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季节》第10章


已经离婚了,还指望着晓生来替他还债?都拜陆盂羽所赐,晓生不得不离开台湾,就是因为那些老是嚷嚷着父债子还的地下钱庄所致。
“那地址呢?”咏童不肯放弃地退而求其次,“他寄信的地址在哪里?你总有他的地址吧?”
“地址?”张嫂顿了顿,转身走进屋子里,“你等一下,我去找找。”
自从分离后,从不曾觉得自己离他如此近的咏童,紧握着十指,深深在心底期盼着,上天能再给他们一次重逢的机会,好让他们能够有机会……
但迎向她的,却是张嫂那张写满歉意的脸庞。
“不好意患……”自屋子里走出来的张嫂,站在她面前扬高了那张被水濡湿的信封,“这个,前几天被我家小鬼玩水给弄湿了……”
小小的希望,一下子就在她的心中熄灭了……
咏童怔怔地接过那张蓝色的墨水全都晕开,只隐约可办认出北海道三字的信封。
当屋子里的吵闹声又起,张嫂再次走进里头骂几个正忙着造反的小萝卜头时,咏童握紧了那张只能让她仰望天空的方向,却不能告诉她,他究竟在哪里的信封,就在这时,一名从市场买菜回来的阿婆路经咏童的身旁。
“小姐、小姐……”被蹲在路中间哭的咏童吓到的阿婆,好心地站在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肩问:“你怎么了?”
不听使唤的泪水,自不知己被泪水洗过多少次的面颊落了下来,咏童将脸埋进掌心里,止不住的眼泪,将那熟悉的笔迹、那仅剩的北海道三字,也濡湿晕开来……
青春,就这么在眼泪中消失了。
★★★
二00四年
“你一整天都跑哪去了?”富四海特产的那张黑压压大黑脸,在陆晓生一打开饭店房门时,随即伴着一整屋子浓重的烟味向他压过来。
“你更年期到了吗?”还站在门外的陆晓生,在回想起今天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后,处变不惊地问。
“是生理期来了一整天!”富四海一骨碌地把他给拖回房内,一脚踹上门后,挽起两袖就准备找他算帐。“说,你今天放我鸽子的理由是什么?”整整一天,消失得完全不见踪影,不但事前没报备,手机也不开,都说过今天要介绍几个文化圈里的同行给他老兄认识认识,结果呢?他千辛万苦才敲好时间,并突破种种困难才请来的同行名人们都到齐了,偏偏正主儿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陆晓生在他杀过来前,认罪地朝他抬高了两掌。
“首先,我穿了你指定的衣服。”他指指身上那套绝不可能出现在他家衣柜里的西装,好在富家经纪面前争取一点缓刑。
“然后?”富四海两手拢着胸,将下巴抬高了三十度角。
“然后也照你的交代提早出门。”
“接着?”他不耐地扳扳两掌。
“接着我的车莫名其妙的爆胎,我想时间还早,所以就去坐捷运,然后我就不小心遇到了我今天会四处逛逛的原因。”陆晓生一鼓作气地说完今日行程。
“原因名是?”他会四处逛逛?愈听就愈觉得诡异的富四海,质疑地挑高两眉。
“贺咏童。”他直接奉上元凶的全名。
当下所有怒火全都卡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的富四海,有些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看向在外头晃了一天后,此刻脸上表情并没有如他预期中,应该显得很激动的陆晓生。
原来……又是她呀,也难怪这个最近不常反常的小子,会突然一声不响的又开始反常作怪。
“你们……呃……”富四海小心地瞄瞄他,“有没有谈谈?”都那么多年没见面了,在这么突然偶遇下,他不会是完全呆掉说不出口,或者是不小心一下子对她说了太多吧?
