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错情人》第10章


祁霨说完,言绫就用一种恳求的小兔眼光,望着表情僵硬的宋语莘。
“你们太夸张了!”宋语莘从椅子上起身,马上转身打算离开。
她听得出来,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要她跟祁霨那个恶魔,上礼堂在上帝面前发誓,她办不到!
“语莘!”言绫急着呼喊。
祁霨攫住宋语莘纤细的胳臂,只用语莘听得见的音量,再次无情“提醒”道:“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为什么不干脆结婚、壮大祁集团的势力、继续你吃人的恶魔生涯算了!名副其实,不是吗?”宋语莘反唇相讥,一样只让他听见。
她对祁霨的观感,除了祁霨是扰乱她生活、心情的罪魁祸首外,更是她痛恨至深的祁集团成员之一。
“我记得你有一个住院的妹妹,宋语薰。”
“你拿小薰威胁我?”他怎么可以,连一个生命有可能随时消逝的女孩,都拿来当成逼她就范的筹码!
是呀,冷血的恶魔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要保她的命,很简单,只要你听话。”他放开了她,算是让她自由决定。
“我恨你。”宋语莘的脸色死白。
祁霨一语不发,看宋语莘痛苦,应该是达成了他报复的效果,原本应有的胜利滋味,尝起来却没有预期中甘甜,反倒出现刺人的……酸涩。
怎么每次祁霨和语莘讲没几句话,语莘的脸色就变得很不好?
言绫有些不忍,走近宋语莘。“语莘,婚礼的事不勉强,你的意思?”他们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愿意代替。”
第六章
琉璃宫,男人的天堂,却是宋语莘不得不堕落的地狱。
声色肉欲的畅快,沉在心底深处的无奈,明明是那么的不和谐,却能在同一个画面呈现。
夜晚,宋语莘化身“水姬”,她不了解媚惑男人的手段,只有生涩中带有些许胆量的姿态。
这样的她,却能在短短两个礼拜内,便掳获了男客痴迷的目光,一个晚上,她既算只敬寥寥两三杯酒,男人们也甘愿为她抛金洒银。
只因,她能解男人摧残纯真的渴。
今夜,她已经喝了四杯,全都是客人要求的高级烈酒。
身穿细肩带、连身暗红长摆小礼服的宋语莘,与带她熟悉工作的公关小姐Judy,步出包厢,走没几步路,已经不太稳的步伐,便因发昏的脑袋踉跄了下,要不是旁边的Judy眼明手快扶住她,否则铁定摔得鼻青脸肿,明天就不用见人了。
“我看你今晚到此为止吧!”Judy建议。
从她第一天带宋语莘开始,就认清宋语莘根本不胜酒力的事实,训练到今天能有四杯的好成绩,她要偷笑了。
“Judy姐,我再一杯……没问题的。”宋语莘推开Judy的搀扶,证明自己还撑得住。
自从每次宿醉醒后不是睡过头、就是头疼得难受,她于是辞掉白天所有零碎的工作。
现在只能靠“琉璃宫”的工作赚钱,加上她一个晚上喝不了多少酒,不努力一点,行吗?
“别喝了,不然你怎么回家?”
“还有一间花大钱指定我的包厢没去……呃!”话还没说完,宋语莘打了一个酒嗝,吐出浓浓酒气。
“‘琉璃宫’不是普通的酒家,来消费的都是些名流人士,所以琉璃姐相当注重公关小姐的仪态,你都打酒嗝了怎么去?很难看唉!”Judy皱眉。
“可是——”
“我去帮你挡,你去换衣服、妆卸一卸,回家休息!”
“Judy姐……”宋语莘还没出口的道谢,被Judy抢先一步。
“不用谢我,谁叫我是带你的人。自己小心点!”
“嗯。”宋语莘以一个微笑,回应堕落世界里,难能可贵的温情。
同一时间,市区黄金地段上的高级大厦内。
占满一大面墙壁的视听设备,大型的平面液晶屏幕正在播放电影,从喇叭中传出震撼的立体音效,环绕在室内。
祁霨长腿一屈,从柔软的黑色真皮沙发中起身。
一整个晚上,手机打出去的号码,一次又一次接入语音信箱,令他不耐烦到极点,至于屏幕上放映什么内容,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过。
宋语莘那女人,竟敢不接他的电话!
