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娘子》第19章


晚还有些寒冷,打完初更之后,仇家堡变得沉静,画栋雕梁的院落里有着摇晃的灯火。花厅里点着温和的烛火,芙蓉靠在绣架旁,挑选着绣线配色。因为长时间的刺绣,她肩背有些酸疼,停下工作耸耸肩,看看已经燃烧一半的红烛,之后抬起一旁的丝绸。将绣架覆盖住,推入隐密的屏风之后。身子仍在逐渐恢复的阶段,她只能每天绣上一点。这些天仇烈总是像鹰隼般紧盯着她,要她好好的歇息,她刺绣的事情必须瞒着他,所以进度十分缓慢。她站起身来,将绣线放进漆盒内,顺手将身上柔软的银鼠毛披肩解下,缓慢的走进卧房中,用铜筷子拨着火炉里的炭。听见雕花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没有回头,猜想是丫鬟送来热汤。大夫叮嘱她需要好好的调养,这些天来厨房里就努力的熬汤煎药,送来不少补品,她喝得有些怕了,却碍于众人关心的眼光,不得不喝。“把汤放在案桌上,我睡前会喝的,你回去歇息吧。”她吩咐着。卧房里很温暖,她又褪下一件衣衫,娇小的身躯上覆盖着轻柔的苏州软绡。“这是药汤,凉了就不好入口了。”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身后响起,靠得异常的近。几乎就像是紧贴在她身后。芙蓉惊讶的转过身来,发现仇烈就站在她身后,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过苏州软绡外裸露的莹白肌肤,以及她美丽的身段。她直觉的感到惊慌,连忙拿起床畔的薄绸,遮掩胸前的春色。“仇将军?”她的声音紧绷着,身子此刻的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他那抹令她不解的灼热眼神。“我在落院外遇见送药的丫鬟,要她先回去歇息。”他缓慢的说道,轻蹙起眉头,对她疏远的称呼有些不悦。“别担心,我一定把药喝完。”芙蓉急急说道,猜想他大概是而来监视,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喝药。她慌乱的端起案桌上的药汤,也顾不得烫,就端到嘴边轻啜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跟他共处一室,就紧张得不得了。
有某种微妙的情绪在酝酿,让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在绣巷里的那一日,他的唇烙印在她肌肤上,那灼热的触感,以及难以解释的吸引。
没有说破的情愫如履薄冰,在疏忽的一刻里,就会深深陷溺。她是不是真的像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是一个不知羞的淫妇?竟会如此奇异的老是惦念着他,想起他的唇、他的眼、他曾经在她身上流连的那双黝黑大掌她偷偷回忆着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却又因为不解而惊慌,直觉的只想逃避,想要快些把药喝完,这样他就会快快的离开。过度鲜明的回忆让她面红耳赤,她闭住气忍住烫,将瓷杯里苦得吓人的药汤一口气喝完。用颤抖的双手放下瓷杯,在匆忙间还险些打翻细致脆弱的白瓷。“药汤我已经喝完,仇将军可以回去休息了。”她低垂着头说道,掩饰着因为苦味而皱成一团的脸儿。冷不防他伸手端起她的下颚,她还在惊讶他靠得那么近,近到已经将她拥抱在怀中时,他火热的唇贴上她的,深深的吻着她。芙蓉诧异的瞪大眼睛,诧异的发出模糊的呻吟,却感觉到在张开口唇的瞬间,他原本轻舔她唇瓣的舌灵活的窜进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舌。爱抚着她口中敏感的柔软。他用舌将一块带着甜味的糖推入她的口中,翻搅着她天鹅绒上的蜜津。口里原本苦涩的味道,在尝到他的吻后,奇异的变得甜美。苦涩的味道褪去,被浓烈而带着香气的甜味掩盖,但是在他的吻中,连甜味也被遗忘,她专注的尝试着,用他的方式回吻他,双手紧握着他的衣襟,身子被围在他双臂所环抱的天地里,被他保护与珍宠着。激烈的吻挑起深埋已久的情欲,他几乎因为她生涩的吻而呻吟。已经隐忍了太久,他实在无法再等待。她是他的妻子,始终温婉却疏远,似乎不了解他的饥渴。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不敢轻举妄动,深怕骇着了她,但是随着时间逝去,他发现芙蓉彷佛真的不解夫妻之间的亲昵,在适应仇府生活后怡然自得。仇烈缓慢的舔吻着她的唇,之后细细啃咬着她的肌肤,在她耳畔轻声说道:“知道你怕苦会不肯喝药,这是我从厨房里拿来的西川乳糖。”双手在她轻颤的娇躯上游走,熨烫着苏州软绡下的胴体。她的气息浅促不稳,因为他的举动而喘息着。乳糖是给孩子吃的零食,而他竟然拿来哄她,还用那种方法让她吞下。