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送上门儿的》第7章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无法相互理解的,否则他就会知道,我一天比一天更加爱他。
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无时无刻不在忍耐。
他皱着眉,抬腿大步朝电梯口的人走过去,他要找的人停下步子,漫不经心瞟了他一眼。
秦中呵口气,单刀直入:“有时间吗?”
“嗯?”云暮沉默了片刻,抬起手腕,看了看身边几个朋友。
秦中很无力地争取了一下:“几分钟。”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我们谈谈,如果你觉得够的话。”
云暮挑了长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薄唇轻抿着,似笑非笑。
秦中目光落在他柔软的唇上,心里一阵烈火烧灼。
他并不想这么说的:
“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了云总,真的是,以前jb都能吃,现在连饭都不吃了吧?”
空气突然燃烧了一般。
云暮脸色瞬间沉下来,还没说话,旁边一个人闪身过来挡着他,“脑子有病精神病院了解一下,或者进监狱重造怎么样?”
秦中转着眼眸看过去,一个高大且英俊的男人,五官深邃,有着完全不符合亚洲人骨架的英挺鼻梁,应该是亚欧混血。
秦中呼吸了一下,对于完全不懂得简明扼要说话的人他只有一个字要讲:“滚你妈呢。”
此时的秦中正刚从高海拔河沟出来,皮肤棕黑,眼睛不耐而桀骜,还带了一点藏族同胞的野性和杀气,是属于非常地痞流氓的长相了。
混血当即就要打人,被云暮拦住了,萧部长也过来劝架,混血火冒三丈,转头对着警卫噼里啪啦吼:“你们居然放这种流氓进来?还想不想开了?有什么用?!?!”
秦中转向云暮,看到他用很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依旧很无力地笑了一下:“三分钟。”
云暮跟朋友说了一声,跟着他过来了,进了吸烟室,里面没人。
云暮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秦中随他怎么说,也觉得很累,在他旁边坐下:“之前装模作样还是很辛苦,我就把话摊开说了。大学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占了便宜还反怪在你身上,很不负责任,也伤了你的心。”痛苦地揭开伤疤,“后面我一直在后悔,但又鼓不了勇气,没有找你道歉。”
云暮挑了一丝薄笑:“你刚才的态度真不像来道歉,像来勒索敲诈的。”
酒气从胃里腾烧起来,熏得意识迷离,他竭力理清思绪,嗓音已经沙哑了:“我想把事情说清楚,现在已经让人很难受了。”明明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曾经肌肤相亲,形影不离,现在却要形同陌路。
见不着是真的好,也不经常想起,如果永远不再见,可能真的会忘记,化成心口上的一道永恒而密藏的血影。
再次见面,感情却开始无法抑制。欲望是无止境的,只是看到还远远不够,会想要走近,触碰,缠绵,占有。
“……”云暮索然无味地又想了一下:即使过了五年,他喝醉了还是这副操性。
“还有一件事。”秦中抬头看云暮,他斜身靠在玻璃门边,微微侧目看他。有点漫不经心的,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这种不在乎的态度真的让秦中很火大。
心头又热又闷,有什么感情在撕扯着理智,他情不自禁站起身来向他大跨过去,双唇焦渴。
云暮意识到了,往后退一步,才发现无处可退,眼神一层一层冷到冰点道:“你别做这种事!”
