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龙共舞》第20章


“我……”她深吸口气慷慨就义。“我招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嘛。”
“他欺负作?”方向盘上的手一紧,简品惇的表情就像只要妹妹颔首,他马上将车子掉头,痛扁采花大盗一顿。
“没有!就是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嘛……”她激烈否认,最后几个字含糊带过,“而且好像是你妹妹先欺负他的……”那一晚的初体验分明疼得她哭天喊地,可是紧紧抱着他的八爪章鱼好像也是她……而且他好温柔好温柔,在他唇舌十指之间散发的火焰既耀眼又暖热,到后来她不仅在他身下沸腾,甚至还蒸发成人形气体。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哥当然无权干涉你的交友,但你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对人掏心的女孩,为什么才认识应巳龙几个月就进展得这么神速?”不只身体,恐怕连心都赔了进去,深陷不可自拔。
蕴蕴从小就怕生,再加上父亲工作忙碌。一年中几乎有十来个月是身处异地,而他这个哥哥在蕴蕴最要亲情关心的童年生活中,扮演着最失败的角色--那时的蕴蕴几乎到达自闭的状态,他在同侪朋友的恶意取笑下,对于她的存在抱持着厌恶及不满,却忽略了蕴蕴微妙纤细的心思,她从不哭不吵不闹,不去强求任何她得不到的东西,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沉迷于缝纫布偶的喜悦。
之后,他花了多大的心思才将蕴蕴带离封闭的小世界,让她与一般同龄小孩一样开怀大笑,她的转变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在这样开朗的笑靥下,却存在着一道她习惯性用来保护自己的鸿沟,横亘在她与每位认识的同学之间。她可以跟每个人相处愉快,但从不表达真实的情绪,为何这道无形的鸿沟在应巳龙身上却如此轻易消弭掉?
“能告诉大哥,他吸引你的原因吗?”
“如果我说是‘直觉’,可以过关吗?”她偷偷瞄了大哥一眼,小心问道。
“可以。不过你大哥驽钝得很,交篇‘何谓直觉’的六百字作文给我。”他可不让她轻松过关。
简品蕴俏脸一垮。“不要啦——”又不是做报告,而且连她也不知遇“直觉”该怎么定义,反正大伙遇到不会解释的事情都用直觉来打混嘛。
“就是……耶……噢……嗯……直觉……”瞧她苦着脸,努力思索着如何表达“直觉”这般抽象的字眼,小嘴逸出断断续续的发语词和迟疑,看来这道课题的确难倒她了。
简品惇大掌揉揉她的短发,薄唇扬起兄长的慈爱体贴光辉。“我妹妹的直觉是不会出错的,对不对?”他给予妹妹完全的信任,也化解她的苦恼烦忧。
“哥,你真好!”简品蕴开心大叫,只差没送上香吻。但开心的情绪仅维持一分钟,她敛起笑央求:“可是不可以告诉老爸喔……”过得了大哥这关,但老爸那关的难度可就更高了。
“我不会。”简品惇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可不希望见到某天报上的头条新闻是——“某历史文物研究院博士勇闯应氏集团,上演大哭大闹戏码”。
“算你运气好,老爸前两天才又飞到大陆去,十天半个月内不会回来。”
天助他也!
“哥,谢谢你!”她一顿,再次说道:“谢谢你……后面这句是代替一个女孩子向你说的。”
由亘古时空的茧儿所传达给她的意念,她在这里为茧儿说出那声永远也来不及出口的道谢,谢谢‘以前’的他曾为茧儿挡下那致命一刀。
“誰?”哪个女孩子?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善事。
简品蕴笑得好甜。
“秘密。”
“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而且眼神好诡异噢。”
“你在我诡异的眼中看到些什么了?”
沉默观察半晌,简品蕴缓缓吐出结论;“眼球和瞳孔。”
要不是看在午餐时刻火锅店的客人众多,他真想狠狠地吻醒她。眼球和瞳孔?真是标准答案呀!
“不要吊我胃口啦,你直接公布答案。“简品蕴恶霸地在应巳龙挟起肉片正要送入嘴里时,剪刀手拦截。
他不答反问:“你有没有想过几岁要结婚?”顺手将肉片送入被他砸下问题而认真思考的俏佳人口中。
牙齿反射性地嚼嚼嚼,吞咽。“二十六岁。”
这么说来,我还得等四年……不过也好,要你一毕业就嫁人也不妥,还是给你几年的时间过过单身贵族的生活,多谈三、四年的恋爱也不错。”他的音量不大,像自言自语在规划未来蓝图。
“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不也很好?”
