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男子》第16章


秦关胸口掠过一抹细细的疼,还有浓浓的怜爱,他温柔地将她娇小的身子纳入宽大的怀抱中,声音低沉有力地在她耳畔保证——
“这不是梦,我们已经拜了堂、成了亲,是铁打一般的夫妻了,你放心,从今以後我会好好地守著你,保护你,宠著你,让你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柔柔地道。
玉洁止不住一阵轻微的颤抖,像是激动,也像是害怕,更似深深地感动。
可是她真的能够就此放心接受他的疼宠眷恋吗?
她始终是个冒牌货,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拆穿……
天啊!她怎么会把自己陷入这个进退两难,不能抽身也不愿抽身的境地里?
但就算她终有一天会面临被拆穿身分的危险,她依旧要紧紧地抓住眼前这一刻。
她缓缓地闭上双眸,轻轻地叹息一声,将他坚实的腰环得更紧。
这一夜,洞房春宵不在新房,而是在有著晚风飘送的水榭里,在两颗相互寻觅已久的真心熨贴的瞬间,秦关温柔又狂热地吻遍她雪白柔嫩的每一寸肌肤,在她轻颤害羞又怯然的青涩反应中,倾注热情痴狂的热浪,让她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女人。
花月良宵,香荷为媒,晚风似羞似喜地低低呢喃吟唱……
第七章
第二天,新媳妇早早就起身梳洗,接过笑咪咪的如意打好了的洗脸水,轻轻巧巧地搁在梳妆架上,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床边。
虽然浑身又酸又疼,全是昨晚被他恣意怜爱过的痕迹和记忆,玉洁含著羞涩,却依旧尽责地要将他叫起。
大床上的男人手长脚长,高大的身子气势昂扬,静静睡著的模样宁静祥和,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一纠黑发落在他的额上,玉洁噙著浅笑,小手怜爱地替他爬梳,蓦地,她的小手被他有力的大手给捉住了。
秦关双目炯炯,眼底哪有一丝残存的睡意?笑容随即漾开来。
她惊呼一声,情不自禁红了小脸,想要低头把脸给藏起来,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藏才好。
他笑著微微一用力,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胸前带,玉洁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失去力量地倒在他身上。
他双臂紧环住她,在她耳畔呵著气,温柔无限的问:“你现在还疼吗?”
玉洁双颊火热起来,又羞又嗔,小脸整个埋在他胸前,拚命摇头。
他为什么要提呢?想起昨夜的缠绵痴狂……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羞得不知道该怎么自处。
他轻笑了起来,轻柔地抚摸著她的头发,微带歉意地道:“昨晚我太冲动了,必定弄疼你了,是不是?今晚我会控制住自己,一定更加温柔。”
今晚还要吗?她将小脸埋得更深,羞答答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玉洁才想起还没伺候他梳洗,她也还未去拜见公公,跟公公请安呢。
她急忙挣开他的怀抱,小脸红烫得像苹果,顺了顺微乱的鬓发,指指梳妆架上的铜盆。
秦关这才眷恋不舍地起身来到妆台前的酸枝梨椅上坐下,眼神温柔地看著她在梳妆架前忙和著,接过她递来的青盐漱了口,她又拧好了帕子给他拭脸。
玉洁拿过玉梳,缓缓地梳著他昨夜打散了的黑色长发,心底涌起浓浓的幸福。
昨夜真像一场美梦啊,最教人喜悦的是醒过来後,她依旧在这场美梦里,能够这样梳著他的发,在镜里看见他眉眼间漾动著的温柔笑意。
她小小的嘴情不自禁频频上扬,逸出一缕甜甜的醉人笑花。
秦关从未想到过,自己真有觅得幸福的一天。
看著镜中的娇妻玉容,发上感受著她指尖与玉梳轻柔如抚的动作,他这才明白古人所谓的“画眉之乐”。
只要是心之所系的人,就算只是梳发、画眉、赌酒、泼茶……细细数数都是幸福。
玉洁替他绾好发,用一柄简单的白玉钗簪起发髻,还想要帮他换衣裳。
他握住她的小手,轻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你用过饭了吗?”
她摇摇头,小脸红红地在他掌心写下:咱们要先去向公公请安,然後我再伺候你用饭。
“好,我们快去向爹请安,然後你至少得吃掉三大碗的饭,瞧你这么瘦,我一定要庆婶好好帮你补补才行。”
她低下头,害羞地点点头。
其实玉洁心里也有些慌乱,不知道她的不能言,会不会造成公公的怀疑?公公……会不会嫌弃她?
