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之与卿共此一生》第6章


那眉画错了。青衣素手,抹去那原本已经修饰精美的眉。晕开的铅黑,在那脸上现的可笑。
青衣挥手,让后面欲言的喜娘退下。
她跪下身,抬头看着她,现在她的眼睛里没有她,青衣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霖儿,看我一眼好么?青衣恳求着。
青衣无神的眼睛转向她,呆呆的望着她。
青衣笑着,比哭难看。她执起眉笔,轻柔的勾画着那纤细的修长的眉。
青衣笑着说,霖儿好美,知道么?当霖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想,那一定是从画里出来的人儿,干净的眉,干净的眼,看着就觉得舒服。
雨霖的眼睛里开始有的光芒,闪着细碎的星光。
青衣笑得更加的灿烂,手指蘸一点胭脂,点在脸上,用指尖轻轻的涂开。好美!青衣像是完成一件最精美的工艺品一样满意的看着,欣赏着。
还欠点什么?青衣的手指慢慢的划到了那褪去颜色的唇,像花瓣一样干枯。
曾经那是红艳的,滋润的,在她的主人不知道的夜里,小心忐忑的亲吻过,品尝过。
可是,现在,风光不再,容颜憔悴。
伤人的总是男人,心疼的总是女人。
青衣起身,在那唇上贴上自己的唇,静静地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退开后,那里染上了自己的颜色,仿佛在宣誓自己的存在一样。暧昧,美艳。
青衣,要是你多好。一滴泪缓缓地流下,划过那张青衣用心描绘的脸,落入青衣的手心。
我们江南有一个规矩,每个女儿出生的时候都要在后院埋一坛酒,等女儿出嫁那天挖出了,那叫女儿红。
青衣拿着两个杯子,递过一个给雨霖,说,青衣是个没爹的孩子,所以……自己酿的果酒,就陪霖儿喝了这一杯。
雨霖唇边含着笑,眼里含着泪,举杯一口饮下。
青衣手里拿着红布,笑着说,来,我来为你盖上。
喜帕是为了怕娶进门的新娘记得回家的路,心就想着娘家了。它掩着姑娘的眼,掩着女人的心。
可是,眼前的红色像一个巨大的口子,吞噬着自己,一点点地蚕食着眼前的青衣,她最后的眷恋和依赖。
雨霖的眼前被红色的阴影覆盖,看不见天,看不见地,看不见青衣,心里很疼,却哭不出来了,也许,心死就是这样。
喜堂被布置一新,第三次的婚礼,却易新郎。
来参加的都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惊世骇俗的事年年有,就是没见过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别人的,让了还给他办婚礼。
破鞋一只!在他们眼里,平素高贵的萧夫人已经下贱到成了随意交易的东西。
新郎已经在喜堂里等着了,大红的衣裳,大红的花,和那没有喜庆的脸色,那张玉似的脸上皱着眉,难堪。
萧海已经是一身的黑色,在充满喜庆的大厅里像一个不散的阴魂。
饮着杯中的烈酒,苦涩难入喉。
在声声的喧闹中,新娘被带进了喜堂,红色的喜帕下埋葬着这个女人的悲哀,青春还有爱情。
他们看着,就当在看戏,到好的地方叫好,撒钱,看完就散,没有感情没有付出。
那一幕幕人间的悲喜在他们的眼里只是台上演出供欣赏的剧目。
红花交到苦着脸的新郎手里,新郎犹豫下,还是接下来。
一鞠躬!
慢!一声娇喝让一切都停了下来。
全部的人都停下来,转头看门口那个红艳的如同火焰的女子。
红色的嫁衣,没有喜帕掩住那张倾城倾国的精心修饰的容貌。她微笑着走向那人,和她一样的大红嫁衣。走到她旁边,挽着她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萧海微微皱着眉头。
嫁人啊!青衣笑答,嫣然。
为什么?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萧老板怎么会不知道呢?青衣走到呆住的许仙面前,伸手,抚摸着那张如画里出来的童子一样的清俊容颜,巧笑着说,许官人,青衣愿意委身于你,你可愿意。
许仙呆住了。木头一样的立在那里。
青衣转身对喜娘说,还不快,我还赶着嫁人呢。
说完就幸福的微笑着,不顾满桌或是惊艳的夸赞,或是惊讶不耻的骂声。
萧海没有阻止,冷冷的看着这奇怪的婚礼。
正文 第十一章 比翼何双飞'二'
三鞠躬完,两个新娘被一起领进了新房,西厢,干净的没人住过的侧房,崭新的大红绸缎的棉被,贴满红色的喜字,还有那摆在桌子上满满的桂圆,莲子,花生。
两个新娘并排坐着,静静地十指交缠,感受彼此的温度。
青衣突然放开雨霖的手,起身离开。
雨霖蒙着喜帕,无措的伸手寻找着那双温暖的手。
别丢下我。她像一个小孩子,在纷乱的人群中寻找一个可以牵住自己的手。
别怕,我在。青衣的声音让她安静了下来。
她低头,那铺天盖地的喜帕盖着了眼前的一切,只剩下那双脚,从小被母亲压着缠好的三寸金莲,她清楚得记得那痛,骨头被狠狠地挤压在一起,禁锢着那叫嚣要长大的骨骼。她哭着求母亲放开,可是,母亲冷冷的看着她,说,只有缠了脚的女人才能嫁出去。否则就没有相公要了。
她缠了,她嫁了,她的相公还是不要她了。原来母亲也是会骗人的。
一滴泪轻盈的落在用金丝绣的华丽的龙凤的鞋面上,慢慢的染开。
娘子,面前的喜帕被慢慢的打开,她的眼泪更是无法控制。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抹去她的泪,怜惜的说,霖儿,嫁给我真的让你痛苦了么?
