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别使诈》第11章


舒嬷嬷冷汗涔涔地安抚:“哎呀,就算我跟老天爷借胆也不敢这样做,朱老爷,您真的误会了,我们‘玉楼春’的人都知道您最捧初色的场了,我怎么敢做对不起您的事?她是真的病了,要不要我发毒誓?”这把再唬不过就糟了。
“她真的病了?”朱老爷的脸色稍霁。
舒嬷嬷点头如捣蒜,“初色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就算会被五雷轰顶她也认了。
“好吧!我再给她两天的时间,请最好的大夫来帮她看病,两天之后我要见到她,不然我拆了你这间‘玉楼春’,听清楚了没有?”他拍桌起身,在两名凶神恶煞似的护院的陪同下拂袖离去。
舒嬷嬷一面打躬作揖,一面赔笑到底,“朱老爷,您慢走,我一定会照办,您慢走,啐!什么玩意儿嘛!居然敢威胁老娘?老娘要是会害怕,这‘玉楼春’早就关门大吉了。”
先不管这些,还是先办那两位年轻公子的事要紧。
※※※
只不过舒嬷嬷到媚香院并没找到滕伊瑀——原来他和初色到栖云阁了。舒嬷嬷一刻也不敢多停留,立即转往断云的住处。
“表弟?”滕伊璃一手搂着媚骨天生的大美人,正悠然自得地倾听断云那宛如天籁般的琴音,对于这突来的消息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他加重语气问道:“那人真的自称是我的表弟?”
这就奇怪了,他记得表舅是有个儿子,可是年纪比他还大,就算来找他也应该是表哥才对。
舒嬷嬷的笑容也凝住了,“那位邵公子确实是这么说的,难道错了吗?”
“滕兄,你不是说在江南只有一位表哥,什么时候冒出个表弟来了?”粘逸翚伸手揽着回到身边的断云,不解地问道。
滕伊瑀倒是不甚在意,淡淡一笑道:“八成是认错人了,舒嬷嬷,我不可能认得这自称是我表弟的人。”“我看那人准是想冒你的名到我们‘玉楼春’敲诈一顿。滕郎,你可不要一味地姑息,将来要是闯下大祸赖在你头上,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初色紧偎着他,涂着红色蔻丹的玉指有意无意地在他胸口上轻划着,带点挑逗的意味。
她是真心地为他着想,自从昨儿个旁敲侧击地问出他的身份,赫然发现滕伊瑀竟然就是北方商业巨擘——风云牧场的滕三少爷,而且又是“鸿天”的幕后老板之一,让她昨晚整夜兴奋得睡不着。老天!她爱上的男人果然来历不凡,背后拥有雄厚的财产,这一切就像美梦,只要抓牢他就能成真了。
当然她也不寄望能当上正室,不过只要他肯帮她赎身,即使屈居妾室也无妨,反正她一定会比正室更得宠。初色的顾虑也有她的道理,粘逸翚身为好友当然也赞成,“滕兄,对方既然敢指名道姓地上门找人,必然是有恃无恐,不如让他进来,当场揭穿他的真面目,省得他以后在外头招摇撞骗,损及你的名誉。”
“我马上去带他们过来。”那两个兔崽子竟然敢耍她,老娘绝不善罢干休。
舒嬷嬷气冲冲地走丁,初色媚态横生地仰起头和他咬起耳朵,“滕郎,等一下我们就回房去,别在这里打扰人家,我们可以再玩一些新的游戏。”不是她太敏感,而是真的觉得两人欢爱的次数锐减,令她惴惴不安,这才绞尽脑汁想出一些新奇的点子好增加情趣。
他挑起完美的眉梢,“喔!什么样的游戏?”床笫之间的事他倒是不反对由女人主动。
“待会儿回房你就知道了。”她暧昧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滕伊瑀展露无懈可击的笑容,足以令天底下所有的雌性动物迷醉不已,用着沙哑的性感嗓音道:“那么今晚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随便你爱怎么样都行。”语气还带着十成的保证,诱惑的角色对调,也不失是种乐趣。只有今晚吗?初色真想这么问,可是又怕把场面弄拧,到时得不偿失。
她笑得分外甜媚,“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可别反悔。”
“我从不反悔。”出尔反尔可不是他的作风。
两人浑然忘我地亲热起来,惹得生性保守的粘逸翚实在看不下去。
“你们干脆回媚香院去,我和断云可没有兴趣看你们表演。”心中不无感叹自己交友不慎。
滕伊瑀勉为其难地移开嘴,唇上还沾了些胭脂,那放浪形骸的模样没有女人见了不失了魂,嘴角还会淌下垂涎的口水呢!
