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第23章


个交代。
「是。」褚福等他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律滔不放心地睨他一眼,「该掌握的证据都抓到手了吗?」
「齐全了。」
「那就放手去做。」郁暗的黑眸闪过一丝寒光,「我要朵湛再後悔一回。」
「你以为你在做什麽?」如雷贯耳的吼声自门边传来,打破沁悠房里一室的宁静。
差还众臣分头去办事後,律滔终於放松了这阵子一直紧绷的情绪,提早离开太极宫返回府邸,可方回来,沁悠房里的景象就让他拉大了嗓门。
这个阳奉阴违的女人……分明她就承诺过,她会安分养伤,不捣蛋也不作怪,但他才离府不过多久,她就背著他步下养伤的床,埋首在书案上振笔疾书。
「写……写字啊。」沁悠的反应好似当场被人赃俱获的暗夜宵小,怔讷地僵住身子,并同时张大了小嘴。
「谁准你下床的?」他怒气冲冲地走至她的身边,抽走她手中的笔扔至一旁。
「我啊……」在他凶煞眼的瞠睨下,她讷讷的应答声,怯懦得有若蚊呜。
沉肃的俊容像片黑鸦鸦的乌云笼罩住她顶上的光影。
早料到她迟早不会安分,但若非今日所见,他还真没想到她是这麽的没有耐性,就连多趴个十天半个月她都做不到,还勉强地在书案前坐直腰杆置背上的伤口不顾,谁晓得之前他忙於公务时她都在家里做什麽?
「我、我……可以解释的。」奇怪,既没偷又没抢,她干嘛要这麽心虚?就算要比瞪人,她的眼睛也不比他的小啊。
她随即一转弱小的气势,有条有理地解释起她拒绝再趴病榻的苦衷。
「上回你运气好,伤在正面,所以你都是用躺的,因此你可能无法体会伤在背後只能用趴的感觉,如果你也跟我一样……」絮絮叨叨的说词,蓦地中止於他欺近的黑脸里。
「少跟我废话。」他一手扶她站起,以另一掌箝握她纤细的後颈,逼她转向面对病榻。
「再趴下去我的胸部会扁掉的!」沁悠扯住脚步对後头的施压者大叫,柔荑飞快地掩住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酥胸。
律滔阴阴冷瞪她一眼,「我又不在乎,你替我紧张什麽?上床去!」
她缓缓转回螓首,热辣辣的红云烧上她的秀颊。
臭美,谁管他在不在乎呀,有扁没扁、是大是小,他本来就都得认了,她在乎的是她舒不舒坦!他哪知道成天趴著有多难受?不但呼吸不顺畅,正面的筋骨还又酸又痛,她是在养病,又不是在虐待自己,凭什麽要遵照他王爷老大死硬的命令乖乖趴床?有种就换他自已来趴趴看!
「不能打个商量?」她压下满腹的不平,两手环著胸,试著跟他讨价还价。
律滔拧起恶眉,[不能。」不让她趴著,她要养伤养到什麽时候?她有工夫磨,他可没耐性跟她耗。
「起码让我译完这部兵书吧?」她的素指往桌案上的纸张一歪。
他往桌上一看,「你没事做这干嘛?」亏她还有这个兴致,被人鞭打时硬是挺著骨气不写,偏偏要在伤势未愈时逞强。
「我要嫁人啦,当然不能没有嫁妆。」沁悠拨开颈後的巨灵掌,笑靥如花地搂著他的胸膛,「我爹生前可没帮我准备什麽嫁妆,还好我娘叫他把这部兵书保留下来,不把它译出来给你,我怎麽嫁?」
「你真要把它当成你出阁的嫁妆?」之前他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你不是很想把它交给野焰?」她伸指点点他的鼻尖。
提及野焰,他的一双墨眉便渐渐靠拢打结。
这阵子迳顾著忙他的事,他都忘了要把太阿兵书给那小子的正事。唉,照铁勒的说法,野焰是介於天才与蠢才之间的类等,那小子可以天才得脑袋空空就上战场,然後在两军开打之前紧急想出战略进攻,但若是要他研读兵书修习兵法,那小子的头脑可就有点死了。
要是不早点把兵书交给野焰,谁晓得野焰看不看得懂、看不看得完?万一三内在他还没把兵书研究完毕前就提早开打了呢?野焰的那点小聪明和好运道,可无法适用於比他高竿、战历也比他丰富的铁勒和霍鞑身上。
「不急於一时。」想了老半天,律滔决定不吐实,还是先把她的健康摆至第一优先。
「不要骗我喔。」沁悠岂是省油的灯?三两句话就立刻把他打出原形,「你不就是为了这部兵书才想娶我吗?若是不急,那时你干嘛急著拉我去文定,在短时间内拚命想和我攀亲搭戚?」
律滔登时语塞。
唉……他开始怀疑她是会通灵还是会卜筮了,这样她也瞧得出端倪来?
