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我学习》第68章


宁浩远:“那他周六会过去吗?”
谢景:“管他呢,爱去不去,反正去了还是在湖边吹冷风。”
谢景一口气和沈晏清冷战了三天,还是单方面的冷战。
具体表现为,不和他一起吃饭,不和他一起回宿舍,并且不主动和他说话,并且牢记,表情一定要少,语气一定要冷漠。
最让谢景生气的是,沈晏清好想完全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早上照常给谢景带饭。
嗯,谢景很没有骨气的吃了。
上课照常提醒谢景拿书,告诉他今天要讲的页数。
下课也会和以前一样,找谢景探讨一下题目。
连施红红都察觉到谢景不对劲了,对着谢景苦口婆心:“景儿,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说。”
施红红心痛欲绝,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前排两个人,因为一个还没露面的第三者散了,实在太令人心碎了。
谢景心情不佳,并无倾诉念头,言简意赅地说道:“没事。”
周六下午,第三节 下课铃一响,整栋教学楼还是躁动了。
一周一度的放风时间又开始了。
谢景在信尾留的见面时间,就是周六的活动课。
一下课,沈晏清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
谢景降尊纡贵,三天里第一次主动和沈晏清讲话:“你要出去?”
沈晏清点点头:“是的。”
果然,他要去赴约了吗?
谢景还是不甘心,追问道:“去哪啊?”
“你想知道?”沈晏清促狭地笑了,“不告诉你。”
日!
沈晏清前脚刚出门,后脚谢景就把宁浩远从四班里脱了出来。
谢景开门见山:“他出门了。”
宁浩远:“!!!”
宁浩远:“是去湖边了吗?”
谢景:“不知道,他没说。”
宁浩远拖着谢景往教学楼外面走:“走走走,快去看看。”
谢景当时和宁浩远商量的地方是学校人工湖下面的人行小道。
二中的人工湖就在校园主干道的旁边,旁边紧挨着篮球场,挖的远低于路面,要从台子上才能下去,下面沿着湖边是一条鹅卵石小路,一直往前走是一条引水的小河,河上有一座汉白玉的小桥,沟通了篮球场,和主干道和大门旁边的小花园。
这边因为都是些绿化植被,平时鲜有人来,更别说是活动课的时候。
谢景在信尾写的地方,就是湖镜头小河旁边的鹅卵石小路。
湖边本来栽满了垂柳,冬天一到两边光秃秃的,所以下面站着的人就显得格外明显。
谢景和宁浩远蹲在桥后面,就算两边光秃秃的,有栏杆挡着,从沈晏清那个角度也很难看到这边有人。
宁浩远叹为观止:“竟然真的来了,景儿,你确定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谢景没说话,盯着下面的沈晏清看。
沈晏清今天穿了一件棕色的风衣,一个人垂手站在湖边,像是一株挺拔的青松。
他在等候他今天的佳人。
“算了,走吧。”也没什么好看的,左右也和他无关,谢景站起来,猫着腰,贴着栏杆,往旁边的小花园里走,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来。
被发现就完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谢景!”
忽然背后惊天动地一嗓子。
谢景怀疑林子里的鸟都被这一声给惊飞了。
谢景宛如当头一棒,心道,完蛋,暴露了。
他心如死灰地回过头一看,田幼甜在后面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而且已经走过来了。
田幼甜走到谢景旁边,一把比划着栏杆,一边不解地看着鬼鬼祟祟地两个人:“你俩在这干嘛呢?”
弯着腰,贴着桥,鬼鬼祟祟的姿势,颇为不雅,反正都被一嗓子叫出来了,谢景索性直接站直了,若无其事道:“路过。”
不抱希望地往旁边一瞥,那边沈晏清也看过来了。
沈晏清朝他招招手,说了句话,被冷风送到了谢景的耳朵里。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他说:“谢景,过来。”
沈晏清鲜少这么严肃地叫他。
第58章 
让我下去我就下去; 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谢景站在桥上; 非常嚣张地说道:“不去; 有事吗?”
