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幽梦]珠帘梦深深几许》第68章


我犹豫,看费云帆,他平静的看着我,微微撇撇嘴,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我点点头,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手,心里有些纠结,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轻轻将我的手反握住,只几秒,他笑起来,眼里充满了愉快的神色说:去吧!我在这里,跑不了!说着放开了我的手。我收回手,向缪鹏飞走去,走了几步,转身看他,他双手叉着裤袋,淡淡笑望着我。
缪鹏飞说:拜托,你不要做这种生离死别的样子出来好吗?这不是我认识的汪绿萍!
我回头,跟着他走,不答。
他带着我走进了公园。
这人有时真的是很恶劣,明明就把人藏在了公园里,却给人暗示是在其他的地方,他带着在蜿蜒的小路上走了很久,才在一个树后看见一间小小的房子,看那个样子应该是平时堆砌杂物的地方。
树后面转出一个瘦小的男人,对着缪鹏飞点头说:缪哥!
缪鹏飞点点他,带着我往里走,转了个弯,又看见两个男人守在门口。缪鹏飞转头看了我一眼说:人在里面!
那两个男人随即打开门,点亮了一盏瓦数很低的灯,我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慢慢的走进去。
只见骆东杰半躺在杂物间里,嘴角挂着血痕,半边脸肿了起来,一只眼睛几乎肿得睁不开,他听到声音微微仰身慢慢转头看来,我站在门边,门在我身后关上,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不时咳嗽,那咳嗽一次边有血自嘴角流了出来。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自包里拿出纸巾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我,说:你,不该……来!
已经没事了,他们救你出来了。我说。
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沫喷溅在我的手臂上,他眼神里划过尴尬,转开头再不让我擦拭他的嘴角。
我轻轻的说:她说她要杀了你。
他闻言苦笑起来,那只已经肿了的眼里慢慢流出一滴眼泪,顺着青紫的脸颊滴落在空气里。许久,他低声说:我不在意。
我凝视他,真的不在意吗?如果不在意为何珍藏着和祝婉清的合影?为何又有这一滴眼泪?他垂着眼睛,粗粗喘息,我看着他,想起第一次在酒吧遇到他,那时他以为我遇到麻烦要帮我解围,第二次他救了我的命,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再后来呢?我思绪茫茫穿越了那些往事,最后落在了那张出生证明上,他是汪展鹏和祝婉清的儿子,我也因此连带的疏远了他,哪怕是刚才看到他被人追逐的那瞬,我几乎就是见死不救……我在一个箱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他低头,奄奄一息的样子,许久,我长叹了一声,说:你恨……她吗?
他闻言抬头,眼睛没有看我,只是茫然的看着那盏微弱的电灯泡,轻轻的说:我不知道……
东杰……我犹豫了一会儿,说: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是她和汪展鹏生的孩子的时候,我是恨你的存在的!
他没作声。
我捏着手里带血的纸巾,低头看着那斑斑血迹,心慢慢痛起来,我站起身,想离开这里,走了几步,回身看他,他正盯着灯呆呆的看着,不时的咳嗽。我转身俯身问:你还能走吗?
他惊讶,看我。
我说:如果能走,我们走吧,我送你去朱七那里!
他嘴微微一颤,说:绿萍……
我咬牙,说:不管你的父母是谁,但是你就是你,我恨的是那对无耻的男女,不该是你,你没有这个义务承受!