应巳龙一愣,忽而浅笑。“竟然连讲的话都如出一辙。”
这回愕然的人换成了她。“谁跟谁讲的话都如出一辙?”“你和茧儿呀。”笑意不曾敛下,甚至有更灿烂的趋势。“昨夜我梦见‘他’向茧儿提亲。”
“真的?那算是好梦罗?”她嘿嘿地笑,他的梦境终于拔云见日,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
“至少对‘他’来说,足的。”那场梦境中恍惚的幸福及梦醒之后仍然充实的满足感让他体会到“他”的七情六欲。“‘他’说,男人一旦有了心仪的姑娘,便会想将她拥入怀里,想要有更光明正大的身分来保护她,想搂搂她、抱抱她,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也想让自己成为她的。”
这番话让他心有戚戚蔫,也使他正视与简品蕴关系该有的转变。
“真的是这样吗?”她问。
应巳龙颔首,目光再肯定不过。
简品蕴狐疑地睨着他,“你该不会是梦里的幸福感不够真实,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吧?”虽然她要求自己别胡乱扣帽子,但心底仍不由自主浮上这个念头。
严格说来,他们两个的一切都架构在他的梦境之上,由头一次见面开始,他的梦境便随着他们发展--噢,不,应该说发生在他们周遭的事就顺着他的梦境发展……她知道作梦是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可是就忍不住和他的梦境吃起醋来。
“是两码子事吧,小简。我不会拿我们两个人的幸福开玩笑。”
“可是太过巧合了吧?你初次梦到茧儿的隔天就遇到我,你梦到带茧儿上山看日出时又巧逢我要去阿里山,梦到向的成婚后你才兴起结婚的念头,你……会不会有将我看错的时候?将我和苗儿错认为同一个人?”
“我很清楚自己看的是谁。”他手掌覆上她握箸的手,“更清楚那双握牢我掌心的手是属于谁的。就像你曾说过,这场梦已经不再属于我,再差再坏都是结束了的故事,我倒宁可你将这场梦境视为红线,也算是我们认识的媒介。”
他无法否认当初两人相互吸引的最大因素是源自于梦境,但他更明白自己清楚区分现实与幻象的差异。
如果说人与人的缘分都是为了补足某一世的缺憾,那么这一世的关系更应该由这一世来抉择,抉择正确了就像心圆满了、补了缺口;抉择错误也只能反复类似的过程,在下一世重新选择。
而这一次抉择权在他——应巳龙,无关那位三国名将军。
“无论昨晚我有没有梦到那场求婚记,步上红毯另一端都会是我们最后的结果,也会是最新颖的共同体验。来,现在给你三秒钟反驳。”他露齿一笑,在她还没回过神的同时,右手的三只指头也以极快的速度扳数着:“一、二、三,时间到,你没机会了。”好,轻轻松松定案。
“哪有人这样啦!”
“想不想知道昨天梦境的结果?”他话锋一转,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点头,轻易上当。
“茧儿有答应‘他’的求婚吗?”
“虽然我没有梦到最后,|Qī|shu|ωang|不过听起来应该算是同意了。”否则他也不会在梦醒之后傻呼呼的憨笑。
叮咚--欢迎光临--
餐厅的自动门打开,传来机械化的语音。
“两位吗?这边坐。”服务小姐将客人领到他们隔壁桌,霎时巨大的黑影挡住来自于天花板的光源。
简品蕴不经心抬起头。哇!好巨大的男人,而且五官连一丝的笑意也不曾显露,身旁女伴的身高至少与他相差了五十公分以上。
威严的巨人发觉投注于他身上的好奇目光,眸子淡谈轻扫,却瞥见简品蕴对面所坐的男人。
“巳龙?”
“承关?”
两人同时发出疑问句,唯一的差别是巨人的脸孔依旧只有一号表情。
世界真是小之又小,在大台北地区成千上万的火锅店中竟然还能遇到熟人。
“你朋友?”应承关的文伴小声地问。说小声是给她面子,他的音量压根全含在嘴里。
“我弟弟,应巳龙。”应承关随口介绍。
“我二哥,应承关。”应巳龙也向简品蕴简单说明,并朝应承关说道:“这位是简品蕴,四年之后会成为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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