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第31章


心下突然雪亮。洠уe,我確實填了水利系。
「喂!偷生的螻蟻!」
腦海中的影像被打散。我轉過頭,竟然看見滄月在十步外。
『妳怎麼也在這?』我往她走了幾步。
「你走路變正常了。」滄月笑了笑,「洠У玫礁咴磻桑俊?br />
『我已經忘了有高原反應這件事了。』我也笑了笑。
滄月說那天從機場載我到拉薩後,便到處走走,今天剛好來日喀則。
這幾天她看了很多,也體驗了很多,心境改變了不少。
「西藏人說:幸福是圓的枺鳎蝗菀妆场!顾f,「所以任何可能
帶來幸福的枺鳎呐率且欢↑c,都要更加珍惜,呵護於手中。」
『妳似乎頓悟了。』我說。
「我已經聽見西藏的聲音了。」她說。
『喔?』
「只要心夠靜,就聽得見。」她笑了笑,「你剛剛不也在聽?」
『如果心夠靜,那麼聽見的是自己?』我說,『還是西藏?』
「你執著了。」她又笑了笑。
「生命果然值得熱愛。」滄月笑著說:「我得好好寫篇小說,宣揚
螻蟻尚且偷生的觀念。」
『最好是這樣。』我說。
「明天我要啟程前往珠穆朗瑪峰,祝福我吧。」滄月說。
「我也是耶!」韓寒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插進一句話。
滄月洠Ю頃n寒,跟我道聲再見後轉身便走。
韓寒的手,依然指著自己的鼻子。
「這姑娘好怪。」韓寒把手放下,說。
『喔?』我問,『怎麼怪法?』
「我長這麼帥,她竟然都洠Э次乙谎郏矝'跟我說半句話。」
『你執著了。』我笑了笑。
雖然已聽不見喇嘛們在大殿裡低沉的誦經聲,
但我仍然可以從四周的空氣中,捕捉到呢喃的迴盪。
或許這就是滄月所說的,西藏的聲音。
我和韓寒在日喀則找了家賓館,吃過晚飯後便休息。
我躺在床上,想起過去20年來時常埋怨當初念了冷門的水利,
而不是熱門的電機、機械或資訊,以致常覺得鬱鬱不得志。
或許因為如此,這些年來的求學和工作並不是很順利。
但現在心中法喜充滿,這一世當個水利工程師應該是有特殊意義的。
剛椋涎墼囍胨飩兊统恋恼b經聲彷彿又響起。
而金色的高原柳在腦海裡越來越大,最後整個畫面充滿金色。
7。巴松錯中錯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彷彿得到新生。
韓寒要繼續西行到定日,然後前進珠穆朗瑪峰;我則要回到拉薩。
我和韓寒道別,並感謝他這幾天的幫助。
『聽說過了日喀則,路就不好走了,幾乎都是土路和泥石路。』
我握了握他的手,『路上小心。』
「別擔心。」韓寒笑了,「我可是拿過賽車冠軍呢。」
韓寒摚'手,便鑽進車子。
『要好好拍電影啊!』韓寒的車子起動後,我朝車後大喊:
『別光顧著和女孩子談戀愛啊!』
「師兄!」韓寒將頭探出窗外喊:「這樣也是一種執著啊!」
告別了韓寒後,我到貢覺林路上搭車回拉薩。
西藏的公車只是小巴,不是一般城市裡常見的公車。
因為只有小巴才能在綿延幾千公里的山路上行駛。
沿途見到幾次陣陣白煙,通常在遠處升起。
那叫「煨桑」,是西藏最普遍的祭祀活動,隨著浚|上升的白煙,
人們認為自己的身、語、意和願望,已傳遞給神臁?br />
我也椋科矶,祈求能好好扮演這一世的角色。
下午四點左右回到拉薩,然後又到第一天來拉薩時所住的飯店。
安頓好行李後,直奔瑪吉阿米。
「哇!」石康帶著一壺青稞酒走近我,「幾天不見了!」
我和石康便聊起這幾天的所見所聞。
「原來耍齑贪酌⒖萘鹨率沁@意思。」石康似乎恍然大悟。
我說我的假期快結束了,不打算去珠穆朗瑪峰,打算明天離開西藏。
石康說他這代理老闆的身份今天也會結束,明天真正的老闆會回來。
「明天我送你到機場吧。」石康說,「然後我也想去珠穆朗瑪峰。」
這次西藏之行認識了一些新朋友,臨別前夕有些不捨。
我和石康就在瑪吉阿米內拍了幾張照,留作紀念。
『啊?這……』我看著數位相機內的圖檔,說不出話。
石康將頭湊過來一看,驚訝地說:「又是光圈!」
「我還是去打印出來吧。」我們同時沉默一會後,石康終於開口。
那是我和石康站在掛滿老照片的黃牆前的合影,
光圈出現在某張老照片上頭。
這次的光圈只有一個,而且呈現金色,
和布達拉宮佛像壁畫上的光圈明顯不同。
我洠Ц翟俅?0分鐘內回來的賭,只是靜靜坐著等他。
石康將帶有光圈的那張老照片影像裁剪下來,放大印成一張A4紙。
我們坐著琢磨一會,又站起身到牆前研究那張老照片有何特異之處?
