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别牛步》第19章


“你应该不是这个镇出生的在地人吧!以前住在什么地方?”看他连拿个可乐瓶子都会滑手,上官虹对自己的怀疑越来越不抱任何信心。
“啊!就这边走走,那边待待,我书念得不多找不到好工作,就四处打零工,四处为家了,哪有饭吃就往哪里去。”他说得豁达,像是被命运遗弃的老病狗,只能随遇而安。
“难道你不记得自己的户籍地?”户政事务所会有原始资料,不难查出。
他又笑下,一脸傻气。“我知道呀!就在幸福镇幸福路三段九号。我们老板很好呀!一个月给我两万六薪水,还供应三餐。”
他念的是爱情民宿的现址,堆满笑的神情看来十分幸福,似乎很满意目前的生活,别无所求地打算在此终老一生。
当然,他不指望有退休金,以老板爱钱的小气程度,死后若有一块十尺见方的地好躺就算死而无隐了。
“你……”顿了一下,清冷的眸中出现迷惘。
她到底该问他什么呢?明明瞧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锐利,为何此刻她却无法确定是否是错觉,话在舌间犹似千斤重,欲振乏力。
追寻了十年,怨恨了十年,留存心底深处的疑问也十年了,她究竟所为何来,一道暗夜的影子改变了她的一生,她要用这种漫无目标追索的方式再追上十年、二十年吗?
迷惑拢上她久不曾思考的眉间,是他,也不是他,迷离的幻象几乎让她分辨不出真假,她该怎么做才能找出迷雾后的真相?
心,好累,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
“啊!警察小姐,妳还有没有什么事要问?我们老板在瞪我了,她一定又要扣我薪水了。”说到此,他的表情为之一垮,活似遭到苛待的员工。
“再给我十分钟,我会亲自向你的老板致歉。”并给予适当的补偿。
“十分钟喔!我们老板会不高兴吶!”待会说不定会抄起菜刀冲过来。
独自被带开的陈文迪朝不远处某个担心的小人儿偷眨一下眼,老实的脸孔多了一抹笑意,他以轻咳声一掩嘴,不叫眼前的女警发觉他的异样。
不过他看向黄泉的次数多过娇媚的表妹,频紧得让原本放弃调查他的上官虹深感疑惑,不免多看了眉目传情的这两人几眼。
蓦地,夏碧洛说过的话浮现脑海中,她曾暗指他们是一对,那个名为黄泉的女孩怎会看上一个胸无点墨的男人,她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岂会失去主见的盲了心,谈起不对等的恋爱?
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缘故,她实在不该太早放弃,猎人擅长伪装,才不至于被猎物发现。
“听说你和民宿里的暑期工读生黄泉感情很好,是不是有这回事?”她在抛饵试探。
心绪一拉回,陈文迪的憨笑中多了警觉。“我跟小碧、丝丝也很好呀!她们很有上进心喔!放暑假不出去玩还跑来打工。”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说你们的感情近乎男女朋友,常有亲吻、拥抱等亲密举动。”一想到他的怀抱中曾栖息别的女人,上官虹的心中忽觉愤怒。
她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好像一直在前方的追逐物被人硬生生的夺走,让她筋疲力尽后却落得一场空。
“呃,这个……呵……妳听谁胡说八道?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哪敢妄想偷吃嫩草,我们老板不一棒打死我才怪。”现在想起来老板还挺沉得住气,居然没出面棒打鸳鸯。
他由眼角斜睨正在吃哈蜜瓜的李元修,被她正好捕捉到视线,立即还他一个拳头手势,要他皮绷紧点,不要给她找麻烦。
唉!这个暴力至上的老板,真是人间一大祸害呀!叫人好比生活在地狱里,时时饱受威胁。
“是吗?”长年不化的冰山忽地融了一角,露出诡谲的迷人笑靥。“我就来试试你话中的真实性。”
“怎么试……”
软腻的唇瓣忽然覆上他的唇,脸色微变的陈文迪愤恼的玻鹄涑恋难郏斡伤舨乃叟噬霞绨颍ρ挂植慌ざ纤毕畹呐狻?br />
她这一招用得险,根本是不计代价地豁出去了,她不在乎会不会收到成效,不试着走出下一步,她永远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也许有些疯狂,出自内心的私欲,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杀手“黄泉”不可能有情感上的牵扯,只能藉此机会让自己死心,不再挂记毁她一家的凶手。
若是证明他就是“黄泉”,她定要手刃亲仇,不让他继续残害无辜,以维护正义和公理。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这种审问法吗?”怎么不搬张床来打场野战。
醋劲大发的黄泉怒气冲冲地分开两人,用着刚才洗锅子的抹布拚命擦陈文迪的嘴,要把别的女人的口水擦干净,免得细菌污染。
她完全不管这段地下恋情是否会见光死,摆出醋缸姿态护卫爱情,明明白白地以行动来表示,她是正牌的女朋友,谁都不可来染指她的男人。
先前的薇雅表妹已让她火气大发,干咽了一肚子酸水还没消气,这会儿又多出个冰山警官,她这口气要是咽得不就不叫黄泉,改名叫卒仔。
“你是死人呀!一动也不动,人家硬巴上来你就享尽艳福,你以为牡丹花下死是件风流的事吗?”可恶、可恶,口红印怎么越擦越红?