“有,谈了四句。”虽然在那种情况下,她可能认为那只是多年不见后,偶遇之下所打的招呼,但天晓得,他所问的那两句话,正是缠绕了他多时,他非得亲口向她证实的噩耗。
“是生理期来了一整天!”富四海一骨碌地把他给拖回房内,一脚踹上门后,挽起两袖就准备找他算帐。“说,你今天放我鸽子的理由是什么?”整整一天,消失得完全不见踪影,不但事前没报备,手机也不开,都说过今天要介绍几个文化圈里的同行给他老兄认识认识,结果呢?他千辛万苦才敲好时间,并突破种种困难才请来的同行名人们都到齐了,偏偏正主儿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陆晓生在他杀过来前,认罪地朝他抬高了两掌。
“首先,我穿了你指定的衣服。”他指指身上那套绝不可能出现在他家衣柜里的西装,好在富家经纪面前争取一点缓刑。
“然后?”富四海两手拢着胸,将下巴抬高了三十度角。
“然后也照你的交代提早出门。”
“接着?”他不耐地扳扳两掌。
“接着我的车莫名其妙的爆胎,我想时间还早,所以就去坐捷运,然后我就不小心遇到了我今天会四处逛逛的原因。”陆晓生一鼓作气地说完今日行程。
“原因名是?”他会四处逛逛?愈听就愈觉得诡异的富四海,质疑地挑高两眉。
“贺咏童。”他直接奉上元凶的全名。
当下所有怒火全都卡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的富四海,有些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看向在外头晃了一天后,此刻脸上表情并没有如他预期中,应该显得很激动的陆晓生。
原来……又是她呀,也难怪这个最近不常反常的小子,会突然一声不响的又开始反常作怪。
“你们……呃……”富四海小心地瞄瞄他,“有没有谈谈?”都那么多年没见面了,在这么突然偶遇下,他不会是完全呆掉说不出口,或者是不小心一下子对她说了太多吧?
“有,谈了四句。”虽然在那种情况下,她可能认为那只是多年不见后,偶遇之下所打的招呼,但天晓得,他所问的那两句话,正是缠绕了他多时,他非得亲口向她证实的噩耗。
富四海古怪地皱着眉,“都要签约了,你对目前的这家有什么不满?”先前不都已经敲定说好,且爱挑三捡四的他也都没意见了不是吗?
“距离有问题。”他脱去外套,再不耐地一把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它离咏童工作的地方太远了,我要见她的话会不方便。”他可不想往后每天一整座城市东西两边跑。
“你够了!”想也知道他大概要做什么的富四海,拉警报般地拉大了嗓门,希望能在紧要关头前把他的理智嚷回来。“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不要以为我会让你因为这种——”
“隔壁班的同学。”伴随着这句低唤,平静无害的笑意出现在陆晓生的脸上,他静静地看着这名高中与他是隔壁班同学,而现在则是与他合作了近五年之久的经纪人。
“不要每次想威胁我时,我就又变成隔壁班的!”备感威胁的富四海,气岔地往后退了一步,指着他的鼻尖,“她都已经要结婚了,你还眼巴巴的巴着她做什么?”
“我们从没有分手过。”陆晓生边说边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露出长年下来因工作因素而练出来的肌肉。
“那又怎么样?”体型跟他差了一截的富四海,不争气地再往后退了两步。
他很爽快地说完今日在见到她后所下定的决心,“所以我还是她的现任男朋友,在她结婚前,她的未婚夫得先把位置让一让。”
“不要又用你的歪理来扭曲别人的世界!”最坏的预感再次成真,富四海简直气急败坏。“你真想要把她要回来的话,这些年来你干嘛不行动?干嘛非得挑人家都要结婚这当头才要来搞小破坏?你要是真爱她的话,你就该为她着想,别在这时搅乱了一池春水才对!”
“我只是想把她重新放回我的轨道里而已。”不为所动的陆晓生微眯着黑眸,蓄藏在白色衬衫下的紧绷肌肉,在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间几乎清晰可见轮廓。“至于这些年来我不找她的原因,我想你比谁都明白。”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会想阻止他呀!他也不想想为了贺咏童这三个字,他究竟折磨自己多少年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回来台湾开什么个展,只要跟这块与贺咏童沾上点边的土地,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真卯上了?”心底有一百个不愿意的富四海,望着他那双没得商量的眼眸,问得很不情愿。
陆晓生认真地颔首,“再不卯就没机会了。”离她结婚只剩一个月不是吗?
“我一定得帮你做这种缺德事?”他还是想挣扎。
“做不来的话,我不介意换个经纪人。”陆某人也不罗唆,爽快地赏了他一条自由的退路。
“嘿。我还有人权吧?”完全不被惦念劳苦功高,为了爱情就被两手抛,险些气昏头的富四海,直飙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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