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甜酸同居流水帐》第22章


实在恨自己的没出息,但她又忍不住竖起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饿过头了,产生幻听,门缝老传来洪心怡有点娇的笑声。
“学长,你吃吃这个。”
可以想象她白嫩光滑的手夹着一筷什么不知名的鬼东西进许志胤嘴巴的情况。
“学长,麻烦你把××递给我。”
又是一声柔柔的软语。
啊!
徐钟意使劲,狠狠地抓起身边可以抓的东西丢到对面墙上。
抓起的是散在地板上的一叠讲义。轻飘飘,在半空就无力地落飘下来。
想去洗澡算了。关起浴室的门,打开莲蓬头,大水用力地冲,该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吧?
但从洪心怡搬进来以后,神不知鬼不觉,原本她一个人在用的浴室堆满了洪心怡的珍珠洗发精、加了香精的沐浴乳、洗面皂等,慢慢地被洪心怡给殖民。
“猪!”徐钟意又抓起随手可抓的东西,使足了狠劲往墙上丢去。
饭不吃,澡也不洗了。了不起把自己腌起来罢了!
猪!
许志胤是该死的可恶的超级大肥猪!
她咬牙切齿狠狠地咒骂起来。
因为想看一部电视播的长片,星期五晚上徐钟意难得地熬到了九点还没有遁进她自己的|Qī|shu|ωang|房间。她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像一坨马铃薯种在那里。
“钟意,妳在看什么?”洪心怡走过去。
“七夜怪谈。”徐钟意略微抬头。补了一句:“恐怖片。”
“好象很有趣的样子,我也要看。”
“是恐怖片哦!”她特别强调那恐怖的意味。
“没关系。人多就不会怕了。”洪心怡硬挤到沙发。
徐钟意不得已,不情不愿地挪开一些,让出位置。
“学长!”洪心怡喊叫。“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看?”
许志胤在客厅一角,也没在忙些什么,听见洪心怡的叫唤,走过去,说:“什么片子?”
“什么谈的。钟意说是恐怖片。”洪心怡刻意挪了下。
许志胤将目光转向徐钟意。她只好不情不愿补充说:“七夜怪谈。”
“啊,是这部啊!”许志胤好象很感兴趣,一边在沙发上坐下.“我看过一点,挺恐怖的,尤其是最后面那部份!”
“哎呀!”洪心怡叫一声,很自然的,半笑着拍打许志胤一下。“你不要说嘛,说了就没意思了。”
“我看妳是害怕吧?”许志胤低头睨视她笑着。
他人高大,占了大半位子,挨着洪心怡坐着。徐钟意则被排挤到沙发边边去了。
“会害怕是正常的吧?女孩子本来就比较胆小一点。”
“我看妳是在说妳自己才对吧?”许志胤又笑。“不过,最后那一幕实在是挺有创意的,非常的经典!而且吓人。”
“学长,拜托你不要制造恐怖意识好不好?”萤光幕正好演到剩下女学生一个人在家,发生奇怪声响的时候。洪心怡抱住自己的双臂,一副禁不住吓的脆弱模样。
许志胤哈哈笑起来,好象觉得很有意思。有意的恶作剧。“快看!出来了!”
“啊!”洪心怡惊叫一声,双手蒙住脸。
待发现根本没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时,有点丢脸似的略嘟嘴娇横许志胤一眼,说:“学长!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对不起,哈哈!”许志胤边笑边拍拍她额头。“我怎么知道妳这么胆小,这么不禁吓!”
受不了,这样也能打情骂俏!
徐钟意简直忍受不下去,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她极力不往他们的方向看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都没看到,专心地注视着萤光幕。
接着的情节有点闷,不过都没有人说话,只有电视机传出来的沙沙杂音。
“啊!”忽然,洪心怡叫了一下。
“怎么了?”许志胤立刻关切问。
“我的眼睛有东西跑进去……好痛!”
