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戏_初禾》第98章


哭泣的孩子倒在血泊中,护着孩子的老妇也一并断气。
韩孟躲在一处倒塌的房屋后,食指轻轻扣在狙击步枪的扳机上。
他尚不知道恐怖分子究竟是如何拿下村庄,救援的战士们还有几人活着,带来的枪械是否已经被抢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上的步枪,尽可能多地救下村民——尽管对这些危急时刻不讲道理的弱者,他是没有一丝怜悯可言的。
但黄酬将步枪交给了他,一并转移到他手上的便是责任!
他无奈地笑了笑,发现自己与秦徐其实并无多大区别。
或许因为他们自幼在军中长大,理想与情怀早就在潜移默化间深植灵魂。
十几岁时,他学过射击,也钻研过狙击。为了练习手指的灵活与稳定,他也用针线穿过大米,对一切针线活儿都相当熟悉。
第1枚子弹飞出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给秦徐缝的纽扣,心脏突然软了一下。
但也只有一下。
被爆头的黑袍人笔直倒地,他在一片嘈杂中飞身撤退,以房屋为掩体,躲进阴影之中。
5名黑袍人拿着枪向他躲藏的地方走来,他屏住呼吸,冷静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右手已经将自动步枪换至胸前,食指牢牢扣在扳机上。
半个身影露出来时,他猛然向侧面一退,3发连射,1枚子弹正中1名黑袍人眉心,1枚子弹打中另1人手腕,最后1枚却落了空。
一梭子子弹朝他打来,他接连翻滚,1枚子弹擦着他太阳穴飞过,撕咬出了血的味道。
他躲入死角,迅速拔出手枪上膛。正在此时,一连串枪声响起,1名黑袍人应声倒地。
他偏头一看,阿木勒正站在离他10米远的房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近乎摇摇欲坠。
他心道不妙,这小子毫无作战经验,恐怕连枪战类的游戏都没有玩过——哪有枪手直接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占领制高点也不是这么个占法!
他从死角里闪身而出,以房屋为遮挡,边打边退。7名黑袍人向他逼来,他扔掉空弹匣,滚向另一边土屋时,贴地放出4枪。
2个黑袍人脚腕被打断,痛苦地倒在地上。
张骏拿着步枪赶到,颤抖着从包里抓出4个弹匣,紧张地说:“孟哥!拿着!”
韩孟眉头一蹙,“我还有!”
“你别骗我,咱们一共就找到1箱子弹!”张骏抖得厉害,“我,我骗了你,我根本不会射击,我枪法太差了,根本打不到人……你,你把这些弹匣都收着,你用它们,才,才不会浪费!”
韩孟攥着弹匣,“那你呢?”
“我,我有我的办法。”张骏说完拔腿就跑,丢下一句幼稚又悲壮的话,“孟哥,我可以吸引他们注意!你赶紧躲起来找机会干掉他们!”
韩孟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拦住张骏,转身的一刻,他用尽全力深呼吸,才将差点涌出来的眼泪压回去。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张骏竟然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
这个入伍不到1年的汉族大男孩居然用自杀性爆炸的方式“回敬”暴恐分子!
几栋土屋被炸塌,追上来的恐怖分子被炸得支离破碎。
韩孟忍着泪水绕进巷道,悄无声息地爬上一处屋顶,将整个身子掩藏在垮塌的砖瓦后,在光学瞄准镜中瞄准稍远的恐怖分子,1枪,又是1枪。
他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翻上屋顶,用手枪对准他的后脑。
枪声响起,他神经一麻,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转身一看,1个黑袍人倒在自己身后,胸口涌出大片鲜血。
阿木勒在不远处的屋顶喊:“孟哥,快……”
话音未落,1枚子弹已经穿过17岁少年的太阳穴。
韩孟浑身血液如海啸般翻滚,抓起自动步枪就照着子弹的来向扫射。
9名黑袍人围在土屋下,黑漆漆的枪口一并对着他。
忽然,节目组的器械车猛地撞向黑袍人,疯了一般来回碾压,韩孟迅速回神,看准机会连开5枪,旋即从楼上一跃而下,落在车门边。
原原在里面焦急地喊:“孟哥,上来!”
