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心清莲》第18章


还有一种可能,她不愿猜想,是黑社会的恩怨?
但是最骇人的莫过于一个情字,女人为了一己之私的爱恋会自我催眠,相信只要除掉情敌就能挽回旧日情爱。
愚蠢至极做出的疯狂事不能以常理判断,所以她禁止自己去想,无知是一种福气。
埋头于沙中的鸵鸟看不见危险,所以心安。
“奶奶铁会吐血,何氏终究落于外姓人手中。”死去的姑姑终能进人何家饲堂,而不是孤零零的一小方牌位立于一侧的小小供桌。
“求求你,行行好,别再悠哉的等死。”她还有时间幸灾乐祸。唐云巧心中莫不称佩。
将死之人不该如此无动于衷。
何水莲动了动麻痹的手。
“不然你提供个点子,我来合计。”
“你……有没有人说你很赖皮?”快被她气死了。
“有”“谁?”唐云巧很好奇谁是同盟。
“你。”
“我……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瞧瞧,也许里面住了一位来自火星的房客。”她才会尽说些气人的外星语。
月升至屋檐,一抹折光吸引了何水莲的注意力。
“巧表姐,你想不想解开束缚?”再绑下去,只怕血脉不通会使肌肉组织坏死。
唐云巧重重地一哼,“不要问我这种白痴问题。”
被绑架已经非常不快,她还找来三岁孩童都不会否定的蠢话。
“我左边靠近木床脚有个尖尖扁扁的东西,应该可以割断绳子,”好像是瓦片还是破瓮的一角。
“真的?!”
绝处逢生的感觉让唐云巧兴奋地挪动。都到床沿一跳,以绑在背后的手摸索,一小块发一褐色的钝片碰触到她的指尖,随后握在手心。
“巧表姐,我帮你割断绳子。”
不疑有他的唐云巧将钝片交予她,两人背对着背。
“呼!好疼!你戳到我的肉了啦!”
“抱歉,我的背后没长眼睛。”好在是她的手。
“噢,小心点,你又割到我了,哎……”她的手一定惨不忍睹。
何水莲心中有一盎司的愧疚感“快断了,你再忍耐一下。”
“嗯……”她又闷呼了数声。
无端出现的瓷片在何水莲燃烧别人,照亮自己的伟大摩擦下,绳索终于脆弱不堪,啪的一声断裂。
解脱的唐云巧揉揉两手腕,没时间查看腕上的伤,借着微弱月光解开脚上难解的绳结,然后再帮何水莲松开身上的缚绳。
“这东西明明在你脚底,为什么不自己捡?”
方才让兴奋冲昏了头的唐云巧现在才觉奇怪。
“挪来跳去太难看,我的头发会乱掉。”她转转关节,读按一下顺血路。
“挪来跳去太难看,头发会乱掉?”何水一—莲你好无耻。““巧表姐,我有逼着你去捡吗?”是她自己迫不及待的自告奋勇。
淑女就是从容不迫,无论处于何种状况,都要保持恬雅、沉静的风范,不慌不忙维持亲切。
表姐的个性太好捉摸了,工作上力求完美,一旦专心在某事里便无暇顾及其他,常常疏忽周遭琐事,不会去对身边人提防。正直的人总要吃点亏,她在助其成长。
“你设计我?”
好严重的指控。“自个姐妹哪来设计,你多心了。”
“还说没……哩,好痛……”不小心扯痛腕筋,唐云巧墓然膛大眼睛。“你……你心机好重。”
“咦?”何水莲不解何来心机重之说。
“东西在我手中应该是我先帮你才是,为什么要我把瓮片交给你?”唐云巧在心中大骂自己笨蛋,给表妹糊了去。
何水莲细抚微红的腕肤。“我这细皮嫩肉禁不得伤,留下疤痕不好见人。”
“你是说我的粗皮厚肉比较耐割,多几道伤口无所谓,反正伤的又不是你?”她真想仰天长啸呀!
