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加农炮》第52章


“你这么说真让我难过,”浑厚的男中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西斯这个从来处乱不惊的人,突然涨红了脸。本回头看到一个男人,大概六十多岁,脸庞宽大,目光坚定有神。
“哈雷博士,”西斯说,“抱歉,我只是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生,”哈雷答道,“我把它视作奇耻大辱。也许国王和艾萨克爵士有些矛盾,但早在你出生之前,我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了,年轻人。奇Qisuu书网是我为他筹措资金,出了第一版的《数学原理》。”
“哈雷博士,”马克劳林调解道,“请相信我们对您只有最崇高的敬意。我希望您能坐下,我们这就去准备点咖啡。”
“什么,然后在背后继续诽谤我吗?”
“我只是说,”西斯平静地说,“您属于和我们有竞争关系的哲学学会。”
“哲人们不该竞争,”哈雷答道,“他们应该合作。他们应该把知识的池塘汇成海洋,而不是分成小溪。我曾经邀请你们所有人加入伦敦哲学学会;这个邀请现在还有效。”
“我们感激不禁,”马克劳林答道,“但除非艾萨克爵士……”
哈雷伸手扶在马克劳林的肩头,作为友善的表示。“艾萨克爵士过去也经历过这种时期,”哈雷说,“但这次比以往来得更长,也更痛苦。一说起这些话我就觉得难受,但他和我的通信非常……没有理性。他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我杰出的同行们,作为他的朋友,我们应该把他哄出来。”
“我不想假装明白艾萨克爵士的要求,”马克劳林顽固地说,“那么请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他伸手比向会议室。
哈雷叹了口气,刚才的架子仿佛也随之放下了一点。“不,我的朋友们,我真希望有时间和你们为伴。我确实想念过去的时光——特别是我任性的学生詹姆斯。我希望至少能见他一面。但是,我今天是以皇家天文学家的官方身份而来。”
马克劳林和西斯一时都没说话,片刻之后哈雷咳嗽一声。“你们要知道,”他犹犹豫豫地解释说,“这个要求并非出于我的本意。”
西斯仍旧盯着他,马克劳林紧紧抿着嘴唇。哈雷又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想我应该亲自通知你们:我必须正式要求将星相仪送到皇宫中的新天文台去。”
魔镜
“鬼怪、仙灵、妖精?你给我讲这些童话传说干吗?”艾德丽安不耐烦地说。
“哦,是吗?讲了小天使和大天使的圣经也是童话吗?古代哲人们说起诸神和四大元素时,都是在讲童话吗?”
“好吧,克雷茜,除了道听途说的传闻以外,你对这些假想生物还知道些什么?”
“和你一样,我见过它们。我曾与他们交流。”
“和它们交流?你是怎么和它们交谈的?”
“通过我的幻象,”克雷茜说,“还有梦境,以及以太收报机。”
“以太收报机?”
“是的。”
艾德丽安闭上眼睛。“我太累了,一时想不明白。”
“你已经见过了一个,艾德丽安。你觉得它是什么?”
艾德丽安叹道:“就和你说的一样。我祖父过去经常给我讲这些生物的故事。但作为哲人……”
“我可不是哲人,”克雷茜说,“但我以为哲人的使命是解释世间万象,而不是只选择那些最符合科学解释的东西研究。”
“我主要是个数学家,”艾德丽安说,“该用什么方程式来说明女妖和鬼火,我可一点头绪都没有。”
“哦,那么,”克雷茜说,“你应该做开路先锋。”
“我不想……”艾德丽安咬了咬牙,又继续说,“它们是什么东西?”
“它们是生物,就和你我一样。”
“我看到的那东西,可跟你我不一样。”
“外表不同。内在也不同。我只是说它们也有思想、意志和欲望。”
“它们有什么欲望?”
