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耶!俏师妹》第18章


“因为他好美色,所以他活该。”
龙湖懒得和她斗嘴。“你的右臂全好了?”
“没事。不过,我口渴得很。”她也不走正门,直接从窗口翻进去,自己倒茶喝。“差了点,比不上西湖龙井村的龙井茶。”
他坐在窗前位子上没动。“你要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都说没事了。”她嘀咕道,还是乖乖走过去,坐另一张椅子,把手搁在几案上,让龙湖为她按摩右臂,舒活血气。
他认真的神情,像一道光柱,温热的光总在她需要时保护她、指引她。秦药儿望着他,眼里晶芒闪动,她怀疑他是不是爱她很久了?
“师兄,”她用奇怪的语气问:“每次我生病或受伤时,你就会对我特别好,特别有耐心,这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
“我要听你亲口说。”
“因为我是大夫,小笨蛋!”
碰了一鼻子灰,药儿真没好气,全天下的男人就属龙湖最没眼光,最不识货,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号称“江南第一美女”,他居然拚了命尽想往外推?
“传出去我多丢脸!”秦药儿又在动歪脑筋:“人家会笑我连相处十年的师兄都迷不倒,这会是江南第一美女吗?”她没想过,距离会产生美感,而龙湖太了解她了。“师兄怎么可能不爱我呢?太不可思议了。”
“我懂了,你还在记恨我小时候捉弄你的事对不对?”她没头没脑的突然问上这么一句,龙湖抬眼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当她发神经。
“原来师兄是小气鬼!”
“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又卖乖。”他不得不回答:“我若真记恨,老早不管你的死活了。”
“那你为什么不爱我?你见过比我更美的姑娘吗?”
“你不吓死我不甘心是不是?”龙湖审慎地注视她,怀疑她在玩什么花样。他必须小心点,别再上当,走过去为自己倒一杯茶缓口气。
“我听过的江湖传奇故事里面,师兄都会日久生情的爱上师妹。”
噗!龙湖把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你没有爱上师妹,太不正常了。”
他不住咳嗽。“你……我……我爱上你的话,那才不正常。”
秦药儿正待反驳,突然听见有人在窗外尖叫,她生平最爱看热闹,忙趴在窗口上往外瞧,一个丫鬟单脚跳地的跳到水旁洗脚。
“喂,发生了什么事?”
柔柔苦着脸喊:“我踩到一堆马粪。”
秦药儿一乐。“我原先还担心它便秘,现在好啦!”将拇、食两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长哨,小枣马闻声奔至。“师兄,你看,它听得懂我在叫它,认定我是它的主人呢!”飞身骑上马背,巧手爱抚马鬃。“枣儿,枣儿,你真是一匹好马。”
枣兄彷佛真听得懂,快乐的嘶叫。
柔柔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她亲眼看到的,秦药儿她根本不是人,她是小妖女,尽做出惊世骇俗之事,反而把少爷迷得神智不清!她必须把这一切禀明二奶奶、小姐、蓉小姐,大家同心协力拯救少爷。
“师兄,我想上街买一串银铃铛,给枣儿打扮一下。你陪不陪我去?”
龙湖走出屋子,星光点点在天际。
“太晚了,明日再去。”他走近湖边,细心问柔柔:“你要不要紧?”
“我没关系,龙公子。只是秦姑娘在园里骑马实在……”
“马是你家少爷买的,也是他允许秦姑娘骑马游园。”龙湖心想有必要解释一下,以免梅家人全怪罪秦药儿。
少爷真是疯了,这样荒谬的事也答应。柔柔在心中又记下一笔。
“对了,龙公子、秦姑娘,二奶奶请你们到花厅用膳。”
“这样慎重,有何特别事吗?”
“大老爷回来,全家要聚一聚,还请人来唱戏呢!”
龙湖知道不能推拒,招呼药儿一道走。
秦药儿依依不舍的跳下马,把缰绳交到柔柔手上,吩咐道:“送枣儿回马厩去,小心一点哦!另外,找人把马粪清干净,别熏臭了我师兄。”
秦药儿以为只有像媚雪姊姊那样娇弱的美人才不敢碰马,便无事一身轻的走开了。龙湖却瞧见柔柔的脸上满是惊惶、不信,得知药儿又开罪了一人,暗叹在心,于途中碰到两名男仆,请他们去为柔柔解危。
“药儿,待会儿到了花厅,你要规矩一点。”
“我何时不规矩啦?”
无时无刻!龙湖忍住不说。
“这个家人口多,规矩自然也多……”
“放心吧!师兄。去年龙伯伯大寿,几百名佳宾来为他祝寿,那种场面我都不怕,还怕这一屋子的女人?”
