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刚刚好》第16章


“可是……”怎么越认真听越是熟悉,而且那感觉是强而有力的袭来。
“她唱这首歌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可是很好听吧,过去的歌比较有味道。”
“可是……”
她越听神色越慌张,这歌……
她就像失忆的人在某个时刻看见某种记忆中的事物般的心神不宁,有种东西强烈的掐住她的呼吸。
“苏任樊,这到底是谁的歌……”
他总算发现怀里的人儿脸色古怪,“你怎么回事?”
才不过几秒的时间,她的脸色吓着了他。
她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老歌星的声音就是要命的牵引着她很远很远以前的记忆。
“我……我真的听过这个声音。”
“听过就听过,有必要这样……激动?”他看着她扯住他的衣角,手上的咖啡都溅出了几滴,她在压抑什么?
可是……那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
她无法言语,只能一直拉着他的衣角,像攀住浮木一样。
音乐更转,流转出那更敲进心坎里的歌。
雁儿在林梢啊眼前白云飘
衔云街不住啊筑巢筑不了
那雁儿不想飞雁儿不想飞
白云深处多寂寥
雁儿在林梢啊月光林中照
喜鹊与黄莺都已睡着了
那雁儿睡不着雁儿睡不着
雁儿雁儿在林梢(词:琼瑶)
志妍再也忍不住,眼泪成串滚下来,她用双手遮住脸。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他没看过她哭,纵使以前那样恶整她,他都没见她掉过眼泪。
“要我关掉音乐吗?”他抚着她颤抖的肩,让她埋在他胸前尽情的哭泣。
她摇摇头,“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他们的回忆了,再也不会有了……呜……”
他没有问下去,捏捏她细小的肩头,她……究竟还有多少他没见过的面容?
他与她是这样熟悉与信任,可是他这才发现,这一切都不够,他想要了解更多。
从她小时候的倔强到她现在的模样,这中间,他错过了多少?
听着她依旧细碎的哭声,他抚着她短短的俏皮发丝,想起多年前他拿在手上还很得意的旋转的那束发辫,他低声问:“是因为我,所以你才没留长发吗?”
他的声音在他的胸腔低回,像安慰着她的混乱,透过身体传给了她,她停顿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吸吸鼻子。
“嗯。”
“现在大学生不都流行直发?还离子烫的那种。”
“嗯。”确实是,看来有气质又飘逸,她点头承认,一双眼还盯着音响看。
“你不想留长?”抚着她的肩,抚着抚着,他像拍着小baby一样,轻拍她的背。
她总算抬起眼睛看他。
“你在安慰我?”用岔开话题的方式,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时刻,她竟体会到了他的温柔。
换他停顿了几秒,“我怕女人哭。”
她垂下眼,心中泡泡乱冒,“很多女人在你这儿哭?”她手指敲着他的胸膛。
“没有。”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怕女人哭,戏里看过太多女人哭,哭到他都免疫了,可是他没想到,他竟会因为她的眼泪,心乱到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我看见女人躺在你怀里。”她却因为一只猫就原谅他。
对他,她原来的标准统统都自动修正。
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刚刚那一幕,很高兴她有反应,他牵起她的手指指住自己的心,“欢迎大方宣示这儿是你的。”
她嘴角微扬,拭了拭眼泪,重重的头往下滑像只猫一样蜷在他腿上,可是还是偏过头不与他对望。
“苏任樊,你好肉麻。”她的声音是接受他的,没有哗笑没有排斥,她接受他的肉麻。
他看着小小的她,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她不那么坚强。
他渴望她的依赖。
“苏任樊,你今天不用出门吗?”
音乐还在放,他知道他该出门了,可是,要他放着刚哭过的她在家,他一颗心怎么样也放不下。
“要。”他回答了,可是没有动作,他享受着这女人交付在他身上的重量。
“苏任樊,你知道你糟糕了吗?”