揣著一颗不安忐忑的心,她在秦关的搀挽下缓缓漫步过美丽的庭台楼阁和奇院美景,只是她太过紧张,无心好好观赏甄府里各处雅致的楼台与庭园,对於一路上遇到的仆佣们恭敬喊声“少夫人好”,也只能回以一个虚弱却真心的微笑。
事实上,她也只能回以微笑。
好不容易,他们来到了甄老爷居住的稻静苑,走到门边时,玉洁突然揽紧秦关的大手,仰望著他的神情充满了浓浓的紧张与怯意。
她牵起他的大手,习惯性地在他掌上写下自己的心情与疑问:爹会喜欢我吗?
“一定会的,你放心。”他绽放一朵灿烂的笑,信心满满地道:“你这么好,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她点点头,心下的慌乱稍稍歇止了,只是一股不能抑制的忐忑还是挥之不去。
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高大,慈祥中又带著三分严肃英气的老爷子正在替一株姿态芳雅的兰花浇水,并细心地剪去微黄的叶子。
那就是她的公公了,昨日头上蒙著喜帕,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清楚地听见他欢愉的大笑声。
儿子成亲,最开心的莫过於父母了。
如果她的爹娘昨晚也是座上高堂……不不,那些都是风吹了、尘卷了的往事,再想无益,她该抓住的是现在的人生、家人与亲情。
她的心在颤抖,好怕好怕哪天刘红屏会回来夺回这一切……不会的,她不必自己吓自己,刘红屏对这些不屑一顾,又怎么会来抢呢?
她需要担心的是千万别让刘家的人知道她是冒牌新娘,可是这又何其难?除非她一辈子都不回“娘家”,刘家的人也都不来看她。
天啊,她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好好想清楚这些棘手的问题呢?
“我们进去吧。”秦关低沉温和的声音点醒了她的思绪,她点头,随著他的脚步跨入大厅。
“爹,我和红屏来跟你请安了。”他含笑地瞥了她一眼,温柔地偕她齐齐对甄老爷跪拜下去。
甄老爷看到素雅中带著三分喜气,纤纤小小,模样清丽又娴柔的玉洁,激赏又欢喜地频频点头,连忙把他俩扶了起来,“好好好,你们都用过早饭了吗?”
“等爹一起吃呢。”秦关微笑道。
看到甄老爷满颜欢然,对她的印象显然很好,玉洁不禁松了一口气,笑得也清甜可爱了。
“哎呀,可别饿著了我的好媳妇。”甄老爷迭声地喊道:“春暖,花开呀,快让人备上早饭……嗯,就摆在湘竹亭那儿,那里好,临著春水湖很是敞亮清凉,又靠著丛丛夏桂修竹,咱们可以边吃边聊,红屏,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呀?”
她嫣然一笑的点点头。
甄老爷一时不疑有他,以为这个新媳妇个性温婉乖巧,所以对於她从进来到现在始终未发一语,倒也没感觉到异样。
他们来到湘竹亭里,坐在一桌摆著清爽可口的白粥和各色小菜前。
身边有服侍的丫鬟们倒茶添饭递帕子,玉洁从来没有这样被服侍过,吃起饭来好不自然也好不心虚。
在席上,甄老爷看著气势昂扬的儿子和甜美娇怯的儿媳,心里满是欢喜和满足。
“红屏,你还习惯咱们家吗?”他忍不住笑问道。
捧著雪瓷碗显得格外专注的玉洁抬起头,迫不及待地点点头。
秦关这才想到她的“有口难言”,连忙道:“爹,红屏的嗓子不好,不过她识字,以後你们可以用笔谈。”
甄老爷愕然,他怎么没有听刘员外提到这一点?
他浓眉一扬,惊异地看著玉洁,有些担心地问:“你是天生就……哑了吗?”
秦关心一跳,急急瞥看玉洁,深怕她感到受伤。“爹,你这么问太……”
玉洁小手冰凉,悄悄地放下碗,她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就算发出的声音再破碎难听也顾不得了。
“是……意外。”她破碎沙哑的声音语惊四座。
秦关错愕地瞪著她——她不是哑子吗?为什么……
甄老爷却是松了一口气,疼惜地摸摸她的头道:“原来如此,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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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有一丝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刘员外会迫不及待地主动上门提亲事啊。
玉洁原以为自己一开口,就会换来众人嫌恶轻蔑的眼光,没想到甄老爷却是更加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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