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真命苦》第20章


觉得难得出大太阳的今日似乎特别寒冽。
“米儿在何处,为什么只有妳一个人?”倒霉被逮到,她不能没义气的出卖朋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要妳说。”黑色瞳眸忽地转为赤红,透着一丝阴邪。
“我偏不说,你能耐我何……啊!我……我不能呼吸……你……你做了什么,住……住手……好痛苦……我要……窒……窒息了……你……你……妖怪……”
巨掌凌空一捉,脸色红润的菊田樱子霍然血色全失,她双手拚命捉着脖子,只觉好像有根粗绳将她勒住,慢慢地拉紧往上拉。
她惊骇极了,想逃脱的双腿却赠不到地,彷佛杂耍团的傀儡人偶,四肢被拉开,头向上仰,数以百计的刀口停在她头顶,似乎随时会掉落,插满全身。
这是怎么回事,幻觉吗?
可是不能喘气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她没法自欺欺人,梦不会杀人,而他,魔鬼一般的男人,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梦中。
“说不说?”掌心内缩,鬼怒堂神色更为骇人
“……啊"不……不要……你放……放了我……我说……我说……米儿她……她在……”天哪!她会不会在下一秒断气?!“在哪儿?”鬼怒堂做了个“甩”的动作,菊田樱子立即被重重甩落,空气重新注入胸腔。
“咳!咳……你想我死是不是……”好……好可怕,他那种能任意摆弄人的力量打哪来的?
他冷冽一娣。“想死并不困难,活着才是痛苦的开始。”
听出他话中的残酷,为了保命,菊田樱子赶紧如实招出。“她跟一个叫金子的女人走了。”
“胡说,金子怎么会在日本?!”她明明奉命留在台湾南部。
看他不相信,又想整治她,她吓得脸发白。“真的真的!我确确实实听见米儿开心地喊她金子姊姊,然后朝她跑过去。”
“妳听仔细了?”他心里浮出无数问号,却没有一个能得到解答。
“我听力很好,不会有错,不过……”菊田樱子顿了一下,有个疑问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他急问。眉一颦,她也有些疑惑。“米儿本来是笑着朝那个人靠近,我以为她会抱住对方寒暄,可是就在面对面的时候,米儿忽然怔了一下,然后动作很大的倒退一步,好像有点……怎么说呢,是困惑吧?”
当时她想,既然是认识的朋友,为何米儿突然不笑了,两人的互动也很奇怪,感觉上相当生疏。
“而米儿跟她走了?”鬼怒堂在手心画了一个咒语,试着连络金子。
“我看到米儿摇头,可那女人手中莫名其妙出现一张相片,米儿看了之后就哭了,接着将相片按向胸口,眼泪一直掉个不停。”她想过去安慰她,但是怕她会越哭越凶。
“米儿有说什么吗?”他想这是关键点。
“说什么……”她努力地回想。“啊!我听见她喊了一声爸,泪水就掉了出来……对了,好像还有一句……原来他没死……”
“没死?”鬼怒堂的双眼玻穑胱牌渲械墓亓浴U馐保中囊徽笞迫龋恍行∽忠∠郑墙鹱痈幕馗矗栽谔ㄍ灞镜海⑽蠢肟徊健?br />
一瞬间,他满脸阴鸶,捏碎手底小字,一滴鲜红的液体由指尖滴落,五指掌心多出四处深入肉里的指痕,血珠直冒。
“她在哪里跟那个人走的?”不是金子,是谁假冒了她?!
能幻化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唯有巫师能办到。
“她在……”菊田樱子说了个地名。
一阵怪风忽然刮起,她脚下的地似在移动,才想着是不是地震,眼前的景致竟快速转换,她感觉像在漩涡里,头晕目眩。
风一停,意外的,她回到和米儿分别的道路旁,一声尖锐的喇叭声让她吓到清醒。
蓦地,她瞧见脸色冷沉的鬼怒堂弯下身拾起一只亮亮的东西,紧紧包在手心。
那是……戒指?
血腥的气味,嘎啦的水车声,马儿嘶鸣吃着青草,翻飞的金黄色沙幕映着阳光,说是陌生却熟悉的空气中漂浮着烤羊腿香气。
风,是清凉的,带着山城独有的熏香味。
这是梦吧?她不愿醒来。
但是,站在床头看着她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能感受到他心底沉重的哀伤,让她有了想哭的感觉。
又是谁在叹息?
不要,不要,不要再难过了,黑夜虽漫长,但黎明很快会到来,当第一道曙光照射鼠尾草叶片,光明就会回到地面。
“傻孩子,为什么要回来,妳不知道妳正走向地狱的入口吗?”
