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第23章


她会的,为了他,为了自己,她会的!
※※※
“啊——”
惊骇的叫声穿透客栈屋顶直冲云霄,狂猛的奔跑声随即在长廊响起,原本紧闭的房门被猛然推开。
来了。早有心理准备的谷允臣从容看向来人,唇畔噙着抹淡淡的笑容。
“不好了!夕颜不见了!”脸色苍白的朝雾手中抓着张字笺,直冲到他面前。“只有这张字条,她不见了!”
“别急。”他柔声安抚,接过字条摊开。
姊姊、姊夫:
我去争取我的将来了,或许多年后,你们可以来祁山找我,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我会带着幸福的笑容欢迎你们的到来。但,不是现在,别在现在就把我带回。
请转告爹,夕颜不孝,不能再回到他身旁了。
妹夕颜
“她从没出过门,怎么可能自己走到祁山?!”心头的焦急让朝雾几乎落泪。“我们去把她带回来!”她拉着他的手,就要往门口去。
“等等。”谷允臣微一用力,立刻阻下她的动作。“那是夕颜证明自己的方式,你不能阻挠她。”
“可是她身子那么弱,她撑不到祁山的!”朝雾心里着急,直在原地打转。
谷允臣轻轻一带,将她拥进了怀中。“我派人跟在她后头看顾着,她不会有事的。”他柔道,抚平她不安的情绪。“而且外表柔弱的她,其实比任何.都还坚强,她一定会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到祁山。”
“真的?”听到他的话,朝雾的心定下大半,却仍忍不住又问。
“真的。”谷允臣点头。
突然,朝雾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你好像知道一切似的?”她挣脱他的怀抱,柳眉倒竖地看着他。“该不会是你怂恿夕颜离开的吧?”
糟了,事迹败露。“你说呢?”谷允臣微微一笑,长臂一伸,又将她带入怀中,用温柔的吻封住了她所有不平的情绪。
算了……朝雾羞怯地闭上了眼,沉沦于他的温柔之中,已无暇顾及其他,他们自己的事情都还没结束呢……
终曲
入冬的祁山,已微微复了一层初雪。
拄着拐杖的禹逍一手抱着木柴,用没有受伤的左脚用力跳跃,一不小心踩上结了薄冰的石子,脚底一滑,壮硕的身子声势惊人地扑跌在地,手上的木柴散落一地。
雪将脸冻得冰冷冷的,衣服也开始湿了,可他却一点也不想动。“可恶。”他闷闷地低咒了声,就这么呈大字形趴在雪地上,完全不想起来。
谷允臣他们离去几天后,下过一场初雪,韩玉净和药铺的人替他囤积了足够的东西后也下山了,因为再过不久,冬雪一下,封闭了山道,就算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好安静。安静得让他直想皱眉。以前这里有这么静吗?习惯了她的存在,总忍不住追寻着那细微的声响,却总是失望地发现是风声、是落叶声,不是她的脚步声。
她走了,他不是更少了麻烦吗?为什么他却一点也不快活?心头的烦闷感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拳,用力捶地。“该死的!”禹逍咆哮大吼,心口却反而更加郁闷。
他懊恼地抿紧了唇,后悔的情绪忍不住横布了胸臆。他当时应该留下她的,对吧?她都已经舍弃了所有的矜持,在众人面前求他让她留下,而要命的、该死的他,却还残忍地拒绝了她!
“你这大傻个儿在坚持个什么劲儿啊?!”他忍不住狠狠敲了自己一记,满肚子闷气。每次一闭上眼,她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就浮现在眼前,让他的心怎么都轻快不起来。
沙沙的声响在前方响起,禹逍依然闭着眼,完全不想抬头。一定又是风声了,抬头也只是失望而已。
看来,等他伤好、雪融了了后,他再去掳一次人好了。他叹了口气。虽然有点丢脸,但他实在受不了了,他想念那个体弱多病的麻烦,想念她那执拗逞强的表情。
还得熬过一个无聊的冬天呢!“哎唷——”一思及此,他忍不住挫败地呻吟了起来。当初拿什么乔嘛!