“和我们一样,它们有很多欲望。”
艾德丽安闭上眼。“在这件事里,国王、彗星、法迪奥、你、我……”她意识到自己在喊叫,连忙闭上嘴,然后换上平静的语调把话说完,“它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克雷茜微微一笑。“我也说不好,但我觉得,它们肯定不存什么好意。”
艾德丽安注视着克雷茜的面庞,点了点头。“我正要开始相信你的时候,你就证明了自己不可信赖,维罗尼卡。你没有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我已经把目前能说的都告诉你了。”
艾德丽安开始脱去衬裙。“既然你这么说,好吧。我要去睡觉了。鬼知道国王什么时候又会召唤我。”
“好好睡吧,”克雷茜说,“祝你梦到尼古拉斯,而不是妖怪。愿你睡个安稳觉。”
艾德丽安突然觉得害羞。“希望如此,”她说。
但她闭上眼睛,看到的却是一颗彗星,一百万具尸体,还有一只飘浮的红眼睛。
“如果陛下乐意的话,”法迪奥?德?度利尔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捏弄袖口上的长蕾丝花边。“我们为您带来了一件礼物。”
路易微微一笑,抖落金色缎子睡衣;邦当接过睡衣,然后向他展示一件件马甲、大衣和裤子。
“哦,这几件就行,”他告诉男仆,随即又扭头对法迪奥说,“一件礼物真是再好不过了,但我叫你来这里是为了谈另一件事。”
“陛下,”法迪奥轻声答道。
“和你一起来的这位是谁?”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立窝尼亚人古斯塔夫斯?冯?德勒支。”
“啊,你的助手。我当然听说过。请放心,我对你们计划成功所产生的喜悦之情也有你一份。”路易花了一点时间才搞清为什么冯?德勒支让人感觉那么奇怪。当他遇见陌生人时,魔法视觉倾向于将他们模糊化。有时候,一些人会以他年轻时熟人的面目出现;当他们的声音或腔调与故人相仿时,尤是如此。这个立窝尼亚人的面孔他从没见过,但从他毫无血色的微笑到右脸上的小伤疤,每个细节都清晰可辨。真奇怪。
这位冯?德勒支鞠了一躬。
路易嗽嗽嗓子,接着说:“不过,恐怕基于同样的关系,你们也要分担我的愤怒。已经有消息传来,度利尔先生,说起你在巴黎皇宫行为不检点,特别是你那些很不妥当的演说。”
法迪奥像只拔了毛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说:“抱歉,陛下。我让自己变得愚蠢不羁。”
“据我所知,你让自己变得酩酊大醉,然后你又和一伙易装癖斯混,开始散播伦敦即将毁灭的消息!”路易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渐渐提高。
“我无话可说,陛下。”
“当时你在哪儿,先生?”国王向德勒支问道。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陛下。”
“陛下,他不该为我的行为负……”
“先生,我需要你的意见时会问你的,”路易对他说,“好了。你们当然都有卫士,我的秘密警察也一直在保护你们。但从现在开始到伦敦被夷为平地为止,你们两个都不能离开凡尔赛宫。而且,度利尔先生,如果你那醉醺醺的演说让英国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他们招来自己的奥术师牛顿,施展反制法术,不让伦敦被夷平。那么您就永远也别离开凡尔赛了。”
“陛下,我向您保证,我没有吐露任何重要的消息。”
“从你口中听到消息的间谍们,显然有不同的看法,”路易沉郁地说。
“间谍?”
“你那些易装癖朋友。我的警察和火枪手试图阻止他们,却都惨死荒野。我们现在还没捉到他们。我的男仆……”他冲面无表情的邦当点点头“……和我的外事大臣托尔西,都赞成我的意见,认为这些人如此丧心病狂,很可能意味着他们相信自己得到了很有价值的情报。”
“请允许我说一句,陛下,”冯?德勒支说,“如果我是个已经暴露的间谍,不论有没有得到情报,都会跑得远远的,让脖子躲开绳套。而且我听说这些易装癖者之中,有个人也喝醉了。这可不像是职业间谍的行为。”
“什么,你想说什么,先生?”
“我在宫廷的时间不长,陛下,而且知识有限。但很多庭臣似乎都——请恕我冒昧——很幼稚。也许这只是个玩过头的恶作剧。”
“恶作剧通常不会以谋杀收场,但我会考虑你的意见,”路易显然并不信服。但德勒支的说法中有个重要观点他也同意:这些间谍很可能是法国人。
“请允许我说一句,”度利尔斗胆发言,“无论我的行为有多轻率都没关系,就算我今天去见艾萨克爵士和乔治国王,把整个计划全盘摊开,他们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是还有整整二十天,那块惊人的巨石才会从天而降,落向伦敦吗。为什么英国法师不能抵消掉你的法术?”
“那块石头,陛下,已经在坠落了,飞行速度比任何子弹和炮弹都快。而且我们的石头还在继续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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