地狱。
“请给我一个理由,银翼,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路过。”他根本没离开牧场一步。
“你和小皀很熟?”他完全是一副问供的口气。
“不熟。”
“很熟。”两人异口不同声。
欧阳越吃人的眼光探照灯似的骤转到夏小皀身上,他霸气沙哑地问:“怎么个熟法?”
她笑吟吟。“他偶尔在牧场徘徊,但是大部分的时间待在厨房后的大榕树上,要假装看不见他很难那,还有,起初冰箱的食物短少我以为是松鼠的杰作,当我仔细一想松鼠的力气不可能那么大……所以,他偶尔来光顾,我只好每次把冰箱给塞满……”
“原来……难怪你那么勤快上市场。”银翼一想到自己不甚光明的动作落在外行人的眼中而不自知,深邃的轮廓浮起苦涩。“不过,你也忒胆大,不怕我有企图?”
她一迳地笑,有些神秘兮兮的。“我知道你不会。”
“你真有自信,至于名字你又怎么晓得的?”
瞅了抱胸不发一语的欧阳越一眼,她笑得备加灿烂,宛如朝阳下的钻石。“你问他喽!”
被指名的欧阳越只觉胸口有把火似要喷窜出来,他们当着他的面居然有问有答有说有笑,现在又不知说了什么好笑的事连银翼那生性凉薄的人也给逗出稀罕的笑颜来,他呕得连追究银翼为何还在牧场的重点都置之脑后。
“欧阳——”
“不管你是路过或安东尼要你来的,我解除你的任务,到此为止。”于公于私他都不愿再见到银翼。
“我的直属上司只有一个人。”银翼看得出欧阳越正在气头上,他不会就为了他和夏小皀闲聊两句就抓狂了吧?这和他以前的形象十分不符,可是……很有趣,他倒很想瞧瞧铁汉柔情是怎么个柔法。
“你回去告诉那小子,少管我的闲事。”欧阳越自觉最近频频被挑起的火气更加严重了,只要在夏小皀面前他就容易失控,他痛恨这种被人主宰情绪的生活。
“我会把你的话带到,另外,免费奉送你一个小道消息。”银翼压低声音。
“这位小姐有着超乎你想象的聪明才智,别小看她。”其余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必须靠欧阳越自己才能领略其中的真义。
“什么意思?”这小子话中有古怪。
“BYE啦!”他存心要欧阳越抱着满肚子疑问去猜,只见他如雁展翅斜探飞上大树,纵跃如猕猴捷豹,几番起落,便失去了踪影。
“哇噻!”夏小皀目瞪口呆。“他真的是人吗?”这wωw奇Qìsuu書còm网时代居然有人习得一身轻功,那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境界吗?
“别流口水了,那种功夫你学不来的。”不知何时欧阳越来到她身旁,一改方才刚烈的口气。
“这种飞来飞去的功夫要学多久?”她仍不死心,眼巴巴地问。
“据我所知银翼从一出生就开始学了。”他的眼凝聚温暖的深情,自然地将她环近自己的身躯。
“一出生?”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将甫出生的孩子放在巨大的亚马逊荷叶上,婴儿除了要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外还要提防在空中盘旋的秃鹰。”
“太残忍了。”原先她以为有趣的事情竟然包藏着令人发指的事实。
“秃鹰只吃死尸,它们不会攻击活人。”专注看着夏小皀那温和如月牙的肤色,他有些言不由衷地淡化事实。
“银翼不会逃吗?”难过在心底深处战栗着。
那是他记忆中的黑洞。“那是天罗地网,没人逃得出去,也没人想逃。”
在小小的弱肉强食世界里,外面,是更真实更残酷的烽火战场,遑论求得存活,恐怕还未到达梦中自由的土地就死于非命了。
所以,他们苟活于那特殊的世界里,但毕竟都熬了过来。
“我不太懂。”
“你不需要懂这些,倒是你还没告诉我辛西雅有没有伤着你?”他几番检视,除了破皮外似乎瞧不出其他情况。
“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他眼中刺眼又炽烈的火苗是什么?害得她小鹿乱撞。“咦……”
“我在半路碰到她。”
“可怜的辛西雅。”她不禁为之一掬同情泪。
“你可怜她?”这——有道理吗?
