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凡心》第10章


从未想过会有人不是因他的附加价值所带来的便利而接近他,单纯的,只为取暖而已,无所求的以睡为本份,永远不满足似的眯着眼睨人,谁吵了她安眠便是她的敌人。
很简单的欲望,没有强加的压力,跟她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很想当她的摇篮哄她入睡,看她似醒非醒的无赖娇态。
他身边的人总是要求太多,付出太少,一味的索取他几近干枯的情感,不给他喘息的空间只知剥夺,希望他给予他已经失去的东西,威胁、勒索、恫吓无所不用其极,他真的厌烦了。
惟独她以娇懒的姿态缠住他,既不要名也不要利,时睡时醒的埋怨天气太冷,雪下得太厚,“木炭”的声音太聒噪,他拍戏的时间过长,害她的“冬眠期”波折连连。
或许就是她不做作的坦率吸引了他,她想要什么直截了当的开口不拖泥带水,自信满满的以女王之姿睥睨她的臣子。
“我找你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她,以你现在的声望实在不适合和那种女人来往,她会让你的形象受损。”而且充满不可预期的变数。
表情略微不悦的莱尔冷淡的瞄了她一眼。“你认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以她的角度来看,天下没有一个女人适合他,除了圣母玛利亚。
“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像她那样爱勾三塔四、行为不检点的随便对男人抛媚眼的女人,心机之深沉可不是你应付得了,及早送走她以免她算计到你头上,这女人不简单,她最擅长的本事是勾引男人。”
这些话若让雪子听见,相信她会连连称道,媚态横生的勾引几个男人过来,当场验证她噬魂的魅力。
“我同意。”
没有赘言,他的回答令波莉为之傻眼,难得出现怔忡神色。
“你不反对我的说词?”愕然结舌,满脑子谏言忽成空白画面,一时之间局势逆转的失去主控权。
“我明白你所做所言皆为了我的前途着想,这些年来承蒙你的照顾感激不尽,你的苦心和引导我一直感念在心。”他诚恳的说,言词感性的勾出女性的泪光。
她的眼眶为之一红,动容的忘了要说什么。“自家人何必客气,你也让我的人生充实不少。”
他让她了解一件事——人不可貌相,当机运来临时,小权狐也会变大狮子,当初她没有为他取错艺名,莱尔就是万兽之王。
自家人?他眼底闪过一抹浅淡的嘲讽。“大姐的为人处事严谨而认真,值得我多方学习。”
“你……”社会经验丰富的波莉居然因为他的赞美而红了双颊,一副娇羞的模样。“干吗叫我大姐,我们也没差几岁。”
“这是对你专业的一种尊敬,你在这一行算是我的前辈,理当给予尊敬的称谓。”他说得客套,无形中拉开两人的距离。
尊敬她不代表他是温驯的绵羊任人宰割,有些事他还是习惯自己做主不假他人之手。
例如——感情。
“看着你由羞涩的小男孩长成如今的屏幕英雄。我的心里还真是感触良多,一转眼间你都能独当一面了,不需要我跟前跟后的操心。”想来有些落寞,
他们都不再是孩子了。
尤其是他们都有个不快乐的童年,不管是正室的儿子或情妇的女儿,血脉相连的事实并未让人好过些,体内的血液都带着不属于他们的原罪。
“人是会成长的,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做梦的年龄,我能有所学习全是你的功劳。”脸上飘忽一笑,谁也看不见他深沉的心藏着一头巨兽。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吃多了纽西兰的甜奶酪不成?!”他的话说得真叫人开心,不枉费她的一片用心。
被哄得飘飘然的波莉轻忽了他语气中的诮意,笑靥初绽的像个为爱痴迷的小女人,完全没发觉他话中有话的挑明她是逼使他成长的罪人。
“我的口舌迟钝,不若你的伶俐,往后还有赖你的教导。”他的笑传不到眼底,谦逊的表面下是漠离。
莱尔维持着表面的融洽,尽和她扯东扯西地兜不到主题,任由时间在一堆言不及义的废言中流逝,波莉似提早收到圣诞礼物般兴奋莫名,滔滔不绝的掉入他的陷阱里犹不自知,还以为他突然开窍想和她谈谈心。
不管多精明干练,一旦进入自我编织的旖旎梦境,精锐的才智也会退化到令人讽笑的程度,毫无自知之明的自我沉醉。
一直到他推开椅子准备离去之际,她才蓦然清醒的望着他一口也没占唇的咖啡,脸色微怔的有种想笑的冲动,在她以为仍掌握着他的时候,他却以自己的方式飞出她的手掌心。
“是我太自信了吗?”她自问。
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离去,她竟开不了口叫他回头,好像一头成年雄狮巡视他的领土,卑微的她只能俯首低视他走过的土地。
他已令她陌生。
第五章
“小欢欢,有个叫约瑟芬的女人打电话找你,请你‘务必’要回她电话,她等你喔!”
