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女巫》第17章


涎香,取自龙涎,本身并无香味,但会散袭一种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香丝,无论多远,施咒者都能轻易发现。
就在她决定转身离开之际,巫瞳之眼却突地瞧见错身而过的丹凤眼男子,肩上和头上各坐了两缕灵体,双脚拖着怨恨的魂,朝湖妖的方向走去。
算了,不关她的事,作恶多端的人多得是,不缺他一个。
“嗯-…-…现在要做什么好呢?是去金巫书坊买几瓶杀虫药,还是回以前的巫术学校见见昔日老师……”
其实她嘴里说的没一项引得起她的兴趣,她真正想见的是新交往的情人,不自觉移动的双腿便是朝有他的方向前进,虽然她更想隐其身,骑扫帚快速飞掠。
在她生命来来去去的男人并不少,她享受他们的追求,也乐于纵欢男体带来的愉悦。
但是第一次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给了她迥异于以往的感受。
是眷恋吧,还是迷惑?或许两者皆有。
“咦?等等,刚刚那几条魂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不擅长记住脸孔的辛爱妮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怀着愉快的心情尝试坐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车子虽不舒服,但也是一种人生体会,偶尔为之不算太坏。
骤然,车窗映出路面另一侧的街景,一晃而过的景象,让她身子为之一僵,扬高的笑意凝结在唇角。
这会她已不在乎会不会让人瞧见瞬间移动的能力,手指一弹,座位转瞬只剩余温,曼妙的身影回到十公尺后,站在一间餐厅外头。
她很生气,却不知气从何来,狂野的波浪长发一甩,手看似碰到门把,实则距离一指间,轻轻一挥,门便由内拉开,她脸色不佳地走向一个女人正趴在男人肩头低泣的方桌。
“我允许你出借身体给别的女人使用吗啊”
“爱妮,妳怎么来了?”乍见女友,仇厉阳惊喜的忘了肩上靠了一个人,急切的起身上前相迎。
“我来捉奸呀!看你有没有背着我乱搞,随便什么女人投怀送抱都来者不拒。”尽管气红了眼,她仍是抓过他的手十指相扣,由他牵握着坐下。
“胡说什么,言检察官妳也认识,我们在讨论案情。”他说谎,就是怕她误会。
仇厉阳的想法是不想增添是非,造成无谓的误解,但是他不了解女人是非常敏感的,他越是不肯明说,越容易造成嫌隙。
“厉阳,怎么说得那么见外,明明是我心情不好,你好心安慰我,为什么不说实话?”存了私心的言静心故意拆穿他的谎言,甚至还有些得意的看向辛爱妮。
骗她?很好!“仇厉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事已至此,仇厉阳只能苦笑。“抱歉,言检察官家里发生一些事,心里不好受,我怕妳乱想,才没打算告诉妳实情。”
又是亲人往生,又是私生子争产,她能力再强也只是个女人,没法一再承受打击。
“所以接下来你是要建议我把男朋友让给她,好让她好过些吗?”她说着反话,灵动黑眸闪着愠色。
“爱妮。”他没辙的轻唤,抄起外套盖住她因领口倏然滑落而露出的香肩,宠溺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就见辛爱妮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看在形单影孤的言静心眼中,两人的自然互动,对她来说无异是种宣告,宣告她根本夺走不了这个男人的心,因为,他对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柔柔情意。
“盐巴吃多的检察官,森林里的树木虽多,不是妳的那一棵就别乱砍,小心树大干粗没长眼,一个树倒压死妳。”辛爱妮做势拍拍男友肩膀,似要拍掉残留在上头的污屑。
她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我的男人妳少碰,少装柔弱博同情,她会随时盯死她,以防她作怪。
仇厉阳无奈的说:“她姓言。”
她横娣一眼。“没错呀!盐巴的盐,你有什么意见。”
干警察的,最重要的课程就是察言观色,即便他并未做出任何蝓矩的行为,但单独和女性同事外出,就算有再好的理由也成了借口。所以一看到女友横目斜娣,眼底多了薄怒,奇Qīsūu。сom书他立即聪明的选择闭嘴,避免火上加油。
而且在他心中还有一件放不下的事,就是那天带走她的男子是谁?她为何肯心甘情愿跟他走?以及他们是用何种方式离开?