甚至研究那張老照片的裱框。
結果都是一樣,看不出奇特的地方。
石康拿起數位相機,用相同的角度往同樣的地方拍了幾張,
照片也都很正常。
『難道還要再去問大昭寺活佛嗎?』我苦笑著。
「不好吧。」石康也苦笑,「再問下去,活佛便可兼職幫人分析臁?br />
照片了。」
「問我吧。」
我和石康聞聲轉頭,又是穿黑衣黑褲戴黑帽的神秘人蔡駿。
「你應該是懂得一個屁股。」石康說。
「什麼意思?」蔡駿問。
「懂個屁!」石康大聲說。
蔡駿不理會石康,直接坐了下來,向我伸出手。
我將那張A4紙遞給他。
「嗯……」蔡駿沉思一會,說:「我懂了。」
『真的嗎?』我很驚訝。
「洠уe。」蔡駿站起身,突然伸手指向我和石康的身後,說:
「外星人!」
我和石康反射性回頭,但什麼也洠Э吹健?br />
轉頭回來時,蔡駿已拿走那張紙並跑到樓梯口。
「混蛋!」石康大罵。
「我不是混蛋,我是神秘人蔡駿。」蔡駿跑下樓,邊跑邊說:
「我去問大昭寺活佛。」
晚飯時分快到了,石康說今晚乾脆讓他請吃飯。
盛情難卻之下,我便留下來吃晚飯。
菜很豐盛,我對牛肉餅和香濃的犛牛酸奶留下深刻的印象。
吃過飯後,正準備告辭時,蔡駿又突然出現在樓梯口。
「活佛見到我了。」蔡駿說。
「說反了吧。」石康說。
「我洠дf反。」蔡駿說,「我洠б姷交罘穑罘鹨姷搅宋摇!?br />
『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
原來蔡駿跑進大昭寺內,在佛祖等身像前拼命磕長頭。
可能是因為他嘴裡咬著紙,喘不過氣;也可能是他磕頭太用力,
磕了一會頭後,他便暈過去了。
等他醒來後,身旁站了位喇嘛,喇嘛說活佛剛好經過看見昏倒的他,
也看見他嘴裡咬的紙。
活佛除了幫他灌頂外,還說了一句話。
「哪句話?」石康問。
『喇嘛把活佛的話翻成漢語,寫在一張紙條上給我。』蔡駿說。
「紙條呢?」石康問。
蔡駿洠Щ卮穑瑥目诖e拿出一樣枺鳌?br />
「看鏢!」蔡駿突然說。
只見一團枺鞒液褪碉w過來,我反射性閃開。
「唉唷!」石康慘叫一聲。
我見到那團枺魈稍诘厣希瑥澭鼡炝似饋怼?br />
那是一張揉成團的紙條包裹著一顆小石頭。
『是雞血石嗎?』
我看見石頭上的紅色部位,便用手指擦了擦,顏色竟然掉了。
『啊?』我嚇了一跳,『是血耶!』
「混蛋!」石康右手摸了摸後腦杓,奇Qīsuu。сom书然後看看手心,
「我流血了!」
蔡駿又溜掉了,石康不斷咒罵著。
我攤開紙條,紙條上寫著:巴松錯中錯。
『巴松錯中錯這句,讓你想到什麼?』我問。
「好痛。」石康回答。
我等石康擦拭好傷口,簡單上點藥,再一起研究巴松錯中錯。
我知道「錯」在藏語是湖的意思,那麼錯中錯呢?湖中湖嗎?
這不合道理啊。
「我知道巴松錯,那是俗稱紅教的寧瑪派拢!故嫡f,
「但錯中錯我也搞不懂。」
石康果然也不懂,我們又陷入沉思。
「不如明天我們去趟巴松錯吧。」石康說。
『遠嗎?』我問。
「距離拉薩300多公里,開車的話要六個鐘頭。」
『這……』
原本打算明天離開西藏,但又很想知道巴松錯中錯到底是什麼?
「別執著了。」石康說,「多待一天再走吧。」
『說得對。』我笑了笑。
「我也要去。」蔡駿又出現在樓梯口。
「你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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