他拨拨额前的黑发,「我承认,当初我是急於把它交给野焰。」真难拐,偶尔想骗骗她都不行。
「那就好。」她打发似地拉下他吻吻他的额际,「乖,别吵我了,我还没译完。」
「上床。」在她的莲足又挪往书案前,间闷雷声又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她翻著白眼,无奈地抬起杏眸瞄上他。
我若唱情歌给你听,你会不会就乖乖的闭上嘴让我把它译完?」他们男人怎麽都那麽罗唆?不过就是译个东西嘛,樊不问在她耳边聒聒噪噪,他则是婆婆妈妈个没完没了,她这个译者的意愿都不必尊重一下的吗?
他扳扳两掌,将一口獠牙咬得咯咯作响,「就算你把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了也不管用。」她一日未愈,他就一日碰不得,就连想撞撞她、抱抱她,他都会担心会不会弄疼她,再这麽禁欲下去,他准会比先前更加伤身。
「好吧。」她无力的挂回苦瓜脸,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睫,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迈诸此等伤害的人的身影。
「别再摆出这种脸色给我看,我很懒得哄男人的。」沁悠半侧著身子抬手揉去他紧锁的眉心,「就算你要自责,那也已经够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想它也没有用。」
他挑了挑眉,唇边缓缓漾出笑意。
在她的面前,他的心总是那麽剔透易见,有时,甚至不需要他开口,她也明白他的思绪是绕著谁兜转,若是他需要安慰,她会在他还没开口前就先说出来,若是需要谅解,她又会把弯子拐来拐去不正面承认他的错,反倒先把他的面子给照顾周全。
啸月夫人笼溺她的原由,先前他还不明所以,但与她相处久了後,他渐渐可以体会出啸月夫人视她为掌中珍珠的心情,他开始担心,往後他会不会比啸月夫人宠溺更甚。
算了,宠溺也罢,她会愈来愈无法无天也没关系,反正,他本来就打算把这个小妻子娶进门来疼的。
他俯下身来,指间滑过她的眼眉和她柔润的唇,「我很庆幸我拥有辟间。」
「为什麽?」沁悠有些著迷地望著他性感迷蒙的黑眸。
「因为它的出现,我才能够找到你。」他满足地弹弹她的俏鼻,却被她一把握住指尖。
「沁悠?」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凝睬著他,但指尖传来的灼热,却泄漏出她此刻的心情。
黑眸捕捉到那双秋眸里幽微的意绪,律滔沉默了一会,伸掌扶她坐起,会意地将吻印在她的芳唇上。
她没有拒绝,反而主动地环住他的颈项,进他怀里细细品味许久不曾再这般双躯厮磨的感觉,在他围绕的氛围中,她恍然明白她极度的想念他的气息和体温,以及他胸腔里传来那颗心温柔撞击的韵跳,这些没有他陪伴的日子,是多麽的漫长冷清。
沁悠在他的唇畔低喃,「我好想你……」自她受伤,自他去办那些她不去过问的事後,他们就不曾靠得如此近过了。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身侧溜至背後,试探性地抚上它,不见她似以往柳眉深蹙或逸出轻哼後,他缓缓收拢了双臂,再次感觉拥她入怀的那份思情。
灼热的吻触很快地变样为热辣的欲念,在明白他的意图後,她并没有阻止,只是有些困窘地推开他吮吻的唇。
「我的背,很丑的……」照过镜子的她,很担心身後不堪入目的伤痕会让他败兴。
「不丑。」他喘息地说著,贪婪地勾回香颈锁住吻她。
「律滔。」沁悠忽地停下所有的动作,坐在他怀里正经八百地唤。
「嗯?」他窃玉偷香的大掌正滑过她的峰缘。
她尴尬地指向床面,「我恐怕没办法……」她可没法子躺上床。
「我想……」他沉吟了许久,眼眸显得亮晶晶的,「我们可以考虑尝试一下别种姿势。」
「别种姿势……」她抚著下颔喃喃自语,因他在身上游移的大掌,而有点分心地思索著他的话意。
蓦然想通的沁悠,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瞬也不瞬地直视他眼瞳里的笑意。
爆炸性的红云出现在她的玉容上,鲜嫩酡红的色泽,艳丽得很诱人、很春意无限,她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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