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格格》第4章


牛百宁挑起一眉一眼,嘿嘿阴笑。“无怪乎额驸不清楚,在朝的是不如咱们外放的明白!”
牛百宁原想激他,谁知纳真面无表情地等着他说下去,压根儿不为所动。
自讨了个没趣,牛百宁悻悻然地往下道:“咱们别说谁的官大,在朝的同咱们外放的通点消息,往后有了事儿,大家有个交情,也好帮手!”暗里把话讲明了。
“不说京里的消息不是冲着总督来,就当是,就算纳真预先知会一声,总督大人就担当得起?”冷冷地撂下话,软硬兼施。
牛百宁两只肥耳一红,神情总算有些恐慌。
“啊,我明白、我明白,额驸说得是!”
他多次暗示都不买帐,知道是个不怕事的狠角色,生怕自个儿的好奇会给纳真在皇上面前参一本,牛百宁肥大的身躯奇迹似地立刻弹开三尺远,有关他前程大事,他反应出奇的快。
两人的对话嫿婧听得一清二楚,一边听还一边小动作不断,例如轻哼两声,拍拍小手啦,待看到这个肥总督同他身材不相称的快动作,那副滑稽的模样,她更是掩起嘴咭咭笑起来。
嫿婧毫不掩饰的笑声当然传到牛百宁耳里,他睁大了一双原本就不小的牛眼瞪向这里。
“小女娃儿,你笑啥笑?”牛百宁皱起眉头。
大官在此,众人就算不回避也懂得肃静,一个小女娃儿也胆敢这么放肆!
“我笑啥?”嫿婧指着自个儿鼻头,无邪的笑脸上,两颗活灵活现的眼珠子滴溜转。
“喂,纳真,你见过一颗球自个儿会走路的吗?”绽开天真又无邪的笑脸,坏坏地拖他下水。
纳真倏地眯起眼,因为太惊讶以致无言。
听到小女娃直呼纳真的名讳,牛百宁反倒疑惑起来。
“认不出我来了?”冲着人家笑密眼,心想她美美的可爱笑容可是不随便施舍给臭男人的哟!因为是她无缘的夫君,所以才破例的哩!
“喂喂,纳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偌,那颗会说话的球——”高高举起教男人垂涎的粉白柔美指着牛百宁,是存心挑衅来的。“还会走路呢!”
客栈里忽然一片不寻常的静肃……小丫头惹的人是当地的地头蛇、蟹行官,所谓蟹行官者,横行霸道的垃圾官是也!
众人替小丫头捏了一把冷汗,料想不到她竟然还没事一般指着牛百宁咭咭笑,乐的跟什么似的。
牛百宁当然气红了一颗猪头。不管是多可爱、多漂亮的女娃,这时候在他眼中看来,只想除之而后快。
“你找死!”
牛百宁一掌正要劈下来,纳真已经挡住。
牛百宁心头一惊。他武职出身,军人出仕,未出任直隶总督前,曾是军中前锋副将,自负武功、内力皆不凡,想不到纳真能挡住他这一掌,出手远比他快出少顷!
传言这位额驸文武全才,当初皇上之所以招为额驸,将最宠爱的十四格格指婚给纳真,即是看中他的才情,看来果真不假。
“呼,好险、好险,差一点儿小乞丐就要变成肉饼包了。”
嫿婧早在纳真出手挡住牛百宁同时,就已经拔腿溜到纳真身后去,仗着人家宽厚的背当靠山,作威作福起来。
“喂喂,纳真,他觊觎本姑娘的美色,诱奸不成便想灭口!你快点替本姑娘讨回公道,打得他抱猪头鼠窜!”
看清了纳真的武功在牛百宁之上,足以保护自己,仗着她无缘的夫君之势。她向来有怨必报,绝不容人欺负自己,逮到机会还不兴风作浪一番而后快?
在指控了牛百宁莫须有的罪名后,一边还不怕死地咭咭嘲笑。
牛百宁一双牛眼瞪得好大——从没人敢这么玩弄他,何况是个小女娃,在众目睽睽下敢教他难看?
但见纳真竟然护着她,他暗疑在心,纵然有千军万马的怒气,这时候也只得忍着,不敢发作。
纳真明明知道她在无中生有,其至是故意生事,他除却皱眉外,竟然被迫要替她解危?
拉出躲在自个儿身后作威作福的小妖女,皱着眉头质问:“我不是说了,别跟着我!”
他当然认出了她!
纵然眼前女子有麓世的美貌,同那天纠缠自己的小乞丐何止判若两人,可唯恐天下不乱、嗜爱惹是生非、扭曲事实的性子——种种劣行,他纵然想忘也很难忘记!
