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红颜》第17章


“穿上!”她这一闹更让他身体燥动地撇过头,深呼吸道。
“什么?”搂着他的雪儿,不解他为什么不像刚才一样抱紧她,还额上青筋浮绽地冒汗。
“马上把衣服给我穿上,不准再闹了,知道吗?”他几乎是咬紧牙关迸出话来,双拳紧握,就怕一碰到她,那紧紧压抑的欲望会决堤。
“好嘛!穿就穿,那么凶干么!”她委屈地嘟高嘴,不解他为何突然变脸,只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放衣服的那头,边穿回衣服边抱怨。“臭九命怪猫,又不是我爱脱,明明就是你脱的,现在又要我穿,一下脱一下穿,很辛苦耶……”
“你在说些什么?”龙九天凛凛的声音充满警告。
“没有呀!我说这衣服挺不好穿的!”千雪笑容可掏地响应,赶紧再转回身去,吐吐舌头地翻个白眼,差点忘了他那非人的听力。
“虽失了记忆,怕恶的本性倒还在嘛!”龙九天摇头地失笑,拍拍她的头后便翻身下床着装,等会儿三位兄长就来了。
“这是什么?”正穿上靴子的雪儿,发现一把精致的匕首,把玩地问着。
“是你一直放在靴子里防身的匕首。”正拿起上衣的龙九天回首看了一下,笑道:“是你十岁刚学武时我送你的。”
“有刻字耶!”她细看刀鞘上的字体。
“那是你吵着要五妹刻的,刀鞘刻着我的名字,刀刃则刻着你的,算是纪念我第一次送你东西。”
“龙……九天!”雪儿低念出刀鞘的名字,蓦地,一阵逼来的黑暗,捕获了她所有的意识,仅剩的是迥荡在耳边那道冷冷的命令……杀了龙九天!
“把匕首放回靴子里,别玩了。”听到刀身出鞘的龙九天并未回头,只是关切地叮咛。
一把阴森森的短刀,夕阳透着窗棂,反衬出刀身上的粼粼冰芒,映着持刀人那双失神的眼分外诡异。
“对了,一整天下来,你心中可有想起什么,还是一些感觉也好,有吗?”龙九天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漫问着,全然不察背后那逐渐接近的肃杀之气!
“雪儿?”发现身后的人儿毫无响应,他皱眉,倏地听到那低如蚊蚋的自语:杀……了龙九天……一定要杀……
“雪儿……”尚未回首,便听到刀刃破空的声音,此时的龙九天反应和武功再高,都在这一瞬的不敢置信中失去先机,当他猛然攫住那握刀的手腕时,痛已传来。
“杀了……龙九天,杀、杀……”被制住的手腕无法再有举动,看着那仅被刀尖划过的肩膀,千雪空灵虚茫的神情不停地喊着。
“催眠魅心法!”看到她这模样,龙九天诧异,此时一阵烧裂的痛突从被划开的伤口传来,骤来的变化令他放开了手上的箝住。
“住手,雪儿……”深怕伤了她,龙九天只能回身避开那连连砍来的寒光,却发现负伤的肩像僵了,忙俯首一看,整个伤口黑血迸涌。
毒!脑海才闪过这个字,他整个身躯已顿然瘫下,正要乘机下手的千雪,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
“王爷,雪儿如何了?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沈元智敲着门问,里面却始终毫无响应。
“该不会早已干柴烈火了吧!”陆丹风贼笑兮兮地顶顶老三的肚子暧昧道。
“是你,我就相信;是王爷,我想他控制得了。”齐飞雪送他一记眼白较多的目光。
“嗟,老把我说得像衣冠禽兽,这种情况就算王爷把持不住,也怪不得他,毕竟是男人嘛!”就在陆丹风对里面的情况是一副认定地摊手时,门已突然被撞开,一个娇小的人影快速冲出。
“雪儿!”众人愕然地看着那他们原本想探望的病人,正用力推开他们疾奔远去。
“怎么回事?”大家面面相觑地往室内走去。“王爷……”一看到房中情况莫不大惊骇叫,龙九天倒在地上,负伤的肩淌了一地血红。
“快、快追回雪儿,她……不对劲……不……”被扶起的龙九天指着千雪离去的身形,艰辛地说着。
“二哥、三哥,你们照顾王爷,我马上追回雪儿!”陆丹风话声刚落,身形已掠出门外,纵身追去。
而寝室内的沈元智和齐飞雪检视完龙九天肩上那道紫黑的伤口,连忙运功要替他袪毒。
“别运功,否则毒会散得更快,这种毒只能由伤口引出。”柔悦而关切的女子嗓音传来。
“五妹!”看着门口那清丽端雅的佳人,沈元智和齐飞雪都惊喜叫着。
