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入迷》第78章


听到敲门声,费洛向门口看了一眼,透过磨砂质的门,能隐约看到一个人模糊的身影。费洛的心里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喉间竟然漫上了一股血腥味儿,他轻声说,“进来吧。”
费洛的脸庞白的几乎透明,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被伤害的脆弱,方治桓看到他的那种眼神,心里竟然无端的疼了起来。
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淡红色,水流细密的冲刷着那处的伤口,让费洛这个在枪林弹雨中走了那么多年的人活生生的疼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似乎比方治桓毫不留情的贯穿他的那一瞬间还要疼上几倍。。。
“药。”方治桓把药放到了白色浴缸的边缘。
费洛瞥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方治桓,低声问,“能扶我起来么。”
方治桓一愣,然后几步走了过去,扶住了费洛的胳膊。
费洛只是在水里泡了泡,根本没有碰过后面,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他腿间的那一部分水流忽然变成了鲜红色,然后逐渐的蔓延。
方治桓的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起来,以前他折断人的胳膊腿,看着别人在他前面痛哭流涕的时候他都没有心软过,可是看到这样的费洛,他却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内疚。
费洛那天是自愿的。。。
“我不知道会那么严重。。。不那么做的话你不可能昏过去。”方治桓不敢去看费洛的眼睛,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心虚,他利用了费洛对他的感情。当初费洛虽然做的狠,但也是有所顾忌的,而且时候之后还帮他清理上药,而他昨天晚上近乎是。。。把费洛往死里做了。
费洛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他的话。他不是不想去跟方治桓说话,只不过太疼了。
费洛扶着方治桓的手,抬腿走出了浴缸。
从浴室到卧室那么短的距离,费洛走了将近有一分钟,他用手撑着床,然后用腰先着力的姿势半躺在床上,最后才把腿抬了上去。
应该是撕裂了。
方治桓站在他身边,咬了咬牙,“我要走了。”
费洛的手指蓦然的攥紧了,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方治桓,眼睛里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悲伤。
方治桓在那股视线的注视之下简直无处可逃,他硬着头皮道,“费洛,你知道,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我自愿的。”
“等我好了再走行吗。”费洛眨了眨眼,他的声音如同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如果对面的人知道我现在连床都下不了的话,我应该会吃很多枪子的。”
方治桓犹豫了一下,他看着费洛苍白的面容,最终还是同意了。
没有那么剑拔弩张的气氛,费洛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陷进了床被里,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方治桓用力的揉了揉脸,然后转身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爸,我这边暂时出了点状况,大概这几天回不去了。”
“最快一个星期。”
“好,别担心。”
方治桓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才轻声的走到了卧室,推门走了进去。
费洛的眉头皱在一起,好像在睡梦中都在遭受痛苦一样,方治桓的手慢慢的伸到了他的眉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却猛然收了回去。
跟费洛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方治桓知道费洛是真的想道歉,也是真的对他好。他也承认,他对费洛这个人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那种少的可怜的、稀微的感觉在他的理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方治桓动作很轻的掀开了费洛下身的被子,轻分开他的双腿。
刚换不久的床单上印出一块血迹。
他发誓不是故意把费洛伤的那么厉害的。。。。
方治桓把湿毛巾垫在下面,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引了出来。
“我。。。帮你弄出来。”
在触碰到他伤口的一瞬间费洛就醒了,对上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时,方治桓解释了一句。
药根本没法涂,只要他的手指有一点儿想伸进去的念头,费洛的身体就紧绷的厉害,方治桓试了几次便放弃了,他看着费洛,“好了,你睡吧。”
费洛轻声说,“你能上来么。”
方治桓脱了鞋躺在费洛的身边。
“我不怪你。”费洛在脑袋越来越昏沉之前,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想在我身边。”
方治桓泯着唇什么都没说。
下午的时候,费洛忽然发起了高烧,叫都叫不醒。方治桓翻了翻他的眼皮,发现他已经烧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差不多了_(:зゝ∠)_再来一棒子就能he了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接胳膊、取子弹、缝伤口,这些事儿方治桓都会,他可以说是有职业医师的水准,可是那种地方的伤他真的从来没有处理过,甚至连这方面的医生他都不认识。
费洛的身体不是普通的烫,方治桓知道肯定是后面发炎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有烧成傻子的可能,而费洛的身份又不能去住院,那样说不定他会因为仇家的暗杀死的更快,情急之下他只能打电话给一个好久都没有联系过的人。
“方治桓?”
方治远接到他的电话明显的惊讶。
“小远。。。”方治桓不知道怎么开口,太难以启齿了。
方治远皱皱眉,他听着方治桓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在上次方治桓回国的时候,他听方家二老说方治桓已经没事了,所以他也没再多在意,现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你和温存做—爱的时候弄伤过他么。”
方治远都惊了,“你给我打电话就是问我这个?!”
“我现在在意大利,有个人受伤了,我不能带他去医院。”方治桓说,“就是。。。那里的伤。”
那么长时间没见,方治远觉得方治桓说话的语气和用词都软和了很多,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治桓会变成这样,但是这比以前那个专横霸道的他强多了,方治远思索了一下,“有外用消炎药吗?还有冰袋,记得给他补水。如果伤口很严重的话,必须要做缝合手术。”
方治桓的脸上竟然有点儿烫,“我。。。手指进不去。。。根本上不了药。”
“棉棒。”方治远说,“但是如果已经到了没意识的程度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
“我知道了。”方治桓看了看床上的费洛,眉头不自觉的拧紧了。
白色的棉棒进去,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这种程度的伤口已经不是一个消炎药就能解决的了,方治桓眉毛拧到了一起,他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没穿的衣服,摆弄着费洛的胳膊腿儿给他套了进去。
费洛中途醒了一次,但是没有完全的清醒,他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昏沉的睡了回去。
“我带你去医院。”方治桓不管费洛有没有听到,他用毛巾把费洛头上的湿汗擦干,然后抱着他上了车,向中心医院驶去。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费洛的仇家会不会盯着他们找上门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的意大利语不如英语法语那般精通,和医生解释了半晌才把费洛的。。。伤势说明白。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医生操着一口老练的国语,“做手术要家属签字。”
方治桓犹豫了一下,“这是我情人。”
医生明显的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方治桓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他拿过桌子上的那张纸,快速的用英文写上了他的名字。
看着费洛被推进手术室,方治桓的表情难得露出了几分茫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已经不在有杀了费洛的念头了。甚至连那种深刻的仇恨都不复存在了,他想做的只是离开费洛,仅此而已了。。。
如果他对费洛就这么不管不顾,任由伤势恶化下去,任由他高烧不醒,他说不定真的会死。
为什么要救他呢。
方治桓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愿意再深入去想。
他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又下意识的摸了摸烟,摸了个空之后,就垂着头靠在墙上,眼神忽明忽暗。他绝对不是一个容易愧疚的人,而且费洛曾经在他身上做过的事绝对比他在费洛身上做的要恶劣、可恶许多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费洛看他的那种带着伤心、悲痛的眼神,他的心里也密密麻麻的难受起来。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暗了下去,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方治桓瞬间站直了身体,等着医生从里面出来。
“后I庭撕裂严重,有几道比较明显的伤口我已经缝合了,但是其他小的伤口不能进行手术,只能靠后期的药物治疗。”医生神色凝重的说,“在伤口完全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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