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宠妾》第19章


匆促的一眼之后,美丽的女人蓦然掉头奔了出去,急促的脚步声在夜里听来很刺耳。
室内有片刻的死寂,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先前的温暖都消失了,小篆觉得好冷。那种冷肇因于心中的不安,阵阵的忐忑太过强烈,逐渐成为一种疼痛。
“她是谁?”终于,她鼓起勇气,问著那个女人先前问过的问题。
她暗中决定,他要是敢拿同样的答案搪塞,她就要扑上去打他。
“她不重要。”黑子骞不耐烦地低咒一声,掀开被单,甚至看都不看碎纸一眼。看他的模样,像是那个女人真的对他不重要。
但是,如果真的不重要,他们怎么可能结婚?
“她不重要?!你想骗谁?姓黑的,我不是瞎子!”小篆猛地抬起头来,像是被激怒的小动物,发出一声尖叫。“这明明就是结婚证书,你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不重要的女人当妻子?”
虽然答案不同,但她还是顺从心中的愤怒,扑上去猛打他,小拳头下雨似地全落在他身上。一边打著,眼泪就不听话地滚出眼眶。
“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敢欺骗我!”她边哭边说,一面还胡乱打著。
她好气他,更气自己竟就那么笨,傻傻地被拐上床,根本没有想到,他已经是名草有主。
“这是误会,我没有欺骗过你。”听见她的指控,他的眉头锁得更紧。
“什么误会?白纸黑字的,你还想抵赖吗?”她用力把纸片砸向他,听不进他的辩驳。
小篆失控的举止,让黑子骞的心情更加烦躁。他皱起眉头,看向窗外,怀疑那个女人是怎么闯进来的。
在这五角星范围内的建筑群各有主人,那女人一来不可能闯入,二来也不该闯错屋子,任务上明明互有分配,那女人这时候不该回到台湾的。事情的发展让他措手不及,时间与场合计算得太精确,更让他百口莫辩,巧合得像是一场设计好的诡计,存心要他难以解释。
上官媚抿唇浅笑,离去前凤眼闪烁的模样,在黑子骞脑中一闪而逝。
“该死的女人!”他咒骂著,迅速猜出是谁在幕后搞鬼。难怪先前离去时,上官媚还轻描淡写地提醒,要他快些对小篆解释清楚。
那不是提醒,而是一项暗示,警告他准备承担顶撞她的后果。
“又骂我该死?呜呜,你才该死!”小篆不服气,眼泪狂涌。错的明明是他,他还有脸骂她?
“我说的是上官媚。”他愤怒地解释,落入设计好的陷阱中无法脱身。
“不要扯到别人身上。”她的声音更大,边哭边吼。
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这辈子只可能对心爱的女人付出那么多的关怀与温柔。她更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应该只会爱一个女人。
原来,她错得好离谱。
不安靠著自艾自怜的情绪发芽茁壮,张牙舞爪地长为藤蔓,缠绕著她的心,勒紧了她的感情。她的胸口好痛,受不了这样的转折。
她太天真了,或许在黑子骞的眼里,先前那场缠绵,说不定只是逢场作戏,他根本没放在心中。
但是……但是……呜呜,那是她的真心真意啊!要不是真心爱他,她绝对不可能跟他做爱的。她全心的付出,没想到竟把贞洁给了一个已婚男人。
小篆不断想起,先前那女人的神情;当她瞧著他们时,表情仿佛痛不欲生,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绝望。
老天!那女人一定是很爱很爱黑子骞。看见心爱的男人抱著赤裸的女人,那模样明显地刚经过一番云雨,这样的打击,哪个女人受得了?
那黑子骞呢?他爱不爱她?
小篆不敢询问这个问题,怕答案会让她更加难受。
黑子骞任由她打著,浓眉仍是皱得死紧。
“小篆,冷静点。”他站在原处,没有阻挡她的拳头,任由她发泄情绪。
上官媚的诡计设得太过精巧,让小篆先入为主地产生怀疑,如今他的任何说明都会被视为狡辩,她绝对听不进去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出“证据”来,那才足以釐清眼前复杂混乱的状况。
“我不要冷静。”小篆尖叫著,胸口愈来愈痛,泪水哗啦啦地乱流。“你已经娶了她,那我是什么?”她无法不在意那个冠上他姓氏的女人。此刻不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已婚的事实。
“别无理取闹,你才是我的女人。”他简单扼要地回答,准备离开卧室,去找寻“证据”。
如果可以,他也渴望顺便招掐断上官媚那纤细的颈子。
小篆不肯让他离开肇事现场,因为愤怒,她的手脚倒是意外地灵活,见他想离开,她迅速攀上他强壮的颈子,靠在他耳边尖叫。
“我无理取闹?你竟然说我无理取闹?可恶,姓黑的,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绝对不当你的小老婆!”尖叫的回音,足以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在这里等著,我可以让你看看证据。”黑子骞顺手扯起被单,故技重施地将她捆起来,推回大床上。
“我不要看什么证据,你要让我看什么?另一张结婚证书吗?”
