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相思》第17章


他勤奋的练功,日以继夜地,练到精神体力都快无法负荷了,也令喜儿心疼不已。
“你休息休息吧,这神功莫测高深,不是一蹴可几的,你想在短时间里练成根本是不可能的。”
看他连阖眼的时间都没有,她真的好不舍。
“别阻止我,我一定要保护你和孩子。”他把她拉进怀里,低首吻吻她的唇。“去睡吧,充足的睡眠对孩子好。”
“不,今晚我一定要你陪我。”她撒娇地依向他,知道他无法抗拒她的恳求,她也是为了让他休息呵。
“好吧,就依你。”反正神功才练了三成,正如喜儿所言,确实不可能一蹴可几。
他抱起她,回到他们的小屋,拥著她入眠。
今晚的星月都特别明灿,他相信他们都会一夜好眠。
夜半,炙热将他从沉沉的睡梦中扰醒,一时之间,他不知晓那股闷热之气从哪里来的,直到怀中的喜儿咳声连连。
“怎么回事,好呛人的烟味。”她也醒了过来,不舒服的感觉持续蔓延。
“屋里的人出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两人同时心下一惊,他们最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
“是我表哥……”喜儿胆战心惊的喊了出来。
他咬了咬牙。“不只他一人,他还带了许多人马来。”
他听到马蹄杂遝的声音。这屋子恐怕是被团团包围住了,那曲昱廷是铁了心誓在必得。
“我们现在怎么办?”喜儿又无助又害怕的依紧他,六神无主。
“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放火烧屋子了!”
曲昱廷根本不给他们考虑和反应的时间,木屋很快燃烧起来,空气在霎时变得闷热,喜儿恐惧的看著火焰几乎快吞没他俩,她怕得捣起双眼,几乎快要窒息……
第八章
“啊——”
喜儿尖叫一声,蓦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恐惧的摇著头,额上香汗淋漓,她的双手簌簌发抖,并且战栗。
不知道翼怎么样了?不知道他可有脱离险境……
千百个念头不断闪过她脑海,半晌之後,她听到一阵雷鸣,屋外电光闪闪、雷雨交加,轰轰巨雷声中下起了倾盆大雨,她蓦然从半梦半醒中回神。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逼真的梦而已,根本没有火,她好端端的躺在自己床上,她可以安心了,不必怕了……
“喜儿……”
小心翼翼的呼唤声令好不容易定下神来的喜儿一惊,她受惊般的瞪大双眸,像只浑身毛都竖起来的猫,这才看清楚床边有数张忧心的面孔。
“小姐——”婵娟都快哭了。
她看到了她爹。“爹……”她的喉咙哑哑的,好像真的被火灼烧过。
“太好了,你还认得爹。”金大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总算松了口气。“你真的把爹给吓坏了,以为你被鬼魅附了身,才会叫得那么惨切。”
她茫然的看著他们,“我叫得惨切?”
她不记得自己有叫过?她发呆半晌。
是的,她有叫过,她叫得凄惨,因为那场大火来势汹汹,她与翼根本无法招架也逃不出去。
金大富见状,更加著急,“喜儿,爹已替你相中几户好人家,不如就冲冲喜,或许能将这晦气冲掉……”
喜儿大惊失色,眼神慌乱至极。“不要!我不要嫁人!”
如果她嫁人了,翼怎么办?
他们发誓要同生共死,今生今世,她是他的妻,烈女不嫁二夫,她怎可抛下他去嫁人呢?
“可是,你这模样分明是中邪了啊。”金大富的脑中一团紊乱,毫无头绪,他懊恼的拢著眉,自责道:“我才出门没多久,女儿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喜儿平静的看著他,条理分明的说:“爹,女儿没有中邪,女儿只是恪守妇道,女儿已为人妻,即将为人母,又怎能改嫁呢?”
刹那间,金大富张口舌结的看著女儿,杜鹃和婵娟也是相同表情。
“小姐傻了哪……”婵娟捣著嘴,不敢置信她家小姐竟然说出这些奇怪的话。
“婵娟……”喜儿拉住她的手,要她放心般地道:“能再见到你真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不告而别的,你能够谅解我吗?你一定能吧?”她的语气充满期盼,好似真的需要婵娟对她的谅解。
“哎哟,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杜鹃沉不住气,一把将她们的手分开,她又气又急的道:“你这样神智不清的,是想折腾死我们吗?昨天不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一旁的卓钰青沉吟著,“是否我们昨日出去时,遇到什么不祥之物才会致使小姐变成这样?”
