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君》第14章


“决斗——”
第六章自横山回宫后,樊溯便不再纠缠她,兀自待在“溯澐宫”内。
他在等,等着蔚晴自动去找他。
他可以感受到,当他向熠骎下战书时,她眼底似乎闪过一抹郁暗,她该会为他担忧、挂心吧?
然而,他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月淡星稀,甚至东升重现,却仍不见她来到!
眼看离约定时刻就只剩下半个时辰,他浮躁的心绪也逐渐加深,变得混沌不清了。
是他错估了她吗?
在她心里,他只不过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恶人,她恨不得他此去就别再回来了?
多种的揣测、无数个疑问,使他一夜不得安眠,直到远山鸡啼的第一声响起,他才完全放弃等待。
拿下墙上的金穗鱼骨剑,正要出宫,却意外的发现她就站在宫门口,迟疑地不知该不该进来。
“是你?”樊溯心头虽是振奋的,但他掩饰得很好;面无表情的五官里,却多少能看出他着实松了口气,一扫方才的阴郁与晦涩。
“我…你…你能不能别去?”关怀之语她说不出口,但从她憔悴的面容里,樊溯可看出她也是失眠了一夜。
“为什么?”他语调轻缓似云。
“我不希望你去和贝勒爷决斗。”她向来就拥有一抹飘忽的气质,此刻浅蹙眉心的娇颜更令人动容。
樊溯痴迷地望着她,低语浓腻得像枕边呢喃,“你是担心我还是熠骎?”
“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他不懂吗?
不懂她的心已渐渐为他撤了防,出现了一股连她都想像不到的眷恋。但她担心日后他会弃她如敝屣,这也是为何一开始她便学着藏心的原因。
她试着把心藏起来,不为他所动。
然而,经过了昨夜,她不得不承认,她始终没将心安置好,而它早已蠢蠢欲动地飞到他身旁,想守着他,祈求他平安。
“说!你是担心他还是我?我一定要知道。”樊溯潜意识地绷紧身子,将她的答案看得极其重要。
蔚晴沉迷在他魔魅的浅笑中,又怎能否决自己早已暗暗对他动了情呢?
“你。”
声音极细极低,但樊溯却听得很清楚。首次,他笑得狂放又恣意,几乎有着昭告全世界的冲动——她在乎他!
终于,她习惯于他的霸道,承认她对他的依赖。
“那我就算死在熠骎手上也无怨了。”他无所谓地说,风流倜傥的邪肆笑容再度漾满整个俊脸。
“胡说。”她急忙伸出手指,抵住他的薄唇。
樊溯却乘机一口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啮咬吸吮,弄得她满脸通红不敢再看他一眼。
待他松口,她连忙走向屋角,因他这过分的亲密令她方寸大乱。
以往,他是曾对地做过更露骨大胆的行为,但那只是建立在掠夺上,即便情迷意乱,也非发自内心。
但如今,他俩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转变,多了份她无法解释的东西,是情爱?
是依恋吗?然而,他对她呢?她不敢想,也没把握。
“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你说的全是假话?”他蹙眉不悦地说。
他紧攀住她的肩,语气咄咄逼人,神秘的双瞳闪过一丝冷讯。
他介意,他介意她不曾为他展露欢颜,让他放不下心。
“你怎么了?”她望着他古怪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怎么了?樊溯紧紧地闭上眼,高傲如他,怎会为了一个女人丧失心志?不应该如此的。
他只是要征服她,怎么将自己的心也赔了进去?但…他已无法抽身了。
“你这是绝对的服从吗?”犹记得,这是他当初对她提出的条件之一,她是在履行约定吗?
“你不喜欢?”她是在学习服从他,还有认识生涩的爱啊!
樊溯逸出冷笑,魅惑地瞅着她。“我懂了,你这么做只是想早点离开宫里,脱离我的计策,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的小脸浮上迷惑。
“难道我说错了吗?”樊溯的眼神是惯有的幽冷淡缈,诡怪的性情似又重现。
他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讥讽和嘲弄的微笑,夺走了她原以为已平静的心跳。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你根本不是担心我,我若输了正合你意,倘若我赢了,你的虚情假意正好派上用场,你冀望我会因感激而放过你,是不是?你很聪明,但是太异想天开了。”
他挑起她的下巴,飞快地吻住她,饥渴又狂野,火热地翻搅着她的欲望,所有的意识全溃散在他狂野的探索下。
他恨自己竟对她怀有一份脱轨的关心,他可以将任何一个女人的爱慕眼光视若无睹,但他就是在乎她对他的看法;每每见了她,她就毫无道理且轻而易举地触燃他心中最深的热情,激起他挑战她的兴头。
他当真想解剖她的心,看着他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究竟有多少?