“好好待著,不许离开。”他厉声嘱咐著,决心快刀斩乱麻。
他曾经在众人面前宣布信任她,难道这个小女人不肯也回馈他一些信任吗?她的彻底否认,证明她对他的信任有待加强,而那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更是让他的心乱。
“该死的,你再绑著我试试看!黑子骞,你别走!给我回来。”她尖叫著,在大床上扭曲翻动,愤恨地踢著腿。
然而,黑子骞没有理会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见他离开了,小篆才允许自己缩在床上,狠狠地大哭一场,哭到双眼通红,头昏眼花,嚎啕大哭才逐渐转为嘤嘤啜泣。滂沱泪雨后,她趴在床上,用床单擦擦脸上泪痕,命令自己不可以再哭了。
她恨极了黑子骞的欺骗,更恨极了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个男人。
胸口的巨石愈来愈沉重,小篆心中没有主意,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在最难受的时刻,家人的脸庞浮现脑海。她突然间好想家,想抱住家人痛哭,一起咒骂那个该死的黑子骞!
身上还绑著被单,但这些束缚却不能阻止她。她蠕动著,狼狈地跌下床。
在地上又啜泣了几声后,小篆以毛毛虫的方式,坚决地蠕动著,持续往屋外前进。她决定,用爬的都要爬离黑子骞的身边。
“小篆,出来吃饭。”白心绣在外头喊著,忧心忡忡地敲著门。
“呜呜呜……”里头持续传来哭声。
“小篆,有你爱吃的糖醋鲤鱼喔!”白心绣讨好地说道。
哭声不减,存心跟肚皮过不去。
“小篆,出来吃饭嘛,别哭了,再哭会哭坏身子的。”
哭声继续,偶尔传来因为哭泣过久而造成的打嗝声。
两兄弟从餐厅中走来,看著莫可奈何的母亲。“小篆还是不肯出来?”行书问道,儒雅的面容上也是愁眉不展。
白心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听著门内的哭声,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几小时前小篆回到家中,进门就扑抱著她,边哭边说,半天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季家上下一阵哗然,个个目瞪口杲。
白心绣万万没想到,如意算盘没打成,小篆非但没有捞到金龟婿,还在被人吃乾抹净后,才发现对方已经有了老婆。这下好了,原来她看走了眼,看上的好女婿早就被人订了,她任由黑子骞扛走小篆,等于是把女儿推入火坑啊!
唉!想不到她白心绣竟然也会看错男人。
“她还在气娘卖女求荣,不肯出来吃饭?”楷书凑上前来问了一句,擦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家里的人全都没有食欲,娘又抱著陪罪的心态煮了一大桌,刚好全祭了他的五脏庙。
白心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楷书耸耸肩膀,溜离现场。
但是才走到门前,他马上又脸色苍白地跑了回来。“那个……那个……”他吞吞吐吐,此手划脚,半天说不出下文。
“哪个?”白心绣皱眉。
楷书张开嘴,大概被吓呆了,咿咿哑哑地说的不知是哪国的语言。
“说!”行书陡然厉声喝道。
那声暴喝倒是把楷书吓得回魂,让他恢复了语言能力。“黑子骞来了!”他大声宣布道,躲到行书背后,再探出头来。
那声宣布,让季家变得一片死寂,就连房里连绵不绝的哭声,此刻都停止了。
黑子骞缓慢地踏上阶梯,步履稳健,气势惊人,阴鸢的表情在在暗示著生人勿近。他的眉头深锁,黑眸显得更加锐利,很明显正处于心情恶劣的状态下。
白心绣闪身站在他面前,挡住小篆的房门,决心将功抵过,说什么也不让这家伙有机会再去伤害小篆。
“谁让你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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