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第10章


这一巴掌让文森痛得流出眼泪,半边脸颊顿时红了起来,他紧咬著嘴唇,没有发出疼痛的哀叫声,但他的目光跟亚历山大相同地充满了愤怒之火。
父子两人的年龄差距虽大,但是性情却同样固执。
亚历山大气恼地抓住拉斐尔的衣襟,用力的束紧,目光中透露出对他的憎恨之意。
“拉斐尔,你现在很得意吗?很开心吗?我只不过让你到宫里住不到一个月,我的儿子已经为了你跟我翻脸,你的魅力简直是无法挡,你这个外人凭什么来管我儿子的事?我早就叫你不要再接近他了!”
“不要再骂拉斐尔,拉斐尔从来没有说过父亲的坏话,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拉斐尔,好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文森,不要再激怒你父亲了。”
拉斐尔阻止文森继续说下去,但他的举动却让文森的情绪更加激动。
“不,我偏要说。我要告诉我父亲,拉斐尔不是外人,等我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就要跟拉斐尔求婚,叫拉斐尔嫁给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一定要来台湾跟拉斐尔求婚,因此我才偷看父亲的数据,想知道拉斐尔住在哪里。”
文森的这一席话像是由空中投下一颗炸弹,拉斐尔震惊不已的怔楞住,亚历山大脸上的表情更是惊愕到了极点。
文森转头看向拉斐尔,“拉斐尔,我看到书上说人若要结婚,一定要找最喜欢、最爱的人,所以只要你再等我几年,等到我可以结婚的年龄,那时候我们再结婚吧!”
“可笑至极!”不待拉斐尔有所反应,亚历山大便拍桌怒叫,“这是我听过最可笑、最无聊的话!文森,我怀疑你根本不是天才,而是个愚蠢的白痴。”
“父亲,请你不要侮辱我,我当然可以娶拉斐尔,只要我到了法定年龄,拉斐尔也愿意就可以。”
“你的智商真的没有问题吗?拉斐尔是个男人,如何能跟你结婚?”亚历山大冷声嗤笑。
“现在很多国家的法律已经准许两个男性结婚,相信在我成年之后,一定有更多国家会通过这种法案的。”
文森冷静的口吻完全不像个孩子,反而像个成年人,显然在拉斐尔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对这一件事情想了许久,也去查了很多资料。
“我们国家没有,我的子嗣也不可能搞出这种事!”
文森以坚定的语气道:“法案是人去推动的,就算现在我们国家没有,以后我也会努力推动这个法案,让拉斐尔可以在别人的祝福下与我结婚。”
亚历山大的错愕完全表现在脸上。
文森自己不可能会这么想,一定是拉斐尔教他的!
亚历山大瞪著拉斐尔,咬牙切齿的道:“告诉我,拉斐尔,是你灌输他这种该死的思想吗?”
“我没有!”拉斐尔大声反驳。
对于文森说的话,他与亚历山大都同样感到错愕。
“我说过了,一切都跟拉斐尔没有关系,是我喜欢拉斐尔、要跟拉斐尔结婚的!”
“文森,你少说几句。”拉斐尔轻推了下文森的肩膀,文森才不甘不愿的住嘴,但是他看著亚历山大的目光却充满坚定。
“你给我过来,我们要私下谈谈!”亚历山大用力抓住拉斐尔的手,将他拉进房间里,在锁上房门之前,他厉声对雷蒙道:“先把文森带到我下榻的饭店。”
“我不要,我要跟拉斐尔在一起,放开我!拉斐尔,我会再来找你的……”
文森的抵抗声音在车子开走之后,便再也听不到了。
亚历山大疲惫的瞪著拉斐尔。
自从文森离开之后,他一得到消息,便马上向航空公司查明,随后便立刻赶来这里,所以他现在的精神及体力都已十分疲累。
“如果不是文森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美色跟色欲,我一定会怀疑你用你的绝顶美色勾引他,让他迷恋得什么都忘了。”
拉斐尔望向他,在看见他一脸的疲态时,便走进厨房泡了一杯热茶,然后递到亚历山大的面前。
“喝点茶吧,你就不会觉得那么累。”
亚历山大挥开那怀茶,茶杯在地上碎成一堆碎片,他愤恨难平的道:“拉斐尔,光是看这个孩子今天的眼神,我就知道不管我怎么关住他,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跑来这里找你,你到底用了什么魔力蛊惑他?”