沈晏清道:“有。”
谢景:“……”
谢景:“就这么说; 我听着呢?”
沈晏清看了看谢景后面吃瓜看戏地两个人:“你确定?”
当然不是; 这么隔空喊话; 真的挺傻逼的。
但是谢景挺不想单独见沈晏清的。
他的胸口堵着一腔无处发泄的怨气,关于沈晏清对信封的态度,关于沈晏清按时前来赴约。
说不清道不明; 谢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谈不谈恋爱; 和谁谈恋爱; 难道不应该是沈晏清的自由吗?
谢景心道; 我有什么权利干涉; 我又是怎么了。
他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
看谢景突然出神,宁浩远察觉到情况可能有点不太对; 在后面小声地劝道:“过去看看吧,沈晏清说不定真有什么事。”
田幼甜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我看他还挺严肃的。”
碍于旁边有旁人在场; 宁浩远不好明说,挤眉弄眼暗示道:“他不是在等那谁的; 突然让你过去,你都不好奇到底为啥的吗?”
算了,伸头一刀; 缩头也是一刀。
谢景跨过桥旁边的栏杆; 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谢景一走; 剩下原地两个人面面相觑。
田幼甜一脸懵逼地问宁浩远:“兄弟,这是什么情况?”
宁浩远不认识田幼甜,只知道面前这个嗓门大的妹子,一出现就坏了他们的好事,还把谢景交代出去了,不由地有点悲从中来。
“姐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准备去操场跑步,从入口那边看到谢景在这边,就过来看看。”田幼甜按着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不是我声音太大了惹事了。”
宁浩远沉痛地点点头。
你也知道。
田幼甜又道:“那你们三个在这里打什么哑谜呢?”
“说来话长,不太好解释。”宁浩远:“但是我知道我们现在应该撤了?”
下面谢景沿着鹅卵石小道,已经快走到了。
田幼甜不解:“为啥子啊?”
宁浩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直觉告诉他,这种情况下,肯定没什么好事。宁浩远总觉得等下谢景上来会把他揍一顿,还是先跑为妙。
谢景到了湖边,在离沈晏清三米远的地方站定,抬头一看,桥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上面两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湖边很安静,只有旁边小河缓缓的流水声,伴随着远处一两声喧哗。
谢景自觉揭过了他为什么在这,沈晏清为什么在这这种尴尬的话题,冷着脸问道:“说吧,什么事?”
沈晏清不紧不慢,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展开,浅蓝色背景,粉丝小花,黑色字体。
化成灰谢景也认识,他么的,不就是他写的情书吗。
也不知道宁浩远他妈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搁着一层信封,还给信纸浸润上了味道,这么多天还没散,谢景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沈晏清拿这个干什么?
他知道了?
来算账吗?
谢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绝对不可能留下把柄啊。
“沈晏清学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与君初相识,犹如归人归’。以前我一直不懂,陌生人就是陌生人,怎么会有久别重逢之感,知道那一天我遇见了你,这句话就一直在我心头萦绕不去……”
沈晏清在念那张纸上的内容。
他的声线很低,语调和断句恰是正好,不急不缓的娓娓道来,夹杂着旁边潺潺地流水声,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谢景的耳膜和他的脸一样热。
太他妈尴尬了,尴尬到想原地消失。
虽然这份信是没有署名的,但到底是谢景写的。
为了撇清关系,他甚至还在称谓上加了学长,伪装成低年级的。
这段谢景太清楚了,后面用了大篇幅的文字来赞美沈晏清,谢景找了一篇例文,半抄半写,慷慨激昂地表达了笔者第一次见到沈晏清惊为天人的心情,矫情地无与伦比。
被这样堂而皇之地念出来,简直羞耻度爆表。
“停!别念了。”谢景打断他,“有什么话直说。”
沈晏清从善如流,收回去放在口袋里,才缓缓说道:“我知道是你写的。”
看,他真的知道,果然是来算账的。
谢景仅有的理智在脑子里崩掉了,积攒已久的怨气终于“腾”地全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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