最后一句话雪子用甜得腻死人的口气说出,定力差的男人可能全身骨头酥软的化成她脚底的一滩水。
“约瑟芬?”她找他做什么?
“约瑟芬是谁,你的初恋情人?”说话的态度可不怎么和善,还把她当成总机小姐。
“不是。她是我的继母。”没有隐瞒,他总觉得在她面前最好说实话,好像什么事都瞒不了她。
“继母?”微微一愣,雪子纤白双臂如蛇般的缠绕他颈项。“没有奸情吧?”
似笑非笑的莱尔将她揽到胸前一抱。“一个将近四十五岁的老女人对你不具威胁性,你大可放心。”
紧绷的心因她好笑的话语而放松,满脑子惊人之语也不知打哪来,以他的年纪根本和“那个人”扯不上关系,偏偏她有本事举一反三的提假设,天马行空自编自导莫须有的剧情。
不是每一个破碎的家庭都有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大多数的婚姻破裂源自外遇,他的父亲也不例外的赶上这波潮流。
所不同的是,他的外遇在婚前就发生了,其间两人分开过一阵子,在他出生那年又藕断丝连的在一起,断断续续、分分合合的又拖了好些年,要断不断地让身边的人都痛苦。
“谁说她有威胁性来着?你这道阳春小菜我还不见得中意呢!别往脸上贴金自抬身价,我对你的兴趣没你想象的大。”她神情骄傲的以鼻头蹭蹭他后脑勺,毫不在意他的风花雪月。
说实在的,活了三百多岁她还没尝过吃醋的滋味。
“知道吗?你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对男人而言是一种挑战。”看来他还不够努力。
她嗤地一舔他耳根。“男人总把他们的失败怪在女人身上,我们好歹也是个个体,有选择权吧!”
可不是每个男人都照单全收,高矮胖瘦总有个标准,格调比情调重要,感觉胜于致命的吸引力,看不顺眼什么都白搭,家财万贯买不到一夕风流,女人要的东西男人永远也搞不懂。
因为她们善变。
“雪子,我不是个定性很佳的男人,你不觉得你在玩火吗?”气息不稳微带粗重,他的身体为之战栗的一紧。
除非他是死人,否则贴近的温软哪能无动于衷。
“我这辈子最大的嗜好就是点火,火烧得越旺我越开心,遍野成烬的壮阔美景让我好生满足。”她作风大胆的抚上他胸膛,指轻如鹅毛的滑动着。
若比挑逗男人的功力还真无人能出其右,她起码累积了数百年的经验,各国性爱技巧学得透彻,学有专精集各家所长,那些性爱专家、性解放的后生晚辈说不定还要多跟她学习学习。
人家越不要她做的事她做得越起劲,从不听劝的我行我素,高兴的时候将你伺候得服服帖帖,脾气一来一脚踢开,反骨的个性比个孩子还糟糕,常常冲动行事惹出事端。
而她这条蛇有一点可爱的是喜欢缠人,不管你同不同意先缠了再说,让被缠的人哭笑不得之余暗自窃喜,以为飞来艳福偷笑的嘴都阖不拢。
等到被抛弃了才错愕不已,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茫茫然的摸不着头绪任由她消失在生命里,一如她来时的莫名其妙。
他成了战利品吗?他暗忖。“火的迷人之处在于难以控制,一不小心引火上身,连自己都沦为火神的祭品。”
火,危险而美丽,绚丽中带着偷欢的愉悦。
“啧,你瞧不得我快活呀!尽和那只死蝴蝶诅咒我。”什么玩火焚身,她才不信那一套。
娇嗔的雪子轻捶他肩头,万种风情尽露于眉目间,那无可抗拒的明艳眸光叫人迷醉,酒香哪敌女儿香?
不用哝喃细语、千娇百媚,只要她慵懒的伸伸腰,醉倒的男子何只千万,和服底下尽是不贰之臣。只等她莲指点召。
“死蝴蝶?”狐疑的挑起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