“钰青说得对,铁定是这样没错!”金大富马上下了决定,“吩咐下去,立即请道士来驱妖辟邪!”
“爹……”喜儿蓦然拉住他的衣袖。“不需要请道士,您替女儿去找他来,只要见到他平安无事,女儿自然会不药而愈。”
“谁啊?找谁?”金大富急问。这下就算女儿要他去找玉皇大帝,他也会硬著头皮去找。
“翼啊……”这个名字令她心头温柔的牵动了下。
“什么义?”金大富一头雾水的看著女儿。“你说清楚一点,这义是何方人士?要去哪里找?爹才好为你打点啊。”
喜儿神色温柔的说下去,“翼是女儿的夫君,是你的女婿……”
“老爷,小姐已经神智不清了,您还是不要理会她的好。”杜鹃很实在的又说:“这里有我和婵娟照顾著便成,您去准备收妖之事吧。”
“好好,你说得对。”金大富又看了眼双眼空洞的女儿,心疼地说:“你再忍忍,爹马上把妖怪从你身上赶走。”
金大富和卓钰青匆匆离开了,杜鹃打来冷水替喜儿拭去汗水,婵娟则替她换了乾爽衣物。
“小姐,喝点热粥好吗?”婵娟端来一碗刚熬好的粥,不奢望喜儿会喝完,但希望她多少喝一点。
“我不饿。”她摇了摇头,独自怔忡。
她和翼究竟会不会死在那场大火里?她腹中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抚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大惊失色的发现那里该微微隆起的部份不见了!
这个巨大的打击令她蓦然间从神离中清醒过来,终於分清楚她身在现实,不是梦境。
“天哪……”她喃喃地,忆起她爹曾来看过她。
她究竟对爹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她肯定他一定被她吓坏了。
她怎么会那么糊涂呢?糊涂到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以前虽然一觉醒来,她会有片刻的忡怔出神,可是也不至於像今天这般离谱啊。
莫非她的心已经和梦境紧紧结合在一起了,否则为何会错把梦境当现实呢?
“小姐,你又怎么了?”杜鹃看她好像清醒了,连忙摇著她问。
“我……”她吁了口气,事情一言难尽,她不知如何对杜鹃说明。
“喜儿,道士来了!”金大富和卓钰青领著一名黄袍道士进来,他手里拿著一面宝镜,脸形瘦长,捻著长须,一进来便直勾勾的看著喜儿。
金大富介绍道:“道长,这位便是小女,她……”
“不必多言,本山人自有分数。”他示意金大富让开身子,亮晃晃的宝镜忽然猝及不防的往喜儿脸上一照,他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见了本山人敢胆还不现身?!”
喜儿害怕的缩了下身子,道士又朝她逼近一步,嘴里喃喃念著怪腔怪调的咒语,蓦然拿出一张符,吐了口口水,往喜儿额头一贴,神气地道:“小姐房里有道黑气直冲屋顶,邪魔作怪,扰得小姐不得安宁,幸好你们聪明,懂得请本山人来降妖,否则後果不堪设想,小姐恐怕命丧九泉。”
金大富一脸的感激,频频作揖,“敢问道长,这煞气要如何驱离才能保住小女性命?”
“很简单,只要将贵府家传玉镯放至道观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去除妖孽煞气,本山人以镇观之宝,压得妖魔再也不能作怪。”
为了救女儿的命,金大富连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原来如此,老夫立即将玉镯交给道长……”
虽然那玉镯价值连城,还是世上唯一的一只上好晶玉,翠玉温暖、毫无瑕疵,但只是将玉镯放在道观四十九天,应当无妨。
“不不,爹,千万别把玉镯给他!”喜儿急著阻止。
她担心玉镯放在道观里,若真因此她再也无法在梦中见到翼怎么办?她一定会懊恼至死。
“你别胡说了,事情交给爹来处理。”金大富转头对道士说:“道长请,老夫派人随同道长护送玉镯回观……”
“爹!”喜儿无奈的喊,心里涌现一阵仿徨与无助。
如果她因此再也见不到翼……她深吸了口气,取下额上那可笑又噁心的符咒,心中愁肠百结。
她的翼和梦里的自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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