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泸破国》第11章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东野雪坚决的说:“按我刚才布置的计画,一切不变,明日一早你们便起航,目标南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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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内东野兰连下了十二道金牌紧急召回东野雪,她却不理不睬,一意孤行的推动着自己的计画。
三天之后,东野雪的战术果然取得了效果。这天清晨,西凉城门打开,一条小船停在码头上,看船上的旗帜是南黎的半月牙标记。
东野雪妖艳的轻笑,“好,看来拿下西凉之日就在明天。”
“公主不愧是东野的战神!”属下一片赞誉之声。
然东野雪却惊奇的发现那条小舟并没有向南黎的方向驶走,而是面朝东野军急速开来。
“南习文胆子不小。”她冷笑,对部下命令,“将船开过去。”
两艘船在海上相遇,站在南黎船头的蓝衣人的确是南黎的二王子,南习文。
他脸上并没有焦虑惊慌的神色,对东野雪拱拱手,“天杀公主,久违了。”
“客气,”她冷笑着,“二王子这是要回南黎了?我特意过来为您送行,还望“一路顺风”。”
南习文不理会她眼神中的冷嘲,语气轻松道:“劳动公主大驾,真是不敢当。或许公主知道,我已经向贵国摄政王递送了求亲书,不知道这一仗可让公主对在下有个了解?”
东野雪眸光更冷,“你妄想。”
他仰天大笑,“天杀公主骄傲不驯,自然看不上我这个区区南黎小国的王子,只是普天之下不知道是否还有能和公主相配的人?”
她抱臂胸前,鄙夷的斜睨着他,“不劳费心,恐怕王子还不知道我即将大婚,而且就在这一战之后,到时候我会派人送帖到南黎,希望届时王子能亲来东野观礼。”
南习文露出吃惊的表情,“哦?真的?公主也将大婚?是在摄政王和西凉公主的婚事之前还是之后呢?”
她感觉指尖的血液回流,一片冰凉,盯着南习文的眼睛,厉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递?”
南习文同样审视着她的神情,慢吞吞的说:“莫非公主还不知道?摄政王于数日前已向西凉女王正式递交了求亲书,而西凉女王也同意了和亲之事,据说东野的聘礼正在乘船驶向西凉的途中。”
说到这里,他诡谲一笑,“与西凉和亲,定秦剑必定会成为西凉公主水玲珑的陪嫁。这样兵不血刃的取剑,东野兰果然棋高一着。”
啪地一道声响打断了他的话,原来一根船栏被东野雪硬生生的扭断了。
第五章情何以堪
即使是当年要在六个月内连灭十二国,东野雪的行动都不如今日这般迅速。
从西凉海上率全军撤退,至回到东野,不过一日一夜,但她却像经历了百年之久。
极度疯狂的怒气让她几乎丧失理智,不顾在码头准备为她接风的军臣,她弃船上岸,乘一骑快马直闯东野兰所在的玉苑东宫。
东野兰似乎是料准了她的到来,依旧如平时每日见她时一样,在赤红的花海中静静等候。
今日在他身边的还有东野雪并不认识的一男一女,但她的眼里除了东野兰外再没有别人。她像旋风般闯进花园,站在东野兰的面前,似要杀人的目光紧锁着他的眼睛。
“妳终于肯回来了。”东野兰的脸上并没有往日的柔情,冷凝如冰。“十二道金牌都召不回妳,我以为妳的眼里已经没有我了。”
东野雪不接他的话,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故作不懂,“妳问什么?”