就是女人才可怕,小傻瓜!
宴无好宴,他有预感。
花厅里以一道屏风分出男女席,男席只有一桌,女席有四桌,可知梅府的阴盛阳衰。男席那一桌,龙湖是主客,梅皖山是主人,梅晓丰和梅真依尊卑而坐;龙湖称得上是博学多才、广闻精见,和梅真论文,与梅晓丰谈生意经,和梅皖山畅谈庐山烟雨浙江潮,四人悠然地谈笑风生,主客们都很愉快。
女席这方刚好相反,秦药儿觉得自已被忽略了,而且是有意的忽略她。梅氏十一妹妹回来了七、八个,再加上妻妾十余人,药儿看得眼花撩乱,还弄不清谁是谁,一道道佳肴已上桌,瞧她们猛张嘴巴叙旧、道问别来之情,很少动一下筷子,她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人猛吃,结果一道好菜上桌只吃一两口就被撤走了,这算哪门子规矩?犹记得她和师兄曾在坐北六省第一把交椅的“燕门堡”做客,用膳时也是男女分席,堡主夫人是个很纯良、毫不做作的女子,好菜一定吃光光,她说这是给厨子最佳的赞美词,而且交谈时绝不会忽略药儿,甚至一再央求她多谈点江南见闻,不吝惜地表露出对她的崇拜,让她觉得好愉快、好满足。
人家堡主夫人还是位官家千金呢,对药儿又亲热又客气,而眼前这些女人个个出身没她好,果然水准也差了些。
自家人多的是说话的机会,有必要当客人的面促膝长谈,尽说些夫妻经、儿女经,放客人在一旁纳凉,一句话也插不上吗?
秦药儿直觉她们是故意的,声气相通的将她排挤在外,让她好没意思,食不知味,偏偏二奶奶和卞姨娘很会做人,每道菜上桌必说一句:“秦姑娘,不要客气啊!多吃一点。”教人想发作也没借口。
她快十七岁了,人生阅历比一般足不出户的姑娘多得多,却没见过这么多奇怪的女人齐聚一堂,个个自命是大家闺秀,做的偏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她想来想去想不通,不知她们是何用意?
“丑人多做怪!”她在心底冷笑:“摆出这阵仗想吓唬谁?侯爵府我住过。连王爷府都去玩了无数次,见得多啦,就属你们这家子最没水准。”
她不知,梅家的女人们联合起来,就是要她知难而退。
她们的人生轨道早已安排好,她们习惯了,即使生活一如死水,也认命地接受了,她们不喜欢太大的改变,凡是会影响到她们未来生活平静的,她们一概排斥。而秦药儿正似天外陨石坠落梅园,震得天摇地动,人人惊慌不已。
她们一致认为,秦药儿不配梅园,不配梅真。
秦药儿快闷死了,心想难怪梅真一心想往外跑,立志行万里路写十卷书,换了她,她也待不住,即使像梅园这样充满诗意,景致如画的园地。
面对一张张像鱼似地张合不停的嘴,却有一个从开始到现在文文静静的,几乎没开过口的姑娘,自然引起秦药儿的注意。
朱蓉镜和白月裳、佟秋蕙、卞姨娘和梅家大姊陪秦药儿共一桌,梅大姊拉着白月裳说话,卞姨娘向二奶奶佟秋蕙请教家务事的处理,只有朱蓉镜一人安安静静,秦药儿对她好奇极了,逗她开口。
佟秋蕙正巴不得她询问,几乎是兴高釆烈的告诉药儿:“她是大奶奶的亲侄女,小名叫蓉儿,和我的外甥女月儿,她们两人可说是自幼和梅真订了亲,再过不久,准备给他们三人一道完婚。”
“两女共事一夫?”秦药儿咋舌。
“不分大小,梅真可娶两房妻。”佟秋蕙只差没明讲:你这后来者,顶多排第三,算是小妾。
药儿噗哧一声笑出来。
“看不出梅真居然艳福不浅,就怕他无福消受。前些日子,他还一直嚷嚷要将家中两位如花似玉的表妹介绍给我师兄呢!”
众女闻言变色,朱蓉镜和白月裳更是花容惨淡。
“真儿不可能说出这种荒唐话。”佟秋蕙忙驳斥。
“不信的话可以找梅真过来问明白,我师兄也可证明我没撒谎。”恶作剧的光芒由她眼中一闪而逝。“不过,师兄他当面回绝了,放心吧!”
这话更加教人难受。梅真将候补未婚妻“贱价求售”,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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