他扬起深情的笑,“我知道。”
“你知道?”她抬头看他,一双眼还红红的。
“嗯。”他望进她眼眸深处,坚定的点头。他怎会不知她,这小妮子这辈子大概没在别人面前哭过,她这一哭,他的责任光想就知道,而他十分欣喜这个负担。
他的坚定让她一下子又红了眼眶。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他分明比她还了解她自己,还这样……这样宠她……
她再度哽咽,“苏任樊,你真的糟了……”
让她爱上了,真的糟了……
“我知道。”
他低头覆上她的眼,将她甜蜜的眼泪吮去。
她攀上他的颈,覆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说:“苏任樊,我们谈恋爱吧。”
他没空微笑,可是……
他们早就在谈恋爱了不是吗?说不谈的是她,他可从来没说“不”过。
第九章
他拿了三张极其难买的演唱会的票亮在她眼前。
志妍看着三张贵宾席的票还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听说连托工作人员买都买不到了,我还上网去问有没有人要卖……”
他轻吻她的鼻尖,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任垚也吵着要去,我叫他买DVD过瘾就好。”
志妍想起那个小时候被她欺负的小男孩的脸,心中泛起愧疚,“可是票有三张,一张可以让他去啊。”
他更紧的抱住她,“不用,另一张是给外婆的。”
他怎么可能让她知道他还曾经吃过任垚的醋,那时,她对任垚凶归凶,可是至少有事都还找任垚解决,这阴影到现在都还笼罩着他,这女人有事极少找他求救,他巴不得他家老弟一直都不要现身,嗯……婚礼再来就好了。
“那……”
“在想要怎么谢我?”
她回头捏住他挺拔的鼻子,“你好讨厌啊,苏任樊。”
“就……以身相许啊……”
“苏任樊,你别不正经,现在大白天的,而且我等一下还要赶着去打扫,你别让我又是青又是紫的要穿高领子做事,我会中暑!”
他埋在她的胸前耍赖,“可是……”
见他耍赖,奶精也跳到两人身上凑热闹。
苏任樊只好抱着小老虎哀怨的说:“奶精……我已经内伤了,你还来加重病情……”
她边笑边问:“可是苏,你可以和我与婆婆一起去吗?当天记者一定很多,你和我的事若是曝光了,会不会……”
他逗着一日日长大的小老虎,转过脸严肃的问她:“你觉得我恋栈目前这个身分吗?”
“可是这也是你选择的不是吗?而且你是这么的适合这一行,这不是恋不恋栈的问题啊。”
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和奶精玩,只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到时候也许只会舍不得这小家伙。”
“你说什么?”
“没。”
她看着手上的三张票,心中的忐忑不知如何说。
演唱会当天,那阵仗还是吓得她简直要寸步难行,虽然她是和江婆婆先行进入坐席,并没引起任何人特别的注意,可是当他在几分钟后也入座就……
光闪光灯都快吓瞎了她和江婆婆。
直到演唱会开始她都还尽量离他离得远远的,可那些记者也算礼貌,演唱会一开始便还给观众一个安静的空间。
他知道听这位巨星的歌,她难免一定又会难过,所以坚持让她坐在他身边。
她在黑暗中握紧他的手,勇敢的听完那首歌。
虽然还是止不住的掉泪,可是也在他帮她轻轻拭泪的安慰下,破涕为笑。
她知道他为了她的生日费尽心思,但给她最贴心的不是这张门票,而是他的手。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直到演唱会结束。
她低调的和江婆婆搭计程车回家,几小时后,他才回到山上的家。
他推门进来,发现她坐在他的钢琴前用一指神功敲着简单的乐谱,客厅灯光昏暗只有钢琴边一盏专门照乐谱的灯亮着。
“外婆睡了?”
“嗯。”
他坐在她身后,环住她问:“想听我弹琴吗?”
她摇头,“太晚了,会吵醒婆婆。”
“不会。”他压着她的手指,一个一个引着她轻敲。
那首歌就这么淡淡的敲出来。
“你知道我小时候我父母叫我什么吗?”
他下巴在她头上左右磨了两下,并不出声打断她的话。
“妍儿。”
他抚着她的手,还是敲着这首歌。
雁儿在林梢,他的妍儿。
“所以我妈妈爱在我耳边唱这首歌,然后闹着我唤‘妍儿’、‘妍儿’,我小时候的印象似乎以为是妍儿在林梢,好像还为此觉得奇怪过,为什么我要在林梢?而我的爸爸妈妈都会为此抱着我笑,你知道那记忆是很模糊的吗?却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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