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开玩笑的愚人节》第22章


这笨蛋到底有没有脑袋?一下为这个人想、一下为那个人想,周遭那么多人,他顾得完吗?他几时才要为自己想一下啊!
他只好不断的逼,逼出裴季耘忍耐的极限,逼出他的反击,逼出一个人自我防卫的本能!
然后,裴季耘上楼前,突然像在思考什么,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哥,喜欢一个人要让她知道,你这样,她会无所适从的,在喜欢的人面前,不需要多余的骄傲和尊严,至少,给她一记拥抱。”
盯著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他内心是震荡的。
他,让喜欢的人无所适从了吗?
一直以来,他都是用著自己的方式,去捍护他在乎的一切,不管是对裴季耘,还是对叶心黎,不一定要让他们明白,反正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刻意昭示反而虚伪。
可是这样的他,和专制的父亲又有什么差别呢?爱人的方式有千百种,重要的还是要能产生共鸣与互动吧?
会不会他爱人的方式,也让人无所适从了呢?叶心黎不明白他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他每一声气吼,背后都是最深的牵挂……
那个有时看来好傻气的女人,每次都挨他白眼,却还是每夜坚持为他念童话故事,因为她看穿他心灵的最深处,一直藏著当年那个孤单寂寞,被父母忽略的小男孩,虽然他外表一副刚烈顽强的死样子。
这又何尝不是她爱他的方式?起码他感受到了。
也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他迈步上楼,连门也没敲就直接扭开门把,无视于相拥著猝然分开的男女脸上的困窘及红肿双唇,劈头就丢出一句:“裴季耘,你知不知道噜噜米是什么鬼动物?”
“嗯……河、河马吧!”裴季耘有些尴尬,毕竟不是天天都有被“捉奸在床”的经验。
连他都知道?“那史努比呢?”“狗啦,你到底有没有童年?”安絮雅没好气地回答。打断人家的好事,就为了问这种奇怪的鸟问题,难怪她要不爽了。
“了解。”裴宇耕点头。“请继续。”有礼地退出去,顺便帮他们锁好门。
原来,他真的没有童年。
开车回家的途中,他脑海一直回绕著裴季耘那句话——
在喜欢的人面前,不需要多余的骄傲和尊严,至少,给她一记拥抱。
他强烈的想回去拥抱那个会为二十七岁的他,讲床边故事的女人。
回到家,开了门,一盏柔和的灯光没有意外的迎接他,不论多晚,无论何时。这盏温暖、这束温柔,全年无休。
他的眸光跟著暖融了,望向沐浴在灯光下,等待著他的柔和笑颜。
她真的不特别绝艳,但是这一刻,清雅的小睑看在他眼中,就是美极了!
就像裴季耘所言,心动如果有迹可寻,那就不叫爱情了。
若说裴季耘找的,是一个知道他不快乐、并且能带给他快乐的人,那么他裴宇耕找的,就是一个知道他孤寂,能够温暖他的人。
“回来啦!”她浅笑,迎上前。“我知道你吃不太惯你家的菜色,我留丁点宵夜给你,你等一下哦,我去把菜热一热。”
她转身钻进厨房里,他看著那个为他忙碌的娇小身影,轻轻地走上前,由后头环抱住她。
叶心黎僵直身体,有些错愕。“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怎么突然!一这种轻怜蜜意的拥抱,当下教她受宠若惊,怀疑他哪根筋不对。
他表情不甚自在,气闷地低哼:“想抱就抱,谁规定一定要有什么天灾人祸!”
带些恼羞成怒,他松开手,像要掩饰什么似地转身想走。
死裴季耘,唬烂他!
什么给她一记拥抱,结果她竟一副撞了邪的惊吓样!