千雪奔跑到凌宵院的后庭园中,黄真已等着。先前她下暗示时,就在匕首抹毒,只可惜依然没有成功。
“原本想让龙九天被自己的妻子所杀,待你清醒时,麝心草也将毒发,让你们夫妻俩同天毙命,我也算报了平儿的大仇,现在……”她往千雪眉心拍去。
骤来的施力让千雪身躯一晃后,意识的眸采再次回神,一见到眼前的女子森然地瞪着她,她骇得退着步。
“你……”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寝室里吗?怎么又回到这庭园里,眼前的女子又为何充满杀机地看着她!惶恐万分的雪儿已厘不清究竟是要还是现实,更搞不懂事情的来龙去脉。
“解除你的控制,是要你眼睁睁面对自己的死亡,我决定不用等到麝心草的毒发,就让龙九天先见到你的尸体,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感受吧!”她怒然一叱地举掌朝她挥去。
“哇,救命呀……”雪儿吓得转身就跑,却因极度的惊骇,脚步踉跄地绊倒,硬生生的一头撞往地上的大石,黄真紧随而来的杀招也迅即往她天灵盖上击去,猛地一道剑气破空劈来,逼退了追杀者。
“雪儿!”陆丹风一个回身揽过倒在地上的徒儿,发现她已昏迷,忙拉下身上的外衣裹住她。
“你现在救了她,她也逃不过一死!”见陆丹风竟完全不理身后的敌人,转身将怀中的徒儿放到一旁平坦的大石上,黄真冷嗤道。
“你对她下了什么毒?”他依然未转过身,只是检视着徒儿。
“你看得出?”这倒令黄真讶异了,虽说麝心草的毒到现在也该现出迹象,却尚未明显到让人一望即知。
“如非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控制她,甚至在匕首抹毒,我也不会细察到她眉心和人中已泛出绿气,唯有相当夺命的慢性毒,才有可能现出这样的特征!”他说着已站起,回身面对造成这一切的女人!
“看来,多情剑客并非如江湖传闻,是个专门玩弄女人的风流种而已!”黄真佩服了,郡南王府中的金牌五御史果真个个龙非池中物。
“好说,你可愿交出解药?”虽是敌对的立场,他目光中的眸芒依旧透着对女子特有的和善。
“为报杀子之仇,我巴不得将龙九天和宫千雪碎尸万段,怎么可能会救她!”
“杀子之仇?”
“宋、清、平!”
陆丹风皱眉。“你是宋清平的母亲。”
黄真沈声冷笑。“如非龙九天和宫千雪,我的平儿不会死,你说,这仇我不该报吗?”
“他并不是王爷和雪儿所杀,你是非不分便妄下毒手,不觉太过分了吗?”
“过份?”黄真激动地吼着。“他虽非龙九天和宫千雪直接杀害,但是你敢否认,平儿的死和龙九天夫妇毫无关系!”
陆丹风闻言不禁喟然。“确实难脱关系,宋清平为救雪儿命丧在周公泰手下,而身为母亲的你,竟要杀儿子付出生命所救的女子,他九泉之下定难瞑目。”
“住口!”她切齿道。“你不用以此来激我,今天无论是谁,都不能教我改变心意!”
陆丹风浅然一笑,看着躺在大石上的徒儿,悠声道:“世事难有一定的道理,我能理解一个母亲丧子的哀恸,若杀了相关人才能消你心头之恨,你确实该这么做,同样的,你也该明白……”他回眸直视黄真。“一个师父为着徒儿不惜一切的心,与你为子是相同的,我不喜动真性,人生在世不过就是嬉笑谩骂,从十七岁以后,十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让我真正动怒的人。”他的唇色勾起了一抹凝肃的轻冷,缓缓抽出手上的剑,寸寸的剑身映出他凛寒的双眸。
“很好,今日就算我死了,能得宫千雪陪葬,也够了,因为她的死足够让龙九天痛不欲生,也让你们金牌五御史痛苦难当!”阻止她复仇的人,就是她的敌人!
就在这紧绷危机的一刻,大石上的千雪已悠然转醒,她缓缓坐起的身形,拉住对峙中的两人。
“好痛喔,怎么回事?”一睁开眼就是一阵撕裂的头痛,千雪捧头哀叫,她定眼一看周遭,是凌宵院的园子,且夕阳的天色已渐渐染上夜幕。
“呃!”她措然,不解地揉着犯疼的头。“我不是该在后山吗?记得才清晨而已怎么天就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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