“咦?我当然得跟着你了,哥哥。”这会儿她无缘的夫君粉墨登场,又成了她相依为命的兄长。“咱们俩自小无父无母、相依为命,我不跟着你,要教我一个人上哪儿去?
眨巴着大眼,看着阴沉不定的牛百宁一眼,期待纳真聪明的配合自己。
纳真眯起眼,忽然把她拉近身侧——“你到底有何居心?”压低声地质问。
“唉呀呀!”拍拍人家硬硬的胸膛,虽然上次已经知道跟自个儿的不一样了,总觉得还是不太习惯地又顺手掐了两把。
纳真抓住她的毛手,一张俊脸已经要风云变色。
“呵呵,咱们是兄妹,互相照应是应该嘛?你该不会想赖帐吧?”
左手被抓便换右手,同样在人家硬邦邦的胸膛上拍抚了两下才算满足……仔细想一想嘛,好像是自个儿觊觎他的男色才对耶?
牛百宁观察两人可疑的形迹,眯起眼。
“额驸,这位小姑娘是——”
“喂,我说那么大声你都没听见吗?我说我是纳真的妹妹,纳真当然就是我的哥哥喽!”
知道他不爱说话嘛!她就自作主张替她无缘的夫君做了解释。
“兄妹?下官倒不知,额驸几时多个妹妹来着?”牛百宁瞪着大小眼,毫不掩藏疑惑的口气。
这新贵额驸,该不是仗着出京之便,欺瞒着格格、皇上,把暗通的小娇娘给带出京作伴快活了?
“她……确实是家妹不错!”陷紧手中掌握的皓腕,纳真不自在地僵着俊脸。
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承认不可,直觉是被设计陷害的。
“听见没?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嫿婧得意洋洋地拍着她“哥哥”的胸,好似这个硬邦邦的位子是她嫿婧专用的一般自在。
纳真变脸地拉下她的毛毛手,紧紧捏在手中,不许她再造次。
“不敢、不敢。”牛百宁明里笑着拱手,低头即刻臭着一张脸。明显的表里不一。
“喂喂,牛头头,你刚才说要请我和我哥哥到你府上去玩,是真的吗?”
叫猪头不雅,有辱她格格的高贵气质,要是叫球嘛,她无缘的夫君肯定不同意!那乾脆退而求其次叫牛头头吧!
纳真皱眉头。
“不可无礼!”纵然十万分不情愿,却被逼得不得不管起她!
现下……她好像真的成了他的责任了。
“不打紧、不打紧,令妹天真活泼、十分可爱,嘿嘿!”牛百宁恨恨地皮笑肉不笑。
“那是说,叫你牛头头也没关系了?”嫿婧可爱地笑开脸,分明是得寸进尺。
牛百宁嘴里一边说着没关系,一双拳头可在袖子里陷得死紧。
“喂喂,牛头头,你刚才说要请咱们到你府上玩的!”
她可不理会刚才对牛百宁不敬,正常人都会怀恨在心的道理,这会儿竟然又想到牛百宁府上去玩耍。
以为她当真不知道牛百宁恨死她了吗?
其实,是她生平最最讨厌阳奉阴违、表里不一的小人。
想她无缘的夫君肯定是奉了皇阿玛之令出京找她,可瞧他此番一路往北上行去,好似有其他目的。
这一北去是牛百宁的属地,再往北地幅员广大,周边总督往昔与牛百宁同在兵部司职,大多是牛百宁的关系。
瞧牛百宁先前的嚣张跋扈样,和其后的阳奉阴违样,其为人肯定非善类!
唉,人家说能者多劳,看来聪明的她,得替她皇阿玛探探这个牛百宁为官的虚实,二来她无缘的夫君不领情在先,之后她又冒犯了姓牛的,他必怀恨在心!如果当真住进他牛府里,想必他有所忌惮,反倒不敢对她和她无缘的夫君不利。
她是不容人欺负他的!虽然他是她无缘的夫君。
“倘若额驸肯赏光的话。”牛百宁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着反话。
“牛大人毋需费事,纳真说过还有要事在身——”
“好啊、好啊,那就这么决定了!牛大人一番好意,咱们万万不可违拗,哥哥,你说是不?以手肘戳戳旁边她专用的硬胸,强迫人家配合她的玩兴。
频频被一个小女子轻薄,纳真冷峻的俊脸早已经僵得不能再僵!
“是是是,小姐说得是!请!”
好歹是个额驸的亲妹,他牛百宁在朝为官多年,再不情不愿也不会同一个在皇上跟前当红的新贵撕破脸。
牛百宁皮笑肉不笑地应和,嫿婧随即拉了纳真,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牛百宁活像是迎了两尊大菩萨进家门。
牛百宁不过是个小小总督,牛总督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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