她红扑扑的脸煞是好看。“她铁定被你削得狗血淋头抱头鼠窜了。”
他忍不住捏她粉嫩玉白的颊。“你真了解我。”
“那当然,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她那好不快活的表情太诡异、太笃定、太沉着,好像把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以后不准再做跳车那么危险的事。”当他获知的那一刹,心底狂烈的痛楚几乎要将他整个震碎。
“我也不想,不过跳车总比变成烤小鸟好。”
“你真是个麻烦精。”他眼底有千真万确的心疼。
※※※
两人并辔一起回到牧场,又是一阵免不了的骚动。
等候他们回来的除了佣人们的关心和热情之外,另有一波恶风静静坐在大厅中等待进门的夏小皀。
“蜜糖,不要紧张,没事的,瞧你的手那么冷。”大宅的古董沙发中并坐着一对璧人。
他略带低沉的声音泄漏中性打扮的性别。
一头如金带波浪的长发披在肩上,幽碧清澄如湖的蓝眼,皮肤白皙,清雅的笑靥透着几分风华。
另一个削薄的黑发,完美的心型脸,剪裁合身高雅的衣饰衬托出她绝丽脱俗的素颜,脂粉薄施,红唇嫣然,水汪汪的眼宛如雨后晴空,女人味十足。
欧阳越疑惑的目光并没有停驻多久,夏小皀微带诧异的低呼声已解释他们的身份。“妈咪……泛德烈……”她一直无法释怀地叫泛德烈为父亲,他那么年轻。
泛德烈给了她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式拥抱。“坏小孩!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走掉,珍妮佛差点疯了呢。”
“是吗?”一股脑涌向心口的热潮退得很快,夏小皀反以不在乎的口吻低言。
“是你要她来的吧?”
“宝贝,这样钻牛角尖不好。”夏小皀和珍妮佛母女间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而言之,是为人母亲的太过专注外面的事业,忽略了儿女,等到蓦然惊觉,儿女已经长大得不需要母爱也能生存。
“你知道我不钻牛角尖的。”今天她已经够累的了。“对一个从小到大完全缺席的妈妈你要叫我怎么办?”
“珍妮佛想给你一个无后顾之忧的家,你不要抹杀了她的苦心。”泛德烈想是深爱她妈妈,处处只见包容和袒护。
“泛德烈,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吵过几百次,我拒绝再谈。”
“宝贝——”一接收到珍妮佛哀求的眼,他又试图说服她。
“你们大人太自私了,任性而为后就随便把责任推卸给旁人,你为难我不就为了安抚自己愧疚的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宝贝——”泛德烈试着打圆场。
“甜心,不必再多说了。”珍妮佛坚韧地阻止了泛德烈。“她心情不好,改天我们再来。”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她也不想否认夏小皀指责的言词。那全是事实。
她的小女儿长大了。
“这几天我们暂住在全国饭店,有空我会再来的。”她平静过分地瞟了瞟自始至终守在她女儿身边却冷静无语的男人。
他似乎是个好男人。他深情温柔的目光只随夏小皀转动——有这样一个成熟稳重、傲岸奇伟的男人照顾她放心不下的女儿,她可以少担一些心了。
“别伤心,”欧阳越亲近仍倔着脸,连目送妈妈离开都不肯的夏小皀。“她会再回来的。”
“你懂什么?”她不领他的情,但他的胸膛好温暖,一刹那脆弱的心像抓到浮木,她要这样暂时靠着他,以寻求抚慰。
“其实你心里有她,只是死鸭子嘴硬。”
“你说的是泛德烈?”她顾左右而言他,把泛德烈抬上来讲。“他是妈妈的经纪人,在某些方面我觉得他更有亲和力。”在国外那段时间,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不是珍妮佛,是泛德烈。
“你的妈妈是个国际闻名的服装设计师,生活之忙碌是可想而知的。”他能体会职业妇女事业与家庭难以兼顾的困境,也往往因为这样造成家庭破碎,夏小皀就是离异夫妻下的牺牲品。
“她是个有事业野心的女人,除了设计服装的工作,一年四季不定时的发表会,又拥有数家模特儿培训公司,加上她每年固定的进修深造课程……我完全是多余的。”
不闻不问被丢弃了多年,现在想来收复母权,太可笑了。
“傻瓜,你听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要珍惜母女间的情缘,你还有妈妈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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