她大喊,“你心里清楚我在问什么。”激动之下她身后旋起一道狂风,将花园中的花枝吹得东倒西歪,花瓣纷纷被风力带起,卷向半空。
东野兰默默望着她的震怒,右手微抬,手掌向下,所有的风都被他制伏在掌心之间。
他悠悠的开口,“我说过,不要滥使妳的魔力。魔力乱心,最后终会让妳变成追逐魔性的狂人。”
她惨笑着,“你还在乎我的死活?你作出这样的决定,就已经决心将我置于死地了。”
东野兰静默片刻,直视着她惨澹的面容,依然平静。“我这么做是为了东野,妳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求本不是妳的东西。”
“我要的不是东西,是人!是你这个人!”她再也按捺不住,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可是你,却用一把刀插进我的心里。”
他缓缓解释,“为了东野,我们有时候必须舍弃很多东西,包括理想,包括所爱,甚至是生命。”
苍白着脸,她的惨笑渐渐变成冷笑,“我不会放你去和别人成亲的,谁也休想从我手中夺走你。”
东野兰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淡淡的反击,“希望妳不要忘了妳自己的身分,妳是东野的公主,万一妳要对东野不利,我会行使我的权力……”
“那你就准备一把可以杀我的刀吧!”东野雪撂下这句话后立即冲出花园。
园内那一男一女自始至终都像在旁边看戏一样。
萧寒声先开了口,“这个女人很可怕,不仅是对敌人,就连对东野来说,也是个看不见的危险。”
东野兰无奈的苦笑,“这个笑话既不好听也不好看,两位刚才为何不回避一下?”
萧寒声道:“她浑身的杀气从进园开始就让我动弹不得,想走也走不了。更何况这事关乎东野的秘密,我也着实不想离开。”
他微扬眉,“经过这些日子,难得你还能开玩笑,可惜开得不合时宜,我也笑不出来。”转而问向萧寒意,“萧公主也是女人,可否给在下一个建议,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萧寒意脸上冷冷的没有半点笑意,她轻启朱唇,“你肯定早有打算,又何必来问我?我对她毫无了解,而你却和她相处了十年。她的一言一行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东野兰轻轻摇头,“就因为太了解,反而无法掌握。”他幽幽自语,“即使是精心豢养的小豹子,牠长大了,便会跑掉,不再听从我的吩咐了。”
“她长大了,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她美丽的容貌带着烟花一般的缥缈,眼波都像是笼罩在烟雾之中。“别和她作对,别悖逆她的要求,否则我肯定你会惹恼她,后果也未必是你能收拾的。”
东野兰眉峰耸动,“妳还说妳不了解她,妳凭今日一见就明白了这么多事情,若有机会,我希望能让妳们成为朋友。”
“不必,”萧寒意别过脸去,“我和她都一样,注定是一生孤独的人,不需要朋友。”
萧寒声接话道:“你现在作何决断?有东野雪在,这个亲只怕你是结不成了。”
他淡淡一笑,“我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拦住我。”
萧寒声逼问一句,“即使是牺牲掉她?”
东野兰紧握的右手骤然松开,握在手心的残风随之飘开,吹散了一地残红。
“即使牺牲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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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为人伤心是这么痛的一种感觉。
东野雪漫无目的的在皇宫中四处徘徊,如孤魂野鬼般苍白的面容和白发相称,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难免心悸,不敢靠近。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走到皇宫中最高的一个地方--未了山。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十年后妳再在此地看东野,妳会发现东野的疆土已经扩大延长,即使在这里都无法看到它的国界。”
十年前,东野兰曾执着她的手对她说过这些话。
十年过去了,在这里看东野的一切,疆土果然扩大许多,城市的格局也发生了巨变,而对她说这话的人却再也无法登上这座山,陪她一起看这个国家。
她还记得他又继续说--
“雪儿,妳要记住,妳是这个国家的公主,也是这个国家的骄傲。妳的一切都要对得起东野,对得起爱妳的人。”
“那么,万一有人对不起我,怎么办?”八岁的她追问。
东野兰耐心的解释,“那要看是什么情形。若是对方错在先,妳不用理睬,只要是为了东野好,妳可以去做妳想做的一切事。若是妳错在先,就要先反省,改正它。”
东野雪忽然睁着明眸,“那么,你会错吗?”
“我?”他淡淡说道:“我不是圣人,当然也会出错。但是为了东野,我却绝不能错。”
“那不是很矛盾?你是想做圣人还是完人?”
他沉寂片刻,回答,“做一个于国家有用的人。我不能让东野在我手上出半点差池。”
她噘起红唇,“说来说去,你总是把东野挂在嘴边,摆高姿态,我看你是想做东野的大恩人。这又有何难?你是摄政王,谁不把你当作他们的衣食父母?”
他朗声笑道:“但妳要知道,想做好一个国家百姓的恩人,可不是光有权有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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