这声音,这声音……喔!别哭了,为何泪流不止,这沉痛的声音似乎来自孩提记忆,那个有强壮背影、将她高高举起的男人。那一夜,他死了,大家都这么说。
“怎么哭了呢?娅儿,妳是不是看见自己悲惨的未来?”娅儿啊!好久没听过有人这般唤她,记忆中这样唤她的人,有双温暖的大手,会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入母亲怀中,|Qī…shū…ωǎng|笑声清朗的说:“这是我们的宝贝。”
那是……那是……那是她的……
“爸?”
蝴蝶般羽睫轻颤着,星钻光芒由迷蒙水眸扬散,照亮灰浊的世界。
那个男人,她看到了,乌黑发丝掺杂灰白色调,曾经俊朗的脸孔满布风霜,他不再年轻了,岁月的痕迹提早爬上他早衰的眼尾。
“妳……妳还记得我?”发鬓已白的中年男子激动低喊,打颤的手似要触碰雪做的嫩娃,却在伸到一半又抖颤收回。
“他们说你死了,我看见你被放入方形石棺里。”黄土一坏,埋了。
男子哽咽地红了眼眶。“我也以为我死了,可是“他”不让我死。”
“妈她……”是不是也活着?他摇头。
“他不让她有机会得到他的能力,要求我将她火化了。”
“原来……”
眼泛泪光的冬妮娅终于伸出哲白小手,握住曾经温暖,如今却满是伤痕的大手。
“妳呀!真是太傻了,怎么轻易被骗回来了?当初妳奶奶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妳偷偷送走,妳却……”自己走入恶龙口中。
她笑了。“我不能丢下我的父亲呀,你跟奶奶样疼我。”当她看到那张相片时,就知道摆脱不了命运,相片中的男人看起来好像老了三、四十岁,但她很清楚那是与她分别十五年的父亲。他变得好苍老,老得令她心疼。
“孩子,我很高兴再见到妳,但是我不能让妳跟妳奶奶沦落相同的下场。
是该做决定的时候。
看到他眼中坚决的光芒,冬妮娅心头一惊。“爸,你想做什么?”
“快,娅儿,爸在山城后头的水道藏了一艘船,妳上了船就快走,不要回头。”以前他保护不了她,现在他拚了一死也要护她周全!孩子的妈,保佑我们吧。他在心里默祷。
“那你呢?爸,你不跟我一起走?”不行,不可能,她岂能一人逃生。
他笑着一抚酷似妻子的小脸。“总要有人掩护妳,知道妳平安健康,我死也无憾了。”
“爸……”她哭着摇头,神色哀戚。
“乖,宝贝,不要再延迟,我们马上离开……”她绝不能留下,山城需要改变。
“想走到哪儿呀?冬青,我的儿,你不会想带走全族的希望吧?”果然是养了头老虎。
低而沉郁的沙哑嗓音宛如鬼魅般响起,一阵阴侧侧的冷风由墙壁沁出,扬起金黄色纱幕,阳光被乌云遮住了,只剩下晃动的阴影。
阴影处走出一位看不出年岁的老人,原本光秃的头冒出了毛发,发皱的眉宇少了深褶,垂盖住双目的眼皮微微上扬,露出炯然精铄的鹰眸。短短的两个月间,(奇*书*网。整*理*提*供)他靠食人血和处子甘露恢复些许年轻,佝楼的背不再弯曲,直挺挺的像个壮年,健步如飞,不需搀扶。
“不,父亲,我只是想带她到附近走走,看看山城这些年来的变化。”中年男子忽然变得恭敬,身一倾,垂目视地。
“呵呵,那是我怪罪你喽?以为你早就心存异心,想着怎么将我铲除。”他那点小心思能逃过他眼皮底下吗?
他面不改色地回视老人。“父亲是我们奔狼族神祇,我岂敢心生反叛。”
“最好是不敢。”老人目光一转,露出慈霭笑意。“娅儿,回来了呀,外头好不好玩?”
“呃!好……好玩……”她一缩,避开戴满宝石戒指的手。
“玩够了就要回家,不要把心玩野了,咱们还等着妳带领全族走向繁荣。”他笑得阴沉,彷佛是一只带着狡色的黄鼠狼。
“我……我……我不会用我的能力帮你害人,你们要成功就得靠自己,我不是全族的救星!”握着胸前坠饰,冬妮娅勇气突增,说出心底话语。
老人锐利的眼微玻В旖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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