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恶魔》第17章


男子笑而不答,并立刻转移话题。“带你来的那位是你的男友?”
她垂下螓首,眸子直盯在迷迭香花瓣上没有抬起。“嗯,应该算是。”
“你回答得挺为难,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她语带保留,对自己和南宫适会到什么地步其实她并不知道,原因qi書網…奇书之一当然是来自遥远的意大利。
其二可能得怪自己对他尚且无法完全信任,所以必然会有的怀疑吧,像是他对她的感觉能否持续一辈子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男子好心地替她找台阶下,随手摘下脚边一株含羞待放的铃兰。“送你。”
“我……”盯着他手上的铃兰,阴夺魂不自觉地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该收下还是该拒绝他的好意。
看来这位小姐并不习惯别人对她的好吧?思及此,他立刻表明:“只是见面礼,没有任何意思。”
“抱歉!”她伸手接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一瞬间,她竟然找不到适当的词汇来解释自己的失态,在这陌生男子面前她变得像是个不擅说谎的孩童。
“该怎么回应是吗?”再一次,这名男子体贴地为她解困。
“是的。”
“阴小姐。”
“是。”
“人的感情很奇妙,你企图将它想个透彻,但你会发现愈想愈迷糊,如果只凭感觉行事又太过冒失,但感觉总比思考来得敏锐,也许你为难原因是自己想得太多,何妨拨个空儿听听自己的心,它会告诉你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先生……”
“原来你在这儿。”南宫适突地出现的声音打断阴夺魂要说的话。
“我不在这儿会在哪儿?”回应南宫适的抱怨后,男子低头对因为被打断话而有些懊恼的阴夺魂笑着说:“无妨,来日方长,如果你想多聊一些欢迎随时来找我。”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哑然了,了悟世事的清澈眸子在看向这位年长者时多了佩服与敬勇。“谢谢。”
“不客气。”他再一次掬起她的手,只是在送上礼貌性的亲吻前,南宫适已毫不客气地出手干预,在他掬起手并弯身的动作中拉出阴夺魂的手,让他扑了个空。
“你想做什么?”南宫适眯起眼凝声问道。
“真是扫兴的男人。”中年男子同样抿起唇,面对南宫适就没有像面对阴夺魂的温柔体贴。
南宫适将阴夺魂拉到自己身边,视男子为害虫似的,一双饱含敌意的眼防备地瞅着他。
“你这样是做什么?”阴夺魂被他的举动逗得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个老男人想轻薄你。”南宫适提出罪状,不忘再瞪一眼。
“你——”她转头看见他煞有其事的表情时哑然失笑,回头正要为他的失礼向长者道歉时,视线在两个男人脸上流转的瞬间,脑海闪过熟悉的印象。
她再次交错看着两人,这才明白。
原来他是……她嗤笑自己的粗心大意,原来如此!
“夺魂?”
“阴小姐?”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关切地询问。
阴夺魂这才收敛起失态的笑,有礼地颔首,正式向这位创造花草生命、赋予其灵魂的绅士打招呼:“南宫先生,幸会了。”
男子的惊异不亚于南宫适,但随即扬起的是一抹颇具兴味的笑容。
“我说过我们父子十分相像不是吗?适。”
“哼,那是因为夺魂眼尖心细。”南宫适突然变得执拗,存心和父亲唱反调似的。
“重新自我介绍,我是适的父亲南宫庆,欢迎你来到温室,阴小姐,不过那边的温室你千万别进去。”他指着另一头较里面也较小的温室。
“为什么?”
“还不是时候。”他像是故意和儿子作对似的,又一次掬起她的手。
南宫适也同样再一次将夺魂的手抢拉回来。
南宫庆温文的脸上有抹装出的苦笑,“有这样一个儿子,做父亲的也挺为难的是不?醋劲这么大对你来说也是件糟糕的事情吧?”
