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定秦》第11章


女王霍然想起,不错,那人是叫秦羽。早就知道那个人不简单,定是有备而来,只怕是敌国的间谍。
“查明他现在的住处,立刻把他抓起来,我亲自审问。”
女官面露古怪神色,“这个,臣已知晓他住在哪里,只是不便动手拿人。”
“什么?西凉国中哪里不便?”笑话,她西凉女王的地盘上还有不能抓人的地方吗?
“他在、在暖玉阁。”
女官一句话让女王立刻变了脸色,而在一旁倾听许久的南习文眼中,好奇玩味的神情更浓了。
暖玉阁?暖玉温香抱满怀?看女王的神情,这似乎是她心头的一个弱点,只是这个弱点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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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我要应考”这四个字后,几百双女人的眼睛全都盯在他的身上,让他有如芒刺在背,着实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怎么?我不能报名吗?”他挑衅的问道,“西凉国哪条大法上写着不许外籍人士应考?”
负责报名的典审官为难的踌躇,“这,的确没有规定,但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参加考试!”他斩钉截铁的打断对方的话,放下报名所需的费用,在报名者的名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大剌剌的离开,一副颇为潇洒得意的样子,其实此刻他的后背几乎都被汗水湿透。报名处那十几名女兵虽然未必是他的对手,但若是此刻惹怒了西凉,动起手来他也未必能占上什么便宜。
走出报名的地方,穿过两条街道,不远的街外就是大海,远远的,从海上传来低沉的战鼓之声,鼓声随着海浪声起伏不定,战争的阴霾已经笼罩了整座城。
东野的兵来得好快。
秦羽心头焦虑,他一定要在东野雪杀来之前偷走定秦剑才行,否则若让她的十万大军上了岛,一场血腥大战之下不知道要出多少意外,想再寻剑就等于要和十几万人争夺,岂是一个“难”字了得。
忽然自他的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女兵喝问:“刚才那个男人哪儿去了?”
他一闪身躲到街道的暗处,向外张望着,只见一哨女兵正在四下查找他的踪迹。
看,果然是一步险招!这么快就把追兵引到自己身上来了,四面都是死角,无路可去了。他轻轻一纵身,跃过身后的一堵墙,跳过一家小院,溜上了另一条街道。
没想到这边也有追兵,而且分成三四组逐渐靠近他所在的位置。秦羽正在冥思苦想逃命之法,从另一条街道有一队人马缓缓走来,众人簇拥着一驾马车,车上都是黄红二色的丝绢,看样子车内的人必定身份尊贵。
秦羽还在犹豫时,那辆马车停了下来,车内的人似乎对车外的执行宫说了几句什么,那名女官大声问:“妳们这么多人在街上搜寻什么?”
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急忙过来回答,“启禀公主,是找一个男人。”
一听女兵们唤车内人“公主”,秦羽心头一跳,忽然觉得安心了许多。
那名女官又代公主问:“找男人?找什么男人?平白无故哪里跑出个男人?”
队长回答,“听说那人是住在暖玉阁,刚刚报名要参加科举,女王下令抓他回去问话。”
女官一愣,不知道怎么接答,车内中那个柔柔的声音开口道--
“是为了这件事吗?那我知道了。妳们也不用再找了,我国律法中既然没有规定说不许外籍男子应考,抓人家也实在没有道理,今年的科考由我主审,我不会追究此人的罪责的。”
“可是公主,女王说……”
“母亲那里有我,你们不会不听我的话吧?”虽然娇弱,但这轻声细语里却很有一份威严。
几队女兵不敢反驳,遵令离开。
只听车内的人又说道:“去文渊阁。”
车马吱吱呀呀的又行动起来,渐渐隐没在路的尽头。
秦羽从暗影处走出,向着车马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由来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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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到暖玉阁,五郎正站在厅中,望着他走进,问:“你去哪里了?”
“去报名考试。”秦羽漫不经心的回答让他蹙起眉,“你真要去?”