蔚晴亦完全沉溺在这个深吻中,她不由自己地攀上他的后颈,顺着肌肤,从肩部、臂膀,抚至他结实的腹部。
她明白自己这么做有多危险,但她已顾不得这许多。
因为她的触摸,樊溯神经整个紧绷着,终至发出嘎哑如魔咒的音律!
“别玩火!要不是我没太多的时间,你现在早已被剥光衣服,躺在我的床上了。”他阴光闪闪的黑曈定定的锁住她,舍不得移动半寸。
她像个谜团,时冷时热;蔚晴啊蔚晴,几时我才能真正掌控住你的喜怒哀乐?
蔚晴被他折磨人的视线端睨了许久,颊上映出红绯,像极了盛开的牡丹;她勇敢地回视他,颈耳处的红潮不褪。
他就像迷雾,时浓时散;樊溯啊樊溯,几时我才能看透你邪魅外表下的真实?
樊溯突然又热情地封住她柔软且脆弱的红唇,掠夺她所有的甜蜜柔软,赤裸裸地表现出他的火般的欲望。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自制力早已被想要她的渴望撩拨得荡然无存,再加上了些嫉妒的酵素,使他的吻更露骨激狂!
晨曦由窗缝中射在他脸上,让他猛然想起了自己有约在身。
“该停下来了,否则我真会失约。”
“那就别去了。”她眼露恳求。
她的模样让樊溯一时迷惘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若不去赴约,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
樊溯双唇有抹笑意,但未达眼底;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蔚晴微愣,退了一步,她才刚开始学习爱他,不希望他又强迫她就范。
他眼神一黯,因她的举动而呈现失望的淡漠,“你果真在骗我。你的演技实在太差了,剧情编排得前后不一、漏洞百出。”
她蹙紧了眉,“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需懂什么,但我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炫目的俊颜流露出一抹邪恶的冷笑,“你死心吧!别再动离开的脑筋,知道吗?”樊溯不再说话了,持剑转身就走。他若再不走,在他耐力已完全磨光的情况下,不知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蔚晴的心口猛然揪紧,他的不信任深深打击她的心,使她久久无法释怀。
※※※熠骎坐在客栈临窗的一角,手指轻触着一只手工棈致的长命锁,神凊显得恍惚;他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樊溯,他已醉了三分,仍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何时才会罢休,熠骎可不希望待会儿还得卖命扛个人回去啊!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了,“我可是约你出来决斗的,虽是平手,但还没分出个胜负,你就一直在这儿酗酒,话也不说,岂不闷死我?”熠骎一面数落着樊溯,一面将长命锁收回腰带中。
樊溯睁大眼,回视着熠骎,眼中满布着恐怖的红血丝,“你当真对她有意思?
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开她,你要杀我,就趁现在!”
熠骎闻言,逗弄的意念顿时脱缰而出,他非得惹得樊溯怒眉瞪眼、气极攻心才过瘾!“你正在向我交代遗言吗?你的意思是,等你一命归阴后我便能接收她了?”
樊溯猛抬首,刹那间,一只酒杯疾速射向熠骎的门面。
熠骎敏捷地侧闪,酒杯划过他身边,直接嵌进石墙里。“喂,你出手也太狠了吧!”
熠骎足足运了三分力才将那只酒杯给拔出,他魅笑道:“刚才决斗时,你也没那么卖力呀!”
“因为我明白你也没有使出全力。”樊溯冷冷低哼。
熠骎点点头,“你是我的好友,更是我的兄弟,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我懂,我不会动她的。她虽然很美,但我却不曾为她动心,因为,我的心已有另一个人驻足了。”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抚上腰际,感受那只长命锁仍捆在他腰间的一种厮缠,类似扯不清、理还乱的滋味,让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因为你那位新纳进门的小妾?改天我倒想见见她。”樊溯醉意乍醒,他终于了解以往京里的两大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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