“是,我们会马上滚出去,不打扰你们恩爱的时光。”要不是不愿让美人失望,他也没有当众表演的习惯,唉!做人真难。
他的坦白让粘逸翚和断云不禁有些羞窘,这人说话就是口没遮拦,正待开口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舒嬷嬷的大嗓门。
“来了!我把人带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少年,“滕大爷,就是这位邵公子自称是您的表弟。”邵堇儿眼中只有那搂着美人的滕伊瑀,瞥见这刺目的场面,她的心脏紧缩一下,不过很快地又以可爱的笑容掩盖失落,朝他拱了拱手。
“表哥,我们又见面了,你的肚子好点没有?”她嘲弄地挑眉问道。
滕伊瑀起先是一脸茫然,只觉得这少年有些面熟,蓦然与她四目一对,识出那双光华四射的黑色瞳仁,全身大震,从座椅上弹起来。
“是你?!”
第五章
坐在他大腿上的初色没料到他会有这番举动,哀叫一声摔在地上。
“哎呀!滕郎,你要起来也不先说一声,瞧你把人家摔疼了,还不快扶人家起来?”她使嗲地抬起玉腕,等待他心疼地将自己抱入怀中怜惜,可是等了老半天却没动静,这才注意到气氛似乎不太对。
滕伊瑀万万想不到这疯丫头竟敢跑到妓院来,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刺激太大,竟然有些张口结舌。“你……来做什么?这……里是妓院,你……你知不知道?”这疯丫头真是无孔不入,连躲在这种地方都会让她找到。
她笑得像个无邪的孩子,假仙道:“我当然知道,表哥,我好多天没看见你,特地来关心一下你的身体,吃了药后应该没事了,要不要再吃一次药以防万一?”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你……可以走了。”被耍了两次,要再不学乖,他就该去撞墙了。
舒嬷嬷疑惑地问道:“滕大爷,那么这位公子确实是您的表弟是吗?”怎么一会儿说不是,一会儿又是,到底是不是呢?
“她是……”滕伊瑀才要揭穿她的性别,邵堇儿已经抢先一步。
“我当然是了,表哥,你真不够意思,有这么好康的事也不找我一起来,枉费我这些日子那么关心你的病情,如今病一好就把我甩在一旁,真是无情呀!”她自怨自艾地道,快乐地欣赏他太阳穴青筋暴凸的恼状。
要不是你使诈在茶里加泻药,我会那么凄惨吗?这是谁害的,滕伊瑀忿忿不平地忖道,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粘兄和断云,可是在场还有其他人,要是和她吵翻了,他的颜面要往哪里搁?所以他只有忍、忍、忍。
他脸色难看地掀了掀优雅的唇角,“那真是我的不对,今晚就让‘表哥’好好招待你一番。”好,要玩是吧!那他当然要奉陪到底,“舒嬷嬷,叫两位姑娘来陪陪我‘表弟’和他的朋友,账就算在我身上。”
有银子赚当然好了,舒嬷嬷开心地要去叫姑娘了。邵堇儿脑筋转得快,忙道:“不好意思让表哥破费,我只要欣赏在座的两位大美人就够了。”开玩笑,真叫姑娘来不就露底了。
“你怕了吗?”滕伊瑀表情大有挑战的意味。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想怕的人不是我吧?”就算他揭穿自己是女儿身也无所谓,反正她已经看到她想看的——就连个妓女都比她强,那么就让他讨厌她到底,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两人互瞪着对方,彼此都不肯认输先移开视线,气氛眼看越来越僵了。
初色心想对方真是他的表弟,自然要好好巴结一番,将来或许对自己有益,于是艳笑如芙蓉花盛开,忙打圆场道:“滕郎,别生气,表兄弟之间有什么事不能沟通,有话好好说嘛!”
滕伊瑀没心情享受她的娇声软语,口气不佳地斥道:“你给我闭嘴!”
可是话一吼出口连他自己也大感震惊,斜睨初色刷白的娇颜,这种有失风度的态度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好脾气全被这疯丫头破坏了。
初色没想到他会朝她咆哮,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她只不过是想调解他们表兄弟间的纠纷,这样做也错了吗?
邵堇儿得逞地笑了,“你怎么把大美人弄哭了?还不赶快安慰人家一下。”老是一副大情人的模样,这下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师姐,好了,你闹也闹够了,我们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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