姐妹三十余年,她到今日才认识她的真面目。
人家说患难见真情,原来她以前的亲和都是伪装,专门来骗取忠诚,其实心比谁都还来得黑,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心。
而她唐云巧被骗得掏心掏肺,一心为辅佐她的事业枉顾爱情,到头来是“身先士卒”,死给她看。
说得好贴心叹!“你误会了,巧表姐,你刚才挣扎时已磨破了皮,所以我先帮你割断绳子,以免勒得过紧阻碍血液流通,你瞧,不是舒服多了。”
“水莲表妹,你当我是傻瓜呀!”唐云巧说得语含怨念。
“生气了?”何水莲好笑地走了两步,脚踝没伤着。
真能气她就好了。“算了,谁叫你是我上司,又是我表妹。”
“好委屈的说法,回去给你加薪。”顺便包礼金。
遇着这种事,表哥定不会放她一人暴露在危险环境中,早早娶进门才安心。
“别扯了,找找著有没有逃生途径,我这个月的薪水还没领呢!”不顾形象的唐云巧攀着窗极向外眺望。
“看到熟悉的景象吗?我们在哪里?”她们应该晕得不久,尚离赌场不远。
唐云巧低德地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开口“你信不信,我看到水都威尼斯。”
“水都……城尼斯?!”开……开玩笑吧!
“你说我们在意大利。”
何水莲脸色一变,惯常的镇静自脸上失去,拉高裙摆踩在一只木框制啤酒箱,一手搭在墙面。
窗口不大,两颗人头在那挤呀挤的,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水色,美丽的拱桥横跨,三、两小船荡漾在轻晃的绿波当中,瞧星光在闪烁,水光邻邻。如此美景她们却无心欣赏,相互一觑不知所措,怎么才一会光景,她们就横渡了海洋及陆地,来到梦幻之都。
若是来度假还好,可是……
“莲,是幻觉对不对?我们被囚于某拍摄现场,而不是身处威尼斯。”唐云巧的声音有点轻颤,听起来像是快哭了。
何水莲深吸口气接受事实。“云巧,坐以待弊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咱们得自救。”
相隔太遥远了,她相信就算有人及时发现她似的失踪非单纯事件想援救,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寻不到这遥远的国度来,只能急得像缺水的成鱼猛吐气。
小小斗室不过十来评大,要逃脱并不难,只要打开一道门。美人不一定要等英雄骑白马来,除非是长了翅膀的天马,可以渡海飞天而行。
“自救?!”
“你瞧这房子相当破旧,年代一定久远,门板不可能坚硬如新……”
唐云巧紧张的抢白,“我不是蓝波,休想设计我去拉门。”
“有意思。”两道杀气腾腾的视线一射,何水莲谈笑地挑眉。“我没那么残忍,把锁弄掉就成。”
“你行吗?”黑暗中看不到她嗤之以鼻的表情。
“总要投机取巧一番,说不定我有当小偷的天份。”以前开锁的技巧不知退步了没?
在兰陵就读时,她学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小把戏,应该派得上用场。
摸黑沿着墙壁,何水莲摸索到一个古老的锁孔,取下身上价值上万美金的青莲别针,折了折变弓型,深入钥匙孔转动。
喀…喀……喀……不知是神助或是运气,门突然应声而开,她自己也吓一跳,狐疑她上辈子是贼?
“天呀!水莲,你创造了奇迹。”真是小觑她了,神愉卡门。
她是奉承还是椰输?何水莲在心中自问。“小声点,我怕外面有人看守。”
战战兢兢的走出废弃的危楼,她们不敢太招摇地乘上一艘小船,好客、热情的船夫唱着意大利情歌,对两个美人酌收一半船资,以美金代替。
远离了危险,两人稍微放松地在船上小想,随波漫游威尼斯,并从小贩手中购得热食,止止鸣叫不已的肠胃。
“我们是安全的吗?”
安全的定义在哪里?何水莲老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率的回答我,我不相信你不晓得是谁绑架了你。”瞧她还有间情和船夫聊天。
现在的船夫水准真高,不仅会说中文还会绕上两句成语。世界真是天涯若比邻,近得没话说。
“知道了又如何,派军队去突袭吗?”八九不离十是“她”叫人干的。何水莲心中的确有数。
唐云巧不放松的追问:“她是谁?”好歹师出有名能报个警。
“小姐,我们算是非法入侵,你以为意大利政府会帮‘偷渡客’对付本国人民吗?”
天真。
先前她已接获多次警告,要她识相点离开段天桓,不然有她好看。
由于被保护得很好,她视若无物不予理会,我行我素地和他出双人对,举止亲密得令人眼红,终于让对方按捺不住,开始不断使些小手段逼吓她。
煞车油无故滴流一地,她笑笑叫人拖去修车厂,不以生命测试危险性,旁人当她不知煞车出了问题。
夜半无声的电话是小儿科,大骂的是睡得正熟的可爱丈夫,因为她不接电话。
衣服被剪烂,鞋子里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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