秦中的双眼却像熔岩一样火热灼烈,燃烧着,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力度之大,完全制止了云暮的反抗动作,带着滚烫的体温大力压覆上去,吮住冰凉了柔软的唇瓣,带着兽性充满掠夺感地啃噬,掐住他的下巴强制扳开双唇,舌尖游蛇一般拱入,舔舐吮弄他温热的舌尖。
“……放,开。”云暮脸色刷的惨白,神情痛苦。“咚”地被压在墙上,一阵眼花。
此时的秦中,粗鲁又疯狂,灼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脸侧,让他产生了一种无处可逃的逼压感。被这种炽热的感情包围,简直要热的融化。如果在从前,云暮的回应应该会不一样,但他现在只觉得恶心。
“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这可不是小言情。
刚听见这句话,秦中忽觉舌尖一阵撕扯般的锐痛,他冷嘶一声,一边后退一边捂住了嘴。不断地大口吸着凉气,腥甜的液体直淌。他用手接了一把鲜血,抬头看云暮。
云暮嘴角也沾着血,厌恶地别过头:“好好的干嘛作贱自己呢。继续像以前那样对我呼之则来招之则去,好歹我也能感到你的意气风发。”
他闭了闭眼睛:“你想和我说的是什么呢?托室友过来带话,自己躲在远处偷听都不敢跟我对质,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现在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有什么意思呢。以前我觉得难受,现在只觉得可笑。特别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非常好笑。”
秦中哆嗦着,含着嘴里模糊一团淤血和软塌的舌,从来没有狼狈过,痛的发抖,心尖和心头一齐冷战。他没想过能够得到他的原谅,但真正知道自己是被恨着,还是感慨异常。挽回旧情,若回流川。
云暮用着客观冷静的口吻说话,唇齿吐出的气息却冰凉无比:“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在在一直等你,有一天你回来了,我原谅你,皆大欢喜。”他沉默了片刻,“希望你遇到下一任,不要再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好聚好散。”
秦中抬头,很苦涩地笑了一声,血沫沿着唇角流下来,说:“我……咕……只是,喜欢……你。”
云暮被惊吓的心情大概平复了,冷笑道:“刚才跟你争执的那个是我现在的恋人,我们非常相爱。希望你能了解现在的情况,也尊重我。”
说完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了嘴角的血渍,穿过大厅的一众人,径直往洗手间去了。
秦中在震惊和剧痛之余,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一个场景——
宽大明亮的图书馆自习室,阳光透过外面种植多年的高大黄果树,疏疏落落地停在蓝色的课桌上,扬起温暖的光晕。云暮坐在课桌旁,雪白的衬衫连褶皱都有着优美无比的折线,他将目光从书上抬起来,漫不经心地转向自己这边,与自己似乎相视,又似乎错过。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云暮。从那天至今,其中的时间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他只记得这样的云暮,也深爱这样的云暮。
渐渐眼前发白,好像大雪落满了皇州。
市第二医院,深夜十点半,手术室的灯亮着,进行着一场较为严重的全麻舌头缝合手术。
在这之前,医生严肃的询问病因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萧部长委婉道:“年轻小孩子感情激烈,亲热时不小心绊倒了,咬伤了舌头。啊,你问我是谁,我是他朋友……不是我咬的——他女朋友在对面牙科医院看牙,暂时没过来。”
秦中爸爸妈妈十万火急赶过来询问情况,秦妈妈拉着萧部长眼泪汪汪:“小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刚才他跟我打电话还好好的。”
萧部长今天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始末,当时是非常瞠目结舌的,但也只能迅速收敛表情摆出社会人的视而不见隐忍不发。老师问起来时,原先那套糊弄外人的招式已经行不通了。他斟酌着,斟酌着,斟酌着:“带中弟出来喝酒,兴许是害他喝醉了。对别人做了一些冒犯的事情。”
秦妈汪着一眶泪水,年轻时候的艳丽风情还依稀可见,悲哀动人:“我就说这牛犊子……”
她回头看秦父,“你自己的儿子从来也不好好管管,学生永远比孩子重要,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了,酒鬼!流氓!你也不管!”说着便一跺脚,扯着纸巾跌坐到等候椅上,捂住脸呜咽起来。
秦父有点不理解他老婆的逻辑,咝了一口凉气,看她抹了半天眼泪。
萧部长心里突然有些沉重,过去安慰师母。秦父背着手看了会儿天花板,回忆秦中从小到大,其实都挺听话的,最鲁莽最勇敢的一次,应该还在小学二年级,搬着砖头砸破了别人的脚趾头。后面是被那人打的一路抱头哭嚎着回来的。
他把萧部长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萧部长沉默半天,只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打上的,他接到通知过去的时候,秦中只是木愣愣地跪在原地,他去扶他,看见满嘴满手血,正好之前误报的救护车也来了,就赶紧送到了医院。
至于跟他起冲突的人,叫云暮,是自己的上司。
秦父诧异:“你的上司,那了不得了,大人物啊,牛犊子怎么会跟这种人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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