她的粉颊烧红着,因为羞赧也因为体内莫名的渴求。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知道血液里有种焦躁的渴求,等待着被喂饱,双手更加紧握着他的衣襟,像是知道只有他能够给予。“我已经把药喝完了。”她颤抖的说道,暗示着他该离开,但是心中却有着不舍,她的手没办法放开他的衣襟。仇烈挑起浓眉,难得的露出微笑,那抹笑容里有着纯男性的阳刚,以及些许宠溺的温柔。“很好。”他继续在她的肌肤上烙下火热的吻痕。她有些不明白他的反应。“但是,夜已经深了,仇将军不回去歇息吗?”她看着半残的烛火,目光有些朦胧。“我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他的唇扺着她的,一字一句的宣布,每一次薄唇开合间都轻轻摩挲着她。芙蓉困惑的眨眨眼,轻微的推开他,转头看看铺满绸缎锦被的木床,再不确定的看着他。“但是这不合礼数的,床也不够大。”她有些迟疑的说道,有些烦恼。“芙蓉,”他的呼唤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夫妻是应该同床共枕的。”他耐心的解释,难以想象她先前的生活是怎么度过的。那些高官文人所谓的礼数,在他眼中看来简直迂腐得可笑,夫妻共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何要苦苦的压抑,还装模作样的分居两处。“是吗?”她小声的问,身躯觉得有些儿冷,低头一看赫然发现原先遮掩身子的薄绸已经被他褪去。她惊慌的用力一推,却无法撼动他高大的身躯分毫,反倒是她自己用力过猛,整个人往后倒去。他没有伸手扶住她,因为她正好倒入柔软的锦被中。凌乱的长发披散而下,金钿与梅簪全都遗落,此刻的她看来美得令人窒息。“仇将军。”她颤抖的低语着,隐约有些明白他想要什么。“仇烈。”他纠正道,褪去身上的衣衫,精壮高大的身躯仅穿著单衣。怕自己高大的身躯会吓着她,他吹熄烛火,掀起柔软的锦被,在温暖的被子里拥抱她颤抖的身躯。他的手轻柔的滑向她软绡上的衣结,轻缓的拉开缎带,炽热的手掌贴着她娇柔的肌肤滑动,换来她的喘息。她试着静止不动,任凭他为所欲为,但是却做不到。她的身体变得好奇怪,因为他的动作而不由自主的呻吟与扭动着,在他的指下翻腾辗转。双手试探的覆盖在他的胸膛上,感受指下坚实的身躯,以及他狂热的心跳,他的肌肤热得像是火炬,高大的身躯覆盖了她的一切。“我要你。”他缓慢的说道,吻着她的肌肤。“可是——”她迟疑的话语被吞入他的口中,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她有些困惑,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经历些什么。男人想与女人行周公之礼,不是因为想要孩子吗?她已经有殒星了,他为何还会想碰她?她难以思考,身子因为他的触碰而酥软,只能顺从本能响应着他。如此奇异的感受,是她不曾经历的。但是当他的手褪去她身上的软绡,探入她薄薄的亵衣中,企图要褪去她所有衣衫时,她惊讶的瞪大眼睛,急忙握住他的手。
“你要做什么?”她低声问道,脸儿烧红。从懂事以来她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裸身,那么私密的身躯,怎么能够被他人看见与触碰?根本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如此的不合礼教,如此的亲昵……“我要你。”他重复着,额上隐隐冒出些许苦苦克制的汗滴。“我知道,可是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这是不可以的。”她摇着头,黑发披散在枕上,透过窗外的月光可以看见他的五官,以及裸露在锦被外强壮的颈项与肩骨,以及黝黑的肌肤。“天,你连自己的衣服也脱了。”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眸。她曾经是另一个人的妻子,卫克谨当然曾经碰过她。她试着回想死去的前夫,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模样。卫克谨在与她行周公之礼时,都穿著几件罩衣,她不曾看过他瘦弱的身子。甚至连那人的面貌都模糊了,她只在新婚初期看过他,之后数年他们不曾见过面。
他不可思议的瞪着她,从她的低语里猜出了些许过往。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清,连夫妻之间都要固守礼法到如此程度?她如此生涩,几乎等于不曾被碰过。虽然痛恨那人如此对待过芙蓉,但是乎里却还有几分的窃喜。他虽然来不及早些遇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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