阴夺魂侧着脸将南宫适不服气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击的表情看进眼里,忍不住笑出声,好一会儿才忍住“我并不觉得。”好歹她也得站在南宫适这边为他说说话才是。
“是吗?”南宫庆看了看儿子的表情,坏心地加足劲道,似乎想存心气气他这个独子。“如果有一天你受不住他毫无道理的醋劲,欢迎随时来找我,我会——”
“你作梦!”做儿子的哪里会不明白父亲的魅力所在,年过五十的父亲依然高挺精瘦的身段不同于时下一般佝偻老者,再加上不理世事的恬淡让他鲜少烦恼,岁月并未让他呈现衰退老态,只是增添他的成熟魅力,再加上他对女性的温柔举止——如果他有心,想追求年轻异性也不是难事。
正因为如此,才让南宫适此刻有如芒刺在背般不舒坦。
“你紧张什么?”南宫庆好笑地睨着儿子。“我只会听她说话,和她谈谈,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做。”
被他这么一说,南宫适只能接下误解的罪名,在心里暗骂他是老狐狸。
“我不知道你父亲仍……我以为你……”
“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隐瞒,除了同伴,你是唯一知情的人。”南宫适会带她来只是要让她知道他信任她。
另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想让父亲看看自己所选择的女子,只是他决计不会亲口说出来。
“那伯母——”
“过世了。”回答她的是南宫庆,而南宫适则是低头不语。
“抱歉。”阴夺魂低下头,为自己不假思索的询问自责不已。
“不要在意。”南宫庆拍拍她的肩,视线却落在儿子身上,这句话也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的儿子说。
南宫适只点了下头,仍然沉默。
沉默一直持续到他们告别南宫庆、回到住处,南宫适反常的面无表情和寡言在踏进门后许久也不曾改变。
阴夺魂不愿打扰他,自己静静地走进南宫适临时搭建的温室里摘取十数茉莉,转进厨房,不一会儿,茉莉幽远的甜香带着温热的雾气扩散满屋。
南宫适闻到茉莉香味才恍如自梦中清醒般眨眨眼,身边已坐着阴夺魂和她在掌心等自己接过的香茗。
“虽然不是多出来的茶,但这是特地为你泡的。”阴夺魂掬起他的手翻开掌心,将瓷杯平放在他掌心。“喝杯茶好吗?可以改变你的心情。”
南宫适接下杯子视线交集在她身上一儿后,垂落在茶杯杯缘。“你知道我心情不好?”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指着他的脸。“你的表情好沉重,我很抱歉。”
南宫适复又抬起眼。“为什么道歉?”苍白的纤细食指从他的额角滑落至下颚,立刻被他伸手握在掌心。
“若不是我提及你母亲你不会心情变得沉重,我很抱歉。”她不知道提到他母亲会让他情绪大坏,而南宫庆的一句“不要在意”究竟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说她也不清楚,如果是对他说——那又是为什么?
“你想问我为什么提到母亲我的心情会大坏是吧?”
“咦?没、没有。”
吻了吻掌心中她的手,南宫适讪笑道:“你的表情都说了。”
“我……我是有些好奇……”都被识穿了,再狡辩也无用,她只能选择承认。“但是你没有义务要告诉我,真的!你不告诉我没有关系。”
“可是我想告诉你。”他啜了口手上的茶后放在茶几上,无预告地便侧身躺上她并拢的双腿。
“呃……”阴夺魂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南宫先生?”
“我的母亲是因为我而死。”一句话,如天雷般的轰进她的耳朵,震住她找寻如何拒绝他躺在自己大腿上这举动的思绪。
“因为你……而死?”
“制造勾魂并非我的本意,完全是意外制成,但这个消息却外露,引起一起黑道抢夺战,当时我只不过与黑街交好但并未加入,可是……”他抿紧唇,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缓缓吐露:“由于勾魂,我的家人也被卷入黑道争夺战中,母亲因此死在对方枪下,父亲幸亏青云救得快而留下一条命,而我——为了报复,进入黑街并决定彻底利用勾魂提高黑街的地位与财力。”
“我以为勾魂是你帮助黑街的工具,没想到……”
“对于利用勾魂造成毒品市场风波我没有任何罪恶感,既已有牺牲就要有回报,我的母亲不能白死,但害死母亲的十字架我却注定要一生背负——或者说我这一生的罪恶感都被母亲的死用尽了也可以。呵,原谅我无示对造成你的痛苦产生任何罪恶感,我早失去了罪恶的感觉。”他的自嘲痛苦难当,他的话自残得教人心疼。“你相信吗?我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呵……”
“不!”阴夺魂弯腰低下身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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