跳入车内时,他极想将阿木勒的遗体抱回来,但他根本做不到。
不仅如此,他连哀悼与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迅速换掉弹匣,准备接下来的恶战。
一抬头,竟然看到了角落里的蛋蛋。
蛋蛋没有走,自始至终等待着他。
经过刚才的枪战,村里的恐怖分子被消灭大半。韩孟疲惫至极,缓过一口气后低声道:“掉头回村。”
原原这回也不劝阻了,方向盘一转,以一种奋不顾身的姿态一路狂飙。
正在此时,3架直升机低空飞过,舱门打开,狙击手们的子弹从空中倾泻而下。
第80章 (上)
风灌进机舱,夹着血的味道。
秦徐单手勾住舱门边的扶手,蹲姿据枪,一双冷目在挡风墨镜后,透过88式狙击步枪的光学瞄准镜,精确地锁定地面的黑袍人。
一辆黑色吉普飞驰而过,副驾驶座里接连射出数枚子弹,2名黑袍人应声倒下,秦徐眸光一凝,只见吉普突然向右打弯,后轮几乎着火,尖锐的声响险些盖过旋翼带来的巨大风声。
可是这一举动并未使它彻底避开一枚飞来的火箭弹。
火箭弹拉着刺耳的鸣啸,在离吉普不到10米远的地方爆炸,冲击波将吉普从左侧掀起,重重砸向地面。
4名黑袍人向吉普冲来。
秦徐双眉紧蹙,冷静地将吉普圈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4个目标,4枚子弹,食指扣向扳机时,他连心脏都未加快一分。
向吉普发射火箭弹的黑袍人已被另一架直升机上的狙击手击毙,秦徐往下看了看,只听身后的战友喊:“吉普上是什么人?”
“不知道。”秦徐摘下挡风墨镜,虚眼往下看了看,“车牌看不到。”
齐格尔丢来两条绳子,“准备滑降。”
2架直升机悬停在侧翻吉普的两侧,滑降落地的战士将吉普包围起来,枪口齐齐对准车门。秦徐最后滑降,双脚踩在地面的一刻,心脏突然重重一收。
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被推开,一只田园犬一瘸一拐地跳了出来。
蛋蛋!
秦徐瞪大双眼,唇角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色吉普。
一个年轻人跟着从侧门里爬出来,带着哭腔朝战士们喊:“别开枪!别开枪!我们不是恐怖分子!求你们救救我孟哥!”
秦徐浑身神经就像被极寒的冰针刺过一般,疼痛尖锐而清晰,他拔腿就往吉普跑,大喊道:“韩孟!”
齐格尔吼道:“回来!”
他头也不回,“自己人!”
韩孟靠在副驾上,腿被卡住,动弹不得,但头部并未受伤,意识非常清晰。
他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滑降而下,看着那人带着一脸肃杀与担忧冲自己跑来,心头竟然陡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
在这里见到秦徐,似乎既是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浅浅地勾起唇角,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落魄与不堪。
原原见过秦徐,哭着喊:“秦哥!秦哥!怎么是你?孟哥被卡在里面了,出不来!”
此时,几名战士已经冲了过来。
秦徐甩开车门,半个身子探了进去。
目光相触之时,韩孟眉眼一弯,苍白干裂的唇动了动,轻声说:“草儿。”
秦徐脑子嗡地一声,迅速移开目光,按住他的膝盖道:“哪里不能动?”
“小腿。”韩孟道:“你帮我把车掰正,我试着从副驾这边的门出来。”
“伤着哪了?”秦徐紧张的时候语速会变得非常快,“腿还有没有知觉?”
“放心,只是卡着。”韩孟很淡地笑了笑,“哪也没伤着,顶多皮肉受苦,得浪费点儿酒精。”
赶到的战士仍保持着据枪瞄准的姿势,齐格尔将信将疑道:“你认识?”
秦徐从车里钻出来,声音沙哑,“队长,是拍《国境线》的节目组成员。”
齐格尔一惊,2秒后大手一挥,朝战士们吼道:“都来搭个手,把车先掰正!”
吉普的左侧轮胎重重砸在地上,秦徐立即跑向副驾,但车门已经变形,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来。”齐格尔一把拍在秦徐背上,指着驾驶座那边的门,“你进去,从里面推。”
秦徐再次钻进车内,照齐格尔的命令,从里面推门。
这姿势非常别扭,他整个上半身都压在韩孟腿上,右手拼命推着门,左手撑在韩孟腿间。
韩孟尽量侧着身子,左手搂着秦徐,右手也尽力推门。
不到5分钟,两人已经汗如雨下。
最后还是6中队的队长找来工具锹,直接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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