“我看看。”
许志胤一手轻托住洪心怡的脸颊,一手轻轻撑在她眼角旁。两个人靠得相当近,脸与脸对视出一个十分有线条感的弧度。
徐钟意暗暗咬唇。她不能表现得漠不关心,只有面无表情地看着。
“妳的睫毛跑进妳的眼睛里了。”许志胤仔细看了一下。“我帮妳拨出来。”
用手指轻轻、小心地将洪心怡跑到眼睛内的睫毛拨出到眼睑下,再将它勾沾到他的手指上。
“喏。”递给洪心怡看。
“谢谢。”洪心怡不好意思地笑一下。她眨眨眼,不舒适及刺痛的感觉消失了。
“好多了吧?”徐钟意问候一句。
“嗯。”洪心怡回头对她一笑。
实在,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定义的坏人。人与人之间有矛盾,也只因为彼此不对盘罢了。徐钟意试图对洪心怡笑,但怎么笑就是没有洪心怡笑得自然亲切。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难与洪心怡亲近。
又一长段沉闷的情节过去。到了最后,电影快结束,徐钟意也以为差不多了,没什么特别吓人的,神经松弛下来,怪异的那一幕忽然跳出来——
“哇!”洪心怡先尖叫起来。
徐钟意一颗心也绷住,几乎跑到喉咙口。
“哇!哇!”等到那幕贞子爬出电视机的影像出现,洪心怡简直跳起来,掩住双眼,躲在许志胤的怀中。
徐钟意也吓到,一颗心提到口腔,心脏碰碰地不规则乱跳着,一剎那,心似乎凉了。
还好,她没有坚持自己一个人看。她瞥过脸,刚巧看到许志胤抱着洪心怡;洪心怡则掩着眼睛,把脸埋在他怀中。
被电影吓凉的心脏更凉了。
她猛然站起来,不发一语掉头离开客厅。
学校附近招租的红单稀稀落落的,而且都不理想;上网查,也找不到合意的;翻开报纸虽然密密麻麻,合乎她条件的——或者说她合乎人家开出的房价条件的,只有小猫两三条。
徐钟意小心地用红笔将电话圈起来。
“看什么?那么专心!”肩头猛被人的大手用力一拍按住,随即梅子的大头好奇地探越过她肩膀,拉长脖子看她究竟在看些什么。
“梅子!”徐钟意忍不住怪呼一声,心悸犹存。她拍拍胸口,埋怨说:“妳干么没事突然跑出来吓人!妳差点把我吓死了,妳知不知道……”
梅子一脸无辜,委屈地说:“我有叫妳啊!还叫了两遍。”然后用两根手指捻起她在看的报纸。“妳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啊!妳又要找房子?”
徐钟意抢回报纸没应声,也没否认。
“怎么回事?妳是不是跟学长怎么了?”梅子说:“还是因为洪心怡的关系?我跟妳说,我昨天遇到吴建民,听他说志胤学长其实没有跟洪心怡在交往,这是学长后来被他烦不过说的。所以,妳其实不必太在意。”
“那跟我没关系。”徐钟意嘴硬,多少口是心非。
“那妳干么想搬家?”
“我想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梅子皱眉。“妳不要没事找事。钟意,搬家很麻烦的。学长那里妳住得好好的,干么突然找自己麻烦?妳到哪找个又便宜交通又方便设备又不错的房子?”
梅子说得徐钟意不禁有些烦躁。“顶多贵一点,还是可以找到理想的。”
“我也知道贵一点就可以找到好的房子。但“一点”是多少?三千四千,还是五千六千?妳以为我干么住家里,每天从捷运这头坐在北边那头?”
“梅子,妳不要打击我士气好不好?”
“我在解析厉害给妳知道。钟意,妳老实说,妳是不是跟学长怎么了?所以才想搬出来?妳跟学长吵架了?”
“没有。”
“还是洪心怡搬进去,妳吃醋了?”
“没有!没有!”徐钟意连连嚷叫否认,狠狠白白梅子。“妳不要随便乱猜好不好?梅子。真受不了妳!”
“那到底为什么妳!”
“梅子,妳是不是我朋友?”徐钟意很快打断梅子的话。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是朋友的话,今天下课后就陪我去看房子。”
来这手“非A即B”的威胁手段,特卑鄙暴力阴险的!梅子明显地很不服,嘴巴嘟嘟嚷嚷说:“怎么可以这样!钟意,妳太阴险了——”
“梅子,就算我拜托妳行了吧?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去算了!”
“来这一招!”梅子悻悻的。“我陪我陪!我做妳的“三陪女郎”这样行了吧?”又加一句:“不过,我劝妳还是不要意气用事,像学长那里那样,房租便宜、交通方便,环境又理想的地方实在很少。”或者根本就找不到。怕又挨徐钟意的白眼,梅子把最后一句话吞进肚子里。
人家说忠言逆耳,就像这样。
剩几分钟就上课,徐钟意把报纸收了。梅子看看,脸色难得地慎重,说:“钟意,妳老实说,妳是不是因为洪心怡搬进去了,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想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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