“痛呀!小朋友,我的嘴皮快被妳擦破了。”他苦笑着,不小心吃进几口锅底水,“哼!人家亲你时会不会痛呀!你长一张嘴是给女人玩的不成。”她擦了又擦,把全部的怒气发泄在那越看越气的两片薄唇上。
偷袭她的时候身手多矫捷,没一次失误地逮到她这只迷路的小白兔,以吻轻覆夺走她的惊呼声,动作敏捷得好似草原上的花豹。
可是当人家扑向他,送上香艳蜜唇时,她不信他没有躲开的能力,再怎么突然也会先转开头,不可能刚好唇贴唇吻个正着。
黄泉的心里有着不满的酸涩,明亮的双眸多了淡淡的水气,她感到难受,好像有人拿了根针在她心窝扎了一下,疼得快喘不过气。
不知何时喜欢已变成爱,她不肯承认的感情浮上心头,如河豚般不停地在体内膨胀,几乎快涨破她的身体,让她无法自叹的继续否认。
她爱他,这是心的声音,她决定诚实面对自己爱上老男人的事实。
“咳!咳!小泉,妳吃醋的模样表现得太明显了,妳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奸情”吗?”他戏谑地在她耳边低语,努力装出逆来顺受的窝囊样。
因为他是小陈,所以他不能第一时间便出手抗拒,露出破绽让人捉住小辫子,迟顿又慢人一步的小陈不可能瞬间做出反应,他应该跟牛一样慢条断理,怔愕得像个老化的木头人。
可是在众人的目光下他不直解释,只能认命地接下诸多责罚,杀一个警察跟杀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不同,他不想因此引起警界高层的关注,逼得他不得不离开这淳朴的小镇。
以及他可爱的小女人。
“哼!我管他那么多,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关系,我不准你搞七捻三的乱放电,你是我的,谁都不许抢。”她要把他捉得牢牢的。
有了她那句“你是我的”,动容的陈文迪将她拥入怀中。“妳变得勇敢了,我的小鸵鸟。”
此刻他真想狠狠吻住她,将她甩上床用唇舌膜拜她全身,切切实实地让她成为他的,不再隐忍着欲望与冰水同浴。
“什么小鸵鸟?!我是担心人家笑你老牛吃嫩草耶!你懂不懂感恩呀!”她又生气的用手背擦他的嘴,即使已红肿破皮仍觉得刺眼。
“是,我很感恩,妳就别再蹂躏我的嘴巴了,等一下找个没人的时候再帮我消毒。”他盯着她微嘟小嘴暗示。
咬咬下唇,黄泉眼一低似在考虑什么,然后像下定决心的说:“我现在就帮你杀死细菌。”
她也会任性、使小性子,冲动的个性让她不去思索后果,瞻前不顾后的性格又再一次惹出麻烦,她根本不在意人家会不会笑她厚脸皮,拉下他的头就是一吻。
不过陈文迪也很配合的弯下身,大方的展示两人“老少配”的恋情,既然她都说没关系了,那他又何必客气,他早就想公开他们的感情。
只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当他全心投入这个热情的吻中,完全忽略性烈如火的薇雅有着毁灭的倾向,她得不到的东西宁可亲手毁了它,也不让别人享用。
更糟糕的是他忘了隐藏小陈的个性,一不小心流露出狂妄自信的一面,让他的努力伪装毁于一旦。
“黄泉--”
上官虹的高喊,热吻中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她痛苦的深眸里。
“他是“黄泉”。”
为了这句话,翻来覆去的黄泉怎么也睡不安稳,睁眼闭眼都是男友无辜的表情,以及女警官那张悲痛难抑的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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