“你这样不冷吗?”温柔的问话从头顶上方传来。
禹逍睁大了眼。不会吧?他严重到连幻影都出现了?猛然抬头,却看到笑脸盈盈的夕颜正蹲踞在他面前,柔柔地看着他。
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呆,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动弹不得,只能愣愣地看着她。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们把栅栏改成从外头也可以开,你晓得吗?”夕颜一笑,伸出冰冷的指尖轻点他的额。
那冰冷的触感将他从失神中拉回。禹逍撑起上身,眉头皱得不能再紧。“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金叔带我上来的。”她回答,轻轻拨去沾在他脸上的雪。
“不是问这个……”禹逍暴躁大吼,突然皱起了眉头。金叔?看他下山后怎么跟他算帐,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带她上来!“你不是回去了吗?”他看向她,忍不住又吼。
夕颜看着他,水眸中一片清澄。“我又来了。”她轻道,柔柔的语气里却满是撼动人心的义无反顾。“我自己从京城郊外走了回来,我自己爬上了祁山,走到了这里,完全没有依赖金叔的扶持。”
可恶的谷允臣、可恶的金叔!他们还真放得下心!尤其是谷允臣,居然让她一个人走回来!“你这样很危险!”禹逍闻言气得咬牙,满腔的担忧化为斥责脱口而出。
“可是我做到了。”夕颜微微一笑,知道他在担心她。“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那么不适合祁山,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察觉吗?”
禹逍一时语塞,烦闷地绷紧下颚,他明明该生气的,却有股控制不了的喜悦直冒上心头。
“你还要我走吗?”看着无语的他,夕颜低低问了。
走?那个字眼狠狠揪痛了他的心。他受够了,他不想再孤单一人了!“没看到我的狼狈样吗?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过活啊?”脸忍不住窜热,禹逍尴尬地别过头,怕她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但话一出口,心头的郁闷立刻一扫而空,为了掩饰,他不禁又咕哝了句:“留着就留着……”
她终于等到他这句话!欣喜的泪迅速泛上了眼眶,夕颜用力咬唇,强忍着不让泪落下,但激动的情绪还是让她的嗓音微微哽咽。“我会做好很多事的……”
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禹逍只觉得他的心情轻快得几乎像要窜上天空,可眼角一瞥,又让他狠狠摔落地面——她居然没穿大衣!“你找死啊!都下雪了还穿这么单薄!”他连忙除下身上的披风将她自颈处包好。
“我有穿你给我的兽皮背心。”夕颜一笑,心里满是甜蜜。
“那哪够暖!”禹逍嘀咕,拉过拐杖准备起来。外头这么冷,等下她又病了。
有双柔柔的手轻轻扶住了他,他一低头,夕颜正温柔地对着他笑。
“我扶你。”
禹逍直觉想说不用,话到喉头却顿了下来。让她扶,又有什么不好?一瞬间,心情豁然开朗。是啊,让她扶又有什么不好?
“走吧!”他将些微重量靠向了她,低哼一声。
看着他,夕颜知道他对她的认定已然改变,她是他的伴侣,而不是他的负担。“嗯。”她感动地点头,用力支起他的身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木屋。
雪地上的两双脚印,蔓延至门前,屋外又开始缓缓地飘下了白雪。
折翼的蝶,真的无法在山野生存吗?
不,在这白雪皑皑的季节,折翼的蝶,找到了它的归宿……
后记
骆沁
嗯……呵……该怎么开场呢:
沁坐在计算机前,心里一片茫然。好象……沁又无端消失了好一阵子……
好吧,不是好象(沁可以感觉到有人开骂了),沁真的无端销声匿迹,书也没写,信也没回,伊媚儿也没回,就这么自人间蒸发了。
如果沁说沁不是故意的,会不会有人嗤之以鼻呢?呵,被“嗤“好象也是沁自找的吧,谁教沁让读者宝宝关怀的问候都石沉大海?
其实,为什么会这样,沁也不晓得(可能有人开始想把沁当足球踢了),这阵子,沁也是很不好过的,什么都不想动、什么也不想写,连计算机也不想开,只想驼鸟地过着无事可忙的生活。
可能吧,沁是陷入低潮期了。不只是写作,连生活、情绪也陷入了低潮,也因此,除了一些不花大脑的事情外,沁的一些行动全部停摆。
别以为沁没努力过哟,可当陷入了低潮,就好象陷入了泥浆,越挣扎,心里的无力感就越带着自已往下陷,就这么恶性循环。
这段时间,不短呢,算算也有五个月了。这本作品的出现,应该也代表着低潮期的结束吧!
曾在去年这时候说过,以后不会再停这么久不出书,结果现在……唉……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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