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良人》第19章


“你没办法阻止她的势力扩张吗?”总有一丝力量存在,不然怎会得知他易名玄漠,现居威远侯爵府之事。
他苦笑地咳出血丝。“你瞧我这身子有如风中残烛,谁相信我还撑得了几年,是人都会选择较有利的一边靠拢。”
“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为你找来名医诊治,不许你自已先丧失了斗志。”他心里已兜上了几位神医之名。
但,排除了另一个医术神奇却极为爱哭女子。
“大哥回来我就安心,以後天阙宫就交给你了。”他又重咳了数声。
玄漠以掌送气护住他的心脉,说不出口他并无长住之意。“爹呢?他真的撒手不管事了?”
“浑浑噩噩过了七、八年後,大娘一巴掌是打醒他了,可是那时爹也已欲振乏力,大约一年左右忽然病倒,从此神智时好时坏地认不得人,只……”冷天威鼻头一酸地抽了抽气。
“只什麽?!他真病得那麽严重?”在他记忆中,爹是打不倒的强者,江湖中鲜有人能与他为敌。
“爹的病情每况愈下,几乎已到了弥留状态,口中呼唤的是你和五娘的名字,他说对不起你们两人。”听久了真叫人难受。
玄漠偏过脸,不叫他瞧见自己眼中的痛楚。“五娘还好吧?爹没有为难她吧?”
“五娘在你离开的次日清晨就悬梁自尽以示清白,如今坟头的小树已成荫了。”遗憾始终挂在每个人心头。
“嗄?!她……她死了!”天哪!他早该猜到是这样的结局,五娘向来贞婉贤淑。
难怪怜儿会乏人照料,爹亲长年沉浸於自己的悲伤中不问世事,娘亲又因自缢而亡,两位兄长虽在身边却年幼无心,根本没人想得到她。
“死了也好,省得活在别人猜忌的目光下,听说那晚她打算与情人私逃出宫……”却发生另一件叫众人措手不及的事。
是吗?“我娘还好吧?”
“大娘近年来深居简出,身上的怪病好了一大半,可是……唉!”仍然避不见人。
“二娘和四娘没去劝劝她,好歹姊妹一场。”
“四娘在七年前不慎落水过往了,而我娘她……她在两年前也已仙逝。”说到伤、心处,男儿泪不由得流出。
“这……她们全死了?”玄漠错愕的瞠大眼,一时间消化不了接踵而来的恶耗。
“本来我以为是人生中必经的生老病死,但是我娘的死因离奇得让我起了探究之心,终於发觉内情并不单纯。”
“三娘所为?”为巩固势力铲除异己。
“八九不离十,我在我娘的耳後发现一根长三寸的银针,针身上全是黑血。”证实是有毒。
忍住悲伤,玄漠转头望著他,“所以你才想办法要联络我?”
“我?!”冷天威略显惊讶地睁大双瞳。“不是你自个想通了要回天阙宫?”
“我以为是你……难道不是?”玄漠著实有几分讶然,低头思索到底是何人所为。
冷天威摇摇头露出不得其解的神色,“宫里发出寻你的讯息?”
“嗯,我确实收到几封自天阙宫来的书信。”自两年前起。
咦?那不正好是二娘出事那年,莫非另有隐情?!
两年前他刚随侯爷南下回程之际,一封印有天阙宫浮印的密信射上他床帏旁的梁柱,当时他不予理会地放入灯油中烧毁,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後来持续的有信来到,平均每两个月一次,不一定时间不一定方式送达,烦得他一再想起那曾经的不堪和伤害,不得不拆开其中一封看个大概。
说他无情吧!内容他是看了却无动於衷,心如止水般地起不了波涛,若非此次为追赶盗匪来到旧地,恐怕天阙宫一词将被他遗忘在过去。
只是没想到那一夜竟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世事全非如一盘棋,未下到最後一步不知谁输谁赢。
或者每一个人都是输家,人人手上皆无棋。
“大哥,你想这是宫里某人求助的信函还是刻意安排的阴谋?”巧合不一定全然无害。
玄漠思忖著,“三娘并未立即认出我,可能不是她所为。”
“就算她先前不识,但是此刻她八成猜出你的身份。”三娘并非愚昧之人。
“接下来她想对付的人应该是我。”他正愁没藉口宰了她。
“大哥……”淡淡的忧虑拢上冷天威眉间。
“别为我担心。对了,怜儿身上的伤是怎麽回事?”他总要弄个明白。
他惭愧的面一红,“是大娘和三娘的杰作,都怪我一时疏忽……”
“我娘?!”玄漠不相信的讶然一呼,向来娴雅温柔的娘亲竟然下得了手虐待一个小女娃?
