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新娘》第23章


“噢!雪琳,你怎么讲不听呢?伤还没好就出来帮忙,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雪果抢走妹妹手中的托盘数落她,关心溢於言表。
她很自责,雪琳是回来放假的,但好好一个假期却被她搞砸了。
她为什么不专心开车呢?为什么要想东想西,尽想些跟她已经没关系的事呢?害雪琳跟她一起出了车祸,她难辞其咎。
“姊,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雪琳笑嘻嘻地戳了戳她的额角。“你看你,额头还裹著纱布呢,脸上伤痕这么多,不要吓到小孩子哦!”
“你这丫头。”雪果拿她没辙的摇了摇头,命令道:“你给我好好的坐在这里,我去送饮料给客人。”
她把托盘端走了,走到指定的桌子,那里坐著一对夫妇,妈妈手里抱著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小婴儿。
“这是您的热咖啡和热奶茶。”她微笑将饮料放上桌,却在男客抬眼跟她道谢时,差点失声叫出来。
这张脸太熟悉了,她绝不会忘记。
“张先生?”她惊喜的看著张世昌,这个跟了她无数团的好好团员,总是请她喝咖啡。
“哦,夫、不不,领、领队小姐……”
张世昌慌张的站起来,不知道手要放哪里,视线要看哪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雪果微微一笑。“这位是尊夫人吗?孩子好可爱……”
她看著雪白嫩胖的婴孩,表情不知不觉的柔和了,可是当她的视线从婴儿身上无意间和妈妈接触时,她整个人却震动了…下。
怎么会这样?
这张女性的脸她也绝不会忘记,那是抢走她丈夫的第三者,权赫的文书秘书吴珊蓓。
她是张世昌的妻子……她为什么会是张世昌的妻子?
“孟小姐……”吴珊蓓也挺尴尬的看著她。
她看看张世昌,又看看吴珊蓓。“你们是夫妻?”
“这说来话长。”张世昌搔搔头皮,像是不知道怎么说,或者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其实,呃,那个……我是郭先生派去保护夫人你的,我也是一星的员工。”
雪果一听就明白了。
原来他早已安排了人手在她身边,难怪张世昌老是参加她的团,也老是单独参加,更难怪他从来不担心她在国外的行踪。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在那个时候,他多么在乎她,还特地安排手下保护她,可是这份情意却无法维持天长地久,当他不再爱她,有了新欢之际,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向她要求离婚。
她看著吴珊蓓,可以想像她跟她一样,不需要时就被狠狠的踢走。“你也没办法留住他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有点酸涩,她已经明白她该怪的是负心人,不是这个女人。
“哎呀,不是那样的。”吴珊蓓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她不想被误解,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婆,你就告诉孟小姐吧。”张世昌搓著双手,很不自在,也很不安。他作梦也想不到,只是周休二日到郊外玩,居然会被揭穿他们的身分。
“其实我不是社长的女朋友啦,我只是他的秘书,郭先生给我一百万的报酬,要我配合聂先生演几天戏,我心想刚好可以当买房子的头期款就答应了。”
雪果的呼吸一窒,有点晕眩。
“你是说,一切只是演戏?你们没有交往?他不是因为你而不要我?”