“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亚历山大站起身,几近发狂的眼神充满了激动。
“你听到了吗?他说要跟你结婚,他要为了你推动同性结婚的法案,甚至为了你,他可以不要当我的儿子,宁愿我把他放逐!”
“他只是个孩子,也许一个月之后,他就会忘了他今天说过的话。”拉斐尔轻声地道。
“你少自欺欺人,这个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的智商很高是个天才,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以后也有能力可以实现他今天的话!”
“亚历山大,你失控了,你抓痛我了。”
亚历山大抓住他的手臂,几乎要把他的手给扭断,拉斐尔痛得脸色发白。
“不,失控的不是我,是你让这一切都失控了!拉斐尔,你蛊惑我还不够,连我儿子也同样被你蛊感到失去理智!”
亚历山大的低吼声一直回荡在房间内,久久不散。
第七章
亚历山大的话里带著强烈的恼怒、懊悔跟愤恨。
拉斐尔屏住呼吸。
在这一刻,全世界的声音都无法再进入他的耳中,他完全僵住,只因为他听到了这一辈子最不可能听到的话。
“我蛊惑了你?你说我蛊惑了你?”
他的声音颤抖得已不像是平日悦耳的声音,而是像一个脆弱得快要死去的人。
亚历山大猛然回过神,忆起自己刚才在恼怒之下说的话,他立刻脸色大变,随即凶狠的推开他。
拉斐尔被他推得跌到地上,“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表情回复冷漠,狂暴的姿态不减反增,一双通红疲累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更像恶魔。
“文森正在迷恋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你就是做到了,也许我该像捷德说的立刻毒杀你,这样就可以永除后患。”
“亚历山大,你明知道我很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
亚历山大不但不觉得感动,反而瞪视著他,“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引诱文森的代价。”
亚历山大掉头离开,一走出屋子便上车,雷蒙帮他关上车门之后,再对著紧跟著走出来的拉斐尔弯身行礼,随后便坐上车离去。
拉斐尔只能望著座车慢慢消失在街道。
之后,文森没有再来找拉斐尔,拉斐尔知道依亚历山大的个性,就算是五花大绑也会立刻把文森绑上飞机送回国,所以文森才没有过来找他。
亚历山大亲口所说的那句他蛊惑了他的话,在他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每当午夜梦回时,他就把这句话揽在心口,好像这样就可以填补心中的寂寞。
他经常黯然失神的望著窗外,虽然得到了亚历山大亲口的证实,但是他们之间的情况还是没有改变,他不可能回国,亚历山大也不可能想看到他。
思及此,他就更加悲伤与难过,全身力气仿佛快被抽光。
这时,店门口突然出现一道苍老的身影,拉斐尔立刻站起身,惊讶的道:“雷蒙总管?”
雷蒙对他行礼,尊敬地道:“拉斐尔王子。”
“你没有跟亚历山大一起回国吗?”
雷蒙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陛下还没有回国,他在来这儿的隔天就病倒了,一开始只是稍微不适,后来越来越严重,如今在床上已起不了身。”
拉斐尔知道亚历山大的身体向来强健,很难想像他会病到起不了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这么说,拉斐尔不禁担心了起来。
“医生说陛下只是长期疲累,略微休息就会好,但是他坚持要立刻回国,才坐上飞机没多久,又开始不舒服,只好将他又载回台湾。”
听到雷蒙的解释,拉斐尔这才安下心,“所以他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国事繁忙,操劳过度,休息几天就会好了吗?”
“是。”
雷蒙同答他的话之后,手持著拐杖不安地点了几下地板,拉斐尔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善解人意地问:“既然是这样,应该不是什么大病,雷蒙总管你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陛下的脾气非常坏,不肯安静休息,坚持要回国去处理国事,他听不下任何人的劝言,连医生的话他也不肯听,所以我想请您去劝他。”
拉斐尔略微迟疑的道:“他看到我,不会病得更重吗?更何况我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听?”
雷蒙敛下眼,“我相信拉斐尔王子您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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