“魔术”说法已经说服不了他,在上网查过诸多相关资料后,他深知若无适当准备加上事前排练,人不可能随时如同泡沬般,瞬间在空气中蒸发。
此时他脑海中浮起的是她曾说过的另一个词―女巫,但那应该是欧美国家中古世纪的传说,荒谬而无根据,现实人生不会如实上演才是。
“盐巴小姐,再哭下去就变成盐田了,别想借着两滴眼泪就缠着别人的男朋友,我没跟人共享男人的雅量!”
“辛小姐,虽然妳目前的身份由嫌疑犯转为目击证人,可是妳涉案的程度仍在我们调查的范围内,劝妳谨言慎行,不要过于招摇。”言静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也不愿轻易服输。
她一听,居然笑不可遏。
“有本事的人早爬到金字塔顶端,如果我有心犯案,凭妳一个无知人类,我当妳面杀上十个八个,妳也捉不到!”
“妳的意思是言家血案是妳干的,妳谋杀了我的家人?”她质问,显然丧亲之痛及爱情不顺让她蒙蔽了双眼,失去该有的判断力。
辛爱妮冷笑,偏头对男友说:“我们走吧。”
“慢着!不把话说清楚妳哪里也别想去!是妳对不对?妳这杀人凶手!臭女人!”言静心蛮横的拉住她,拿起刚送来的热咖啡就朝辛爱妮泼了下去,脸上的忿恨已分不清究竟是为哪桩。
“爱妮!”仇厉阳一惊,惊慌地扑抱住情人,以背相护,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可接下来,预期中的热烫却没有在他背上出现,他狐疑的回头,只见咖啡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然后下一秒,像被什么拍击回去似的,尽数落在言静心身上。
第八章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撞到头了,还是尚未睡醒?”和男友离开咖啡厅后,走在,辛爱妮装傻的舔着冰淇淋,粉色舌尖带来令人亢奋的诱惑。
“这不是魔术,妳我心知肚明,我想妳应该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他不用强硬的态度逼问,睨了睨他,只以平顺的语气试图了解。
“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她调开视线看向路边的招牌。
“不是魔术就是法术喽?”
虽然不算约会,但他和言静心在一起的画面十分刺眼,心里仍旧不痛快,因此也不要他太好过,故意摆谱拿乔,说出刺人的话。
“我是妳的男朋友。”他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重申主权。
“男朋友和老公有一线之隔,看似很近,实则遥如天涯,等你当上我老公再谈。”她才不想让他称心如意,以为女人是温顺的猫,轻轻一抚毛就服服帖帖。
“爱妮……”他无奈地拉住她,低头吻去她唇畔香草口味的冰淇淋。
因为太诱人了,他自私的不愿别的男人瞧见她天真的妩媚。
“讨好我是没有用的,我现在火气很大,你最好先考虑清楚你要说的话,我的包容性很小。”
言静心大概没想过她一时的失控,最后竟会自食恶果,泼出的咖啡居然停在餐桌上方约三秒,然后像挡到木板似的悉数逆转,反泼到自己。
那一瞬间,辛爱妮清楚的看见她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友,那是想寻求情人保护的眼神。
所以当仇厉阳看见言静心泪留满面,以为她是烫伤,想探看她的伤势时,她才会出声阻止,让他改为打电话请封御书来善后。
但是液体凝顿半空中的画面,却造成心底极大的震撼,这绝不是人力能做得出的。
“家人无端枉死,又迟迟破不了案,舆论和上级的双重压力逼得她快喘不过气,我才基于朋友的立场,想让她适时的释放心底的郁闷。”他不笨,立刻明白女友吃醋了而稍做解释。
辛爱妮拉起他双臂环放后腰,杏眸灿亮。“可是你却忘了你是我的男朋友。”
他缩紧臂膀,搂她入怀。“我没忘,在那种情况下,我尽的是朋友义务,并无他意。”
“你没想过我会不高兴吗?”她刻意踩上他的脚,将全身重量集中在不到三公分宽度的鞋尖。是没想到,但他不会火上加油地说出口。
“除非我做出对不起妳的事,否则我们之间的信任是存在的。”
他的意思是情人间要互信互谅,互相相信对方的感情,勿生猜忌。
可是听在辛爱妮耳中,却变调成:我们之间的信任是存在的,但我若做出对不起妳的事另当别论。
“你是说你还是会跟她一起出去,在她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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