吴珊蓓自贬地问她,“你看我有那个魅力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微弱地问,好像快撑不住了。
“我不知道。”吴珊蓓老实地说。
雪果定了定神。“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她镇定的往旁边走,那里有条小路可以通往侯家的透天昔,到最後,她再也忍不住的飞奔起来了。
“哇!柹,你干么冲那么快?”当兵放假回来的雪佑正在客厅里看影片,看到雪果飞毛腿的模样,忍不住瞪大了眼。
“我要去台北!我现在要去台北!”她冲上楼去拿车钥匙,跑到一半才想到车子在修理厂。
“我没有车子,车子不在……”她居然急得哭了。
“姊,你究竟怎么了?什么事急著去台北?你的伤都还没好耶。”雪佑影片不看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梯中间关心的问道。
雪果摇著头,千言万语无法对弟弟说明,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乱,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要去找他。
雪佑慌乱的拍著她的颤动不已的肩膀。“好了好了,你别哭,别哭,我载你去台北,我开爸的货车载你去台北。”
一路上,许多念头飞掠过雪果脑中。
她紧紧抿著唇瓣,心里头有一万个不好的想法,其中最糟糕的是,他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才要赶她走。
为什么她这么迟顿?竟然没有发现他突然要离婚这件事有多不合理,她不但没有挽回,还收了支票,故作潇洒的走了。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她不原谅自己,绝不原谅自己……聂宅前,她颤抖著双手拨了聂权赫的手机号码,如果他不接,她会另外想办法,或许聂奶奶会看在过去的份上,让她进去。
但是几十秒之後,他接了。
“是我,别挂电话!”她焦灼的喊,“我要见你!我可以见你吗?”
“咳……”对方的声音似笑非笑,她调侃地说:“你可以见我,这没问题,但你确定你要见的人是我吗?”
雪果一愣,那声音好熟悉。“妈?是妈?”
那是聂权赫的母亲金曜喜,也是一直待她很好的年轻婆婆。
“你在外面?”金曜喜问。
她这个儿子今天可真多电话,刚刚彦琦也打来,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通知他,她才懒得去替那小子传达哩,谁叫他自己不带手机。
因为太意外了,接电话的人下是聂权赫,雪果又有点退缩了。“妈……他在家吗?”
“是不是你自己发现了些什么?”金曜喜敏感的问。
“我只知道他隐瞒了我一些事,至於是什么事,我还不知道。”
“进来吧,我让管家去替你开门,他在泳池畔,有什么话,你们当面说。”说完,她又附加一句,“不要说是我放你进来的。”不然现在脾气挺不好的儿子会跟她翻脸。
很快的,管家来开了门。
她和雪佑走进去,雪佑被招呼至大厅喝茶,她则快步走向泳池,每走一步,心跳就好像快了半拍。
她在泳池边看到他来回游著,奋力划动双臂,像在发泄过多的精力,她没有出声,静静等著他游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果好不容易将躁动不安的心情压抑下来,他冒出头来,一打照面,两个人都是一愣。
她心跳加快,凝视著他湿漉漉的头发,他的发型遗是没变,他的脸庞也没变,她几乎是贪婪的看著他,这才知道自己想他有多深。
聂权赫沉默的看著她,表情从讶然到紧蹙眉心,那掠过她额伤的眸光透露著过多的关切,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声音也非常冷淡。“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清了清喉咙。“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他也不起身,任由下半身浸泡在泳池里和她说话,他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可以强迫自己和她保持距离。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看著他的眼睛,奇怪他怎么能够这么镇定。
他的心跳加速了。“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里带著哽咽。“两个小时之前,我见到了张世昌夫妇,他们什么都告诉我了。”
他平静的脸色瞬间变了。
该死!彦琦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这种意外发生?
她的泪水涌出了眼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得了癌症?”癌症两字让她哭了出来,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想到会永远的失去你,自己就痛彻心扉。
“雪果……”
他沉重的读出了她的心声,也明白她绝对是一个可以伴在他身边吃苦的女人,但是,他的障碍比绝症更可恨!
他矫捷地从泳池里起身,拿起搁在躺椅上的浴袍穿上,将声音刻意放得冰冷。
“我没什么话可以跟你说的,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来了。”
“我不要!”她冲上前去,从身後抱住了他。
聂权赫像被电到般的一愣,那久违的馨香令他心神俱颤。
他好想她、好想她,然而两年来却只能远远的透过彦琦的报告守护著她,他很矛盾,想要她快点得到幸福,又怕一旦有人爱她,她会忘了他。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她哭问。
“你真的想知道?”他回过头去,两个人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分开了,他凝视著她的红眼眶,逼自己要狠心。
“当然!”新的泪水又滑出了她的眼眶。
她不要他离开她,就算他得了无法治好的绝症,她也想陪在他身边,跟他一起想办法对抗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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