祁霨把手机往沙发一扔,手机在沙发上弹跳了几下后,静静靠在椅背边。
瞪着手机,他的双拳捏紧了又放,放松了又捏,最后弯下窄腰,再度拿起被当成出气筒的手机,手玑上显示的时间,画出他眉间深深的折痕。
24:35
从晚上七点找宋语莘到现在,祁霨的脾气已经进入冰河时期,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容纳不下其他。
然而,他把错误,归咎于她的“趴趴造”。
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他的拇指自有主张地,又按了手机上的拨出键,忍着未爆发的怒气……
“……喂?”
一整晚一直没人接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是宋语莘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祁霨突然觉得心一震,有些难言的雀跃与激动,却仍被他以凶狠的口吻盖过。
“整晚不接我的电话,你的胆子还是一样大。”
“我在……工作。”
“随传随到,又忘了?”
“我真的在忙……现在才下班。”
她的声音有点疲倦,有气无力的,听得祁霨的更火大了。
“你在哪里?”
反正不能反抗他是她的宿命,她也已经晕得不想跟祁霨争什么,正靠着仅存的些许精神,走在路上的宋语莘,说了身处的地点。
“待在原地不准离开!听到了没?”
“要我像个呆瓜半夜站在路边,这也是赔罪的方法之一吗?”
她没有拒绝、没有反抗、没有挑衅,只是淡然地询问。
飘忽的声音透过手机,幽幽传到祁霨耳里——直熨心底,隐隐发烫。
“是又如何,你敢说不?”他因心中忽现的灼痛,咬牙忍耐。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钟,她开口——
“我会待在这里,你放心。”
祁霨挂断电话,将手机紧紧握在掌心中,另一手随即抄起桌上的车钥匙,甩门而出。
二十分钟后,一辆疾驰的黑色跑车,猛地停在宋语莘身边。
她果然乖乖待在原地!
宋语莘的顺从,让祁霨的男性骄傲高扬,却在看见她只穿了件薄外套、站在冷风中后,立刻皱起眉头。
右方的车窗拉下,一道冷凝的低醇嗓音,自车上传出来。
“上车。”
不用细看,宋语莘也能认出这声音出自何人——一个禁锢了她所剩无几的自由的男人。
宋语莘上了车,没有看向祁霨,只是低垂着螓首静静地坐着,任两顿边的发丝遮盖住她有些憔悴的倦容。
“工作到现在?”看出她的疲倦,他问。
她点一下头,没有说话。
“从七点到现在,一通手机都不能接?”他打了至少四十通电话。
她的羽睫微抬,心中出现疑问。
他……找了她一整晚?对了,刚才在电话里,他说过。
“你在做什么工作?”祁霨质问。
之前,她晚上在“非物语”下了班后,就会到医院陪宋语薰,但前两天,听言绫说,她辞去酒吧的工作了,因为工作时间无法配合。
时间无法配合?她又找了什么工作?
宋语莘没有解释。自己的工作,不需要对他解释什么吧?
祁霨回想到第一次见到宋语莘的情况,当时的她是名女接待,却大胆地想把自己献给他,语调不禁提高了些。“现在是某狂欢舞会的辣妹接待、PUB钢管女郎或是热情开放的性公关?”
虽然她一身朴素,但他依旧忍不住中伤她,将心头泛酸的难受滋味,推给她承担。
有必要让自己更难堪吗?听出他话语中的贱视,他无情冷讽刺伤了她,宋语莘痛得只能沉默。“不说话代表默认,还是不屑告诉我?”
沉默以对,似乎成了她惟一的反应。
见她一味地淡默,妒意、酸意、怒意在他心中纷乱交缠,祁霨目光一亮,恼怒地横过手攫起她的下颌,让她面向他——
“看着我!说话!”他恼火的低吼,充斥车内所有角落。
宋语莘被迫让自己有些模糊的双眼中填满地,淡问:“找我有什么事?”而且,找了她一整晚。
找她有什么事?她的问句让祁霨愣住。
什么事?
根本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想打电话给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想听她的声音,却没想到她的毫无回应,化成了他的担心和焦虑,一整晚,愈积愈高……
该死!应该是他操控她的行动,怎么会无形中,变成了她在操控他的情绪?!
“我想找你就找你,你有资格问吗?”祁霨粗声粗气地吼叫,掩饰自己脱轨的情绪。
宋语莘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没有。”充其量,她只是个任他摆布的傀儡。
“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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