“自从你被爹打了一掌丢至索魂林,以为你死去的大娘心性大变,认为是五娘的错,所以将气出在怜儿身上。”总不能挖坟鞭尸吧!
“娘她……”席慕秋,都是你造的孽。
“大哥,你看怜儿是不是知道了一些秘密不敢说?”她对三娘的惧怕绝非昔日的责打所造成的阴影。
“她跟著我们的时候曾遭遇三次的追杀,可想而知这些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副瘦骨伶仃的身形叫人瞧了心怜。
“是我对不起她,如果我肯多用心关照五娘留下的骨血,也许……”她就不用受这麽多苦了。
“不能怪你,这是她的命,当前要务是派人守著她,免得让人有机可趁。”错过一次是教训,当是警惕。
“是,我会注意,不过要不要顺便保护一下与你同行的女子?”她的大胆作风令人难以苟同。
“不必。”一提起曲喵喵,玄漠淡冷的表情出现一丝丝暖意,似在微笑。
“大哥不怕她发生意外?”难道大哥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安危?
他似笑非笑的道:“她不带给别人“意外”已是意外,在她周围三尺内的人才是该忧心之人。”
“大哥和她是……什麽关系?”冷天威小声的问,不希望是他所臆测的那般。
“喵喵她是……我的娘子。”笃定了,绝不可能改变。玄漠说得意满志得,像是获得一件稀世珍宝。
“她是嫂子?!”不,简直是青天霹雳,那种轻佻妍媚的女子怎麽成为下一任的宫主夫人?
“别看她外表风骚放荡,她只是爱玩、爱戏弄人,做些无伤大雅的小挑逗。”该有的分寸她拿握得宜。
无伤大雅?大哥未免太纵容她了。“大哥,我不认为她适合你。”
“天威,看人不能只看一面,你能看出三娘骨子里的淫荡和放浪吗?”这世上没有谁适合谁的道理,规矩是用来打破的。
自从遇上凡事不按常理行动的小猫儿之後,很多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都一一被推翻,冠上她离经叛道的怪异说法颇有另一层深意。
若在以前说他会在意一个如此随性的女子,恐怕他会是第一个嗤之以鼻的人,然後将说的人揍到半死丢置一旁,嘲讽他的异想天开。
但是一相处下来反倒是他离不开她,小猫儿的乐观天性和爱玩的小把戏深深触动他的心,让他自觉还像个人,拥有人性。
他越来越无法把持住自己不去碰她,心里的渴望日趋强烈,几乎到了一点小小的火花擦出便威胁引爆的地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尽早娶她入门是当务之急,否则她会成为“失贞”的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之前。
“嫂子对大哥很重要吗?”怎麽看他都觉得大哥是吃亏的一方。
“重於生命。”他幽然的在心里多加了一句:我爱她。
“你不怕她不安於室、红杏出墙,不时让你戴绿帽?”想想多寒心呀!
玄漠淡然的一笑,“她本就不安於室,不过她不会做出委屈自己的事,我相信她。”
委屈自己?他怎麽越听越糊涂。“你相信她?”
“喵喵不是在接受正常礼教下成长的姑娘,你不能以一般世俗眼光评论她。”小心她整得你灰头土脸。
“喵喵?!”等等,这名字好生熟悉……啊!难道是……“嫂子是玉猫儿曲喵喵?!”
“嗯,是没错,她说是不见经传的小名号,你怎会得知?”难不成猫爪子早伸向夭阙宫?
冷天威脸色忽地惨白。“大……大哥,你被骗了,她可是恶名远播的“小磨女”。”
“小魔女?”她是吗?
“是折磨的磨,她擅长把男人磨成灰,是狐狸窝的第一把交椅。”太……太可怕了,她竟然会出现在天阙宫。
“狐狸窝?!”好生有趣的比喻……咦?他怎学到她一丝玩性。
“你不要以……”以为玉猫儿是简单人物。
但他未言尽,玄漠忽地一喊,“谁?”桌上的杯子早当武器掷出。
“哎哟,漠哥哥莫非瞧我生得不够美,打算毁了我的容好另娶不成,你好狠的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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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一般的身影由半开纸窗外飘入,乌玉云丝披在肩後如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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