是青衣!张着满是泪水的眼睛,雨霖想要把眼前的人看清,那身红衣里裹的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不是以为可以白头偕老相许终身的相公,'奇。书'是青衣,散开发髻,用一根青色的缎扎住头发,洗去铅华的青衣。
你……雨霖用手擦干眼泪,可是那泪却像是无底的泉,永远不停。满手的铅黑和胭脂。
青衣拿出手帕,细细的擦干净那脸,胭脂褪去,那已经不是苍白的死气,淡淡的红晕浮在上面,娇羞可人。
娘子,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哭是不吉利的。青衣低着嗓子,深沉而优雅。
青衣!雨霖娇嗔。
青衣的手指点着她的唇,笑着说,乖,叫相公。
雨霖咬着下唇,血气漫上的耳朵。
相公……轻得听不见,细得像一声叹息,但是,青衣听见了。她笑得无比的开心,在跳动的烛光下,那女儿妆时倾城的脸现在有着一种清俊的英气。
雨霖觉得自己的心已然疯狂了,一种即使是五年前出嫁那刻都没有的羞怯在心里翻滚。
我们……雨霖觉得像梦一样的不可置信,她的心头突然浮上乌云,也许是一个梦,也许是个泡沫,立刻就会消失。
娘子,良辰美景当前,你怎么发呆了?青衣把雨霖头上镶玉嵌珠的凤冠取下,手里一壶酒,调笑着坐到雨霖的旁边。
青衣,这样可以么?雨霖无不担忧的说。
呵呵,我的小娘子,你就是爱多虑。青衣毫不在乎的笑着。
可是……呜……出其不意的被青衣吻住,从她嘴里渡来甜美的果酒,雨霖被动的饮下青衣给予的佳酿。
别浪费时间。青衣深舌,舔尽唇边欲滴的酒液,充满魅惑的声音说。
起身,吹熄那大红的蜡烛,只留下昏黄的小烛,慢慢的发着细微的光芒,照亮眼前的一片,让这个被红色填满的房间里有一种温馨和暧昧的气息。
她慢慢的走到低着头的雨霖面前,抬起她的头,而她,眼眸半闭,欲说还休。
她用手指慢慢的勾画着她的眉眼,脸蛋,然后是向下,伸进她的衣襟,洁白的手淹没在那柔软的红色丝绸里,慢慢的褪去她的那件美丽的嫁衣。
霖儿,你真美。青衣用沉醉的语气感叹。
雨霖任她的探索,柔顺的倒在那崭新的缎面上,像一朵娇贵的牡丹,嫣然开放,刹那间,繁华正盛。
你更美。雨霖咬着被子,感觉到那唇已经到了她的胸口,她的舌头轻柔的品尝,一丝都不放过。
那种热是雨霖不熟悉的,为人妇的五年来,她的女儿身是空白的,没有人试着去品尝介赏和开发,像一个荒漠里的天堂,被忽视着,冷落着。
但是,她有了值得去拥有的主人,她身体和情欲的主人用心的品尝她的一切。
同是女人,所以知道怎样去浇灌才能让身下的花蕊绽放。
同是女人,所以更懂那火样的渴求和藏在身体里的秘密。
同是女人,所以更能完全的拥抱,不留缝隙。
雨霖的反应让人着迷,让她的身体的主人充满了胜利的自豪感。
她细碎的哭泣,半盍的眸子里含泪如梨花带雨,芙蓉含情,如蛇的身体在红色的缎上妖娆扭动。
青衣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