才刚跨出步伐,一双纤细小手缠搂上他的腰,他感觉到她小脸揉腻著他的背,娇娇软软地说了句:“谢谢你,宇耕。”
“谢什么啊?我又没怎样!”他五官僵僵的,表情不知该怎么摆。
“有,你让我感动。”
她一点也不介意他可能的嘲弄,连表达感受都是单纯诚挚的,从不避讳敞开真心让他看见,就这一方面,她比他勇敢得多。
他,一直都不如她,一直。
一个刚强,一个娇柔,然而长久以来,他都轻易地让她掌控了悲喜,事实上,一直都是她在让他感动。
他转过身,密密地回搂她。
……好吧,他收回那句话,裴季耘说的,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然后呢,王子这个英勇的屠龙英雄就进入城堡,吻醒了沉睡一百年的公主,从此,王子和公主就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
枕在她腿上的裴宇耕打了个呵欠,沉下眼皮。
虽然那句“王子和公主就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她昨天讲白雪公主时说过,前天讲灰姑娘的时候说过,大大前天讲青蛙王子的时候也说过,大大大前天……
唉,原来骗小孩子的故事这么没创意。
不过还是成功地让他有了睡意。
叶心黎轻轻挪开他的头,将床头灯的光源调弱,在他身边躺下,裴宇耕挪了下身子,搂近她,将头靠在纤肩上,模糊咕哝:“找个时间,陪我回家见爸妈。”“啊?”稍大的动作,震掉了他才刚有的少许睡意。
他懒懒地撑开眼皮。“被鬼打到啊?”“你刚刚!!说什么?”睡糊涂了吗?
“说你被鬼打到。”他没好气地。“干么那么惊讶?我爸妈又不会吃人。”“不是啊,你不是很忌讳我和你的家人接触吗?怎么会突然!”她惊吓得语无伦次了。
“请解释一下你那是什么口气、什么暗示?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口气哀怨的咧!
“不是吗?”她答得小心翼翼。
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他居然放声大笑,笑得浑身震动,差点跌下床。
“拜托,姓叶的,你有空也照照镜子好不好?你全身上下除了声音,哪一点够格当情妇啊?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什么嘛,真过分!她不悦地噘嘴。“那不然呢?”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
“以前不带你回去,是因为我家死老头超没人缘,小孩让他抱了都会哭,你胆子又只有细菌那么大,我可不想害你去收惊。”他本来还打算拉她去公证把婚结一结,老头同不同意是他家的事,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都无所谓。
但是裴季耘的事,让他领悟到她爱他,她就必须有为他们的未来努力的决心,她下见得有他想的那么脆弱,他连问都没有,又怎么知道她不想做、做不到?他的女人可不比裴季耘的差!
她有那个权利,去争取她想要的祝福,在她什么都还没做时,就否决了她努力的空间,对她并下公平,以她的个性,绝对下会希望他为了她和家人闹翻。
反正,再怎样都有他在身边顾著,他可下会像裴季耘那只下像话的病猫,放自己的女人和老头厮杀,老头要是做得太过分,他连桌子都敢掀!
“那那那!见你爸妈要干么?”问得极呆。
他坐起身。“废话,当然是结婚啊。”
“结婚……”她跟著坐起,声音扬高几度。
裴宇耕挖了挖耳朵。“你不是想生小孩吗?不结婚怎么生小孩?你以为我会让自己的小孩成为私生子?”
简单的三两句话让她明白,虽然他嘴上从不承认,但私生子这个身分一定带给他极深的伤痛,他不要自己的孩子也去承受他承受过的那些。
“那天我提的时候,你又没表示什么……”还以为他是故意扯开话题,避而不谈。
他白眼一翻。“生小孩也要灯光美、气氛佳好吗?你以为像生蛋,简简单单就孵出来丁哦?我忙得快断气,不是准备挪出时间处理我们的事,难道还会是无聊练体力吗?”
而他,却什么都没说,总是默默地为她做著一切,即使是她再不经意的一句话,他都认真的看待,就像对她的感情一样,用著他的方式在守护、珍惜著,层层戏谑言行的包裹下,是一颗对她再真不过的心。
“可是;:那这样,你未婚妻怎么办?”
“未婚妻?”像听到外星球语言,他奇怪地反问:“哪一个?”
“还哪一个?杜小姐啊!”难道他还有很多个?
“那个哦?是老头耍的商业贱招啦,人家早结过婚了,正很努力在补七年前碎掉的那片镜子,也不晓得她在ㄍ偈裁矗瞎伎毂涑杀鹑说牧耍抑苯右唤鸥呋厍胺蚰抢锶ィ〉贸商煸谖颐媲八0г梗吹梅乘懒恕阌衷谛κ裁矗俊备擅赐蝗簧敌Γ亢芄钜煲?br />
他没有未婚妻,所以他们在一起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一直都是她的……
叶心黎开心地扑抱上去,在他脸上乱无章法地胡乱亲一通。“宇耕、宇耕、我亲爱的宇耕!”裴宇耕没防备,冶不防被扑倒,差点一头栽到床底下。“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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