他伸了个懒腰,“我虽然没有十年寒窗,可你看我这几天的辛苦也知道我有多认真、多拚命了。好了,我现在没工夫和您解释,我要上楼温书去。”
“你……”五郎刚要叫他,只听外面一串银铃笑声。
“真乖,师父不在自己都知道用功了?照这样看来,你肯定能考上状元!”
秦羽惊喜的回头叫道:“妙儿!妳好些了吗?”
妙儿身着一身浅葱绿的裙子,映得大病初愈的脸颊有些苍白。
她笑着挽起他的手,“若不好些,怎么能来看你?别在这里站着,咱俩上楼说话,还有一夜的时间,要让你多学点才行。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五郎在旁间道:“妙儿,玉郎他人呢……”
妙儿灿烂的笑颜添上几分黯然,“我醒来后就没见过他,我去问女王,女王也不肯说。”
五郎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你们去吧。”
妙儿拉着秦羽的手跑上阁楼,秦羽回头看时,五郎还依靠在大厅的柱子旁,呆呆的看着楼外的荷花。
第六章进退两难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玉叔叔会带我去王宫治病?”妙儿水汪汪的明眸骨碌禄转动着,托起腮望着他。
秦羽故作不在意的回答,“宫内有能救妳命的灵珠草,他当然要进宫救妳了。”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玉叔叔和女王的关系吗?”妙儿又问。
“关系?”他古怪的一笑,“女王是玉郎的恩客,玉郎是女王宠幸的男人,不就是这样简单。”
妙儿却没有笑,她静静的望着他,轻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担心。”
他心跳陡然一乱,却假装伸懒腰遮掩,“我这个外乡人能知道妳们西凉的什么事情。”
“你想留在西凉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轻声问道。
“妳这是怎么了?”秦羽笑着捏捏她的脸蛋,“我喜欢西凉,要留在这里,难道不行吗?”
“你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我明知道不能信你,却还是忍不住要帮你,也许……我已经错得很深,却又不能回头。”妙儿眼眸低垂,不再如平日那样活泼戏谑。
她说的话句句都扎在秦羽的心里,彷佛心事即将被人窥穿,他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妙儿霍然一抬头,展颜笑道:“不过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即使你真的骗我,我也不会后悔。”
此话如针,重重的扎在他的心头,无法拔出。
一个小小的卷轴被放到秦羽的手里,“这是我昨天晚上从宫里偷出来的考题,以后几日都要靠你自己,大概要有些日子我都不能来看你了。”
“好啊,还是妳有本事。”他接过卷轴,正要展开,忽然觉得妙儿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他,于是抬头笑道:“怎么了?”
“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会不能来吗?”她秀眉紧蹙,“难道,玉叔叔说的是真的?”
“玉郎?他说什么了?”他转过脸,正看到玉郎站在门口。这个如月光一样优美的男子,此时显得有些疲倦。
“妙儿,我有话要对秦羽说。”
妙儿嘻笑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我避开?我就要坐在这里听。”
“听话。”玉郎声音温柔但语气坚决。
她只好站起来,对两人做个鬼脸,出去了。
王郎反手关上房门,坐在秦羽对面。
原本温柔的月光如交织的大网,满天而落。玉郎静静的,不像五郎那样富有攻击性,却更让人觉得心悸。
“你娘还好吗?”玉郎终于开口。
他眉梢微沉,“原来你也认出我了。”
“你和你娘长得很像。”玉郎说出这句话时,那抹疲倦显得更深,“你娘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她十年前就去世了。”他微微咬住下唇,似笑非笑的说:“她到死都还记得玉王叔,如果她知道玉王叔也不曾忘记过池,也许在九泉之下她会很高兴。”
玉郎并未被他的话伤到,也许是早有心理准备,他只是点点头道:“我已经料到了。”
“夏禹国中人人传说玉王叔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以前我年少,对王叔的印象不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仰慕。”秦羽盯着他,“此次我出来,父王叮嘱我一定要把玉王叔找到并带回去,太皇太后也非常惦念您。”
玉郎无声的一笑,“但是他们一定想不到我现在会如此狼狈。”
“即使再狼狈,玉王叔还是想回去的。”秦羽阴沉着脸,话语里带着些难以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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