他静静看着我,忽然笑起来,在这伤残凄惨的脸上分外的悲情,他说:谢谢,但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从此就当陌生人。
我望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七十二章 哀求
第七十二章哀求
费云帆送我回到酒店,他停下车,看着我说:上去以后好好睡一下。
我转头注视他,他关切的看着我。我轻声的说:他说谢谢我。他说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他说他会离开这个城市……但是,他现在承受的这一切,都不应该是他承受的……
尊重他的选择吧!费云帆说。
我深呼吸,说:祝婉清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我真想教训她一下,但是,我却根本无从下手。
费云帆淡淡的说:别想太多,上去休息。
我看他,说:你不赞同我的意思。
费云帆说:是。我不赞同,如果真有必要,请你不要自己动手。
我紧紧抓着包,说:我想教训她,特别是看到今天东杰这样,我想让她身败名裂!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绿萍。这样好不好?如果你真想要教训她,那么把这事情交给我,我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这原本不是你的事情,你不用这样。刚才你答应缪鹏飞为他办事时我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我摇头,说。
他凝视我许久,说:我心甘情愿。
我心内一震,回视他的眼,他的眼如一汪深潭,我低头解开安全带,说:我上去了!不待他回答便开了车门,下车离开,走了几步再回头看他,他坐在车里,神情有一丝黯然。我看着他冲我温和的笑了笑,挥手,慢慢走回去,到他的窗边俯身说:我不愿意你帮我,是因为……不是因为客气,是因为……那个女人……你知道……
他看着我,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然后笑了,他说:我知道了,我会量力而为。
不是……我摇头,他蓦地伸出手轻捏住我的下巴,把我微微往他处一引,我脑中瞬时有一片空白,他吻上了我的唇,只几秒,便放开了我。我扶着车门,呆呆的看着他,他嘴角勾笑,说:上去吧,晚安。那神情,就似一只偷到腥的猫,满足而狡黠。
我慢慢站直身子,唇上还留着那一瞬的触觉,他却已经开车离去。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一个熊猫眼赶往外公那里,早上他给我来了电话说是汪展鹏找到了山庄去,一直跪在大门不肯走。
我一路疾驰到了山庄门口,果然看见汪展鹏的车停在道旁,而他正端端正正跪在了大门口。我微微皱眉,这唱的是哪出戏?我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这个男人,花白的头发,伛偻着背,穿着一身略微皱的衣衫,垂着头就那么呆呆地跪在地上,我握着方向盘,不觉咬牙。曾经的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总是带着一抹和煦的笑容面对任何人,生活的富裕给予了他超出了同龄人的风雅和年轻,但是现在面前这个跪着的男人已经判若两人!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发出长长的喇叭声,他似乎惊醒一样挺直了腰,迅速转身。
我注视着他,他的目光接触到我的车时,闪过一丝疑惑旋即面带喜色的站了起来,大约是因为跪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他略微站了站才一瘸一拐的向我这边走来,我看到他双目闪烁的喜悦,和那交错在脸上的皱纹,蓦地踩了油门,从他身边一掠而过。在后视镜里,我看到他微微张着嘴,伸出手向我的方向无力的招了招,慢慢挂了下去……
我把车往门口一停,走进去,妈妈坐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杯茶淡淡的饮着,身边站着李妈,妈妈的神色倒是看不出什么,倒是李妈的神情看上去有那么一些不安。
我走过去,说:妈~
妈妈抬眼,说:他还跪在那里?
我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来,说:他要什么!
妈妈轻放下茶碗,手在椅背上轻轻敲了敲,说:不知道。无外乎是钱吧?说完,还笑了一记,似乎这是十分很好笑的事情,当然,在我看来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好笑的事情,没想到公司破产他便立即跪在了山庄门口。此刻,儿时那个英伟的父亲形象,瞬时被现在这副潦倒落魄的中年男子形象颠覆,或者早已颠覆,在我看见他和那个祝婉清亲昵的在公园时,就已经一丝都不存在了。
我看着她,小心的问:那……现在怎样?
妈妈眉目不惊的说:随他去跪。爱跪多久就多久。
我沉默了一会,说:要不然……还是和他见一面吧?我顿了顿,就算妈妈不想和他说什么,但是有些话,我想说。
妈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见面?
嗯。我点头,说:说实在的,要避而不见也是不可能,但是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最好还是一次清理了比较好吧?我话说完,还未等妈妈说完,就听到我自己包里的手机响,我摸出手机一看,竟是紫菱的电话,我不禁微微皱眉。
妈妈站起身,脸上有些厌倦的神情,说:李妈,我去换身衣服,你打电话给保安,让他们把人放进来。
李妈点头,转身走了。
妈妈看了我一眼,说: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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