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君》第25章


“当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另一则消息。”昱馨格格不怀好意地顿了一会儿,又道:“你知不知道皇阿玛已下旨要立樊溯为储君。”
蔚晴身子微震,听闻这消息她是该为他高兴,但却也产生一股沉闷的感觉,身为一国之君,有哪个不是嫔妃成群,到时他心底更是容不下她了!
随即她摇头轻笑,侯蔚晴,你真傻啊!不用等到他成了皇上的时刻,此刻他心底早已没有你的存在了。
他的行踪成谜,而她却还留在这儿,愚蠢地等着他少得可怜的疼惜,他真为自己卑怜的举措可悲啊!
“那么恭喜他了。”她无神地回应。
“如果——让众大臣或天下百姓知道他并非龙子,只不过是个假阿哥,你认为他这个储君还做得成吗?”昱馨格格刻薄地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嘲意。
“你知道?”蔚晴的确吃了一惊。
“或许你不知道,这天大的柲密是我无意间从皇后那儿听来的,而且也是我|Qī|shu|ωang|告诉樊溯的。”她自得地说。
“什么?”蔚晴重颠了一下,头微眩,“你的目的究竟是?”
“我要你放弃格格这个头衔,立刻离开紫禁城,最好走得远远的,这样我就为他守住这个天大的柲密。”她美艳的五官扬起邪笑。
“否则你就要揭穿他?”蔚晴苦着心探问。
“没错,他的前程就握在你的手上了,旻若姊姊。”她佯装亲匿,那叫唤声却让人胆战。
蔚晴蹙眉看向她,那诡异的嗤冷怪笑已将她的意图彰显得极为明白,她打算赶她走,让她离开皇宫、离开樊溯、离开京城。
“他已无心于我,你根本不必这么做。”她自觉可笑。
“我不管,我不想冒险,只要你离开,一切都会恢复跟从前一样。少废话,说!你到底定是不走?”昱馨格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急急催促。
蔚晴是想走,但她愈想脱身,她的心却愈往有他的记忆里沉,他在她身上下了魔咒,她该如何摆脱?
“好,我走。”泪模糊了她的眼,这刻骨的痴恋她会化为思念,今后以它为存活的动力,倘若用完,她会再向来世预支相思。
她向来坚强,为何才低首,泪就禁不住的滑落?自从认识他后,她像变得软弱了,这可怎么是好?
“好,我给你半天时间,最好是静悄悄的离开。至于皇上和皇后那儿,你也不用辞行了,我会为你尽孝道。”
“能让我留封信给他们吗?这是我仅有的心愿。”无法尽孝,总不能一走了之。
“那就快点儿。”
在昱馨格格的催促下,蔚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写了封信,随即一如她来时般的洒脱,什么也不带的悄然离开了!
才走不过几步,泪已模糊了她的视线,走在不知去向的路上,她多希望能与樊溯不期而遇,然而她失望了。
唉!真心是强求不来的,她似乎也从未拥有过他的心,回忆以往,似乎徒剩遗憾!
※※※樊溯深夜回宫,醉意已有三分,按捺不住自己的意念,他来到“蓖猓髁蝗ァ?br />
宫中黯然一片,似乎不带一丝灯影,周遭也静谧得诡异十分,居然不见宫女、太监随侍于侧。
顿时,他的心口一惊,大感不妙!
霍然冲进无人的宫庭,推开蔚晴的闺阁,他看见一抹黑影站在窗近,“蔚晴…”
倏然,灯蕊被点亮,樊溯看清点灯者。“是你?昱馨。”
“很失望吧?”她扯着一抹邪笑。
樊溯半眯起锐眸,直视着她那暗喻深意的脸,“旻若格格去哪了?这宫内怎么连个人影也没?”
“他们全出去找旻若格格了,不过已隔半日,他们是找不到她的。”她露出一抹自认最妩媚的微笑,缓缓走向他,偎在他怀中。
他疑惑半晌,突然沉下声,嗓音揉入一抹冷然的低诮,“她走就走,为何要派那么多人手大费周章的找她呢?”
“六阿哥,你当真不在意她?难怪她说你对她根本不在意。”
昱馨格格掩唇低笑,彷似得意万分。
既然樊溯对蔚晴只是玩玩的心态,她又何需太在意。
“这话是她告诉你的?”他倾向她,以邪肆的眼眸懒懒的瞟向她,诱其坦言。
想不到那个小女人,竟敢将他说得像个没心没肺的恶人似的。
“没错,她还一副悲苦的模样,好像个弃妇,可好玩咧!”她慢慢走入他所设的套话陷阱中。大笑,“你绝对想不到,前几天她被你玩过后,衣衫残破又淋着雨,倒在茉莉花丛内哭了一整夜,由此可见有多在意你、多爱你了,可惜爱上你这个无心无爱的男人,还真是我们女人的悲哀。就连她走时都仿佛步子跨不开呢!”
“既是悲苦她又为何要走?这岂不矛盾?”他心头一拧,眼露灼光,慢条斯理地坐在椅上,优雅地伸展四肢,状似不经意地探问。
“可能你还不知道,今天皇阿玛已下令立你为储君,我告诉她,如果她不离开,就把你的真实身分泄漏出去。”昱馨格格杏眼含春地靠近他,恣意坐在他的腿上,“当然我也可以以此威胁你与我相好,虽然名义上,你是我的六阿哥,但咱们私下是可以在一块儿的,我并不在意名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你便让我当不了储君?”樊溯陡地冷笑,峻冷的容颜上挟带几缕邪味。
“当上储君,将来的江山可是你的,况且三宫七十二院的嫔妃任你召唤,而且我也不错啊!你会傻得放弃吗?”昱砮格格轻言呢喃,妖娆地勾住他的颈子,送上自己的唇。樊溯技巧地闪过,霍然站起,一抹笑透着佞色,“我本就不是宫中人,怎敢僭越储君之位,请你转告皇上,我樊溯受之有愧。”
丢下这句话,他张狂不羁地步出“保涣粝玛跑耙蝗舜袅⒃诳瘴抟蝗说墓小?br />
※※※耀武扬威武馆的大招牌仍高挂在檀红大门上,只是已被蛛网所覆,缺少了以往的威风光彩。
蔚晴一时无路可去,又不知父兄藏身何处,只得怔忡地站在武馆门囗。但,只要他们是平安的,她就了无遗憾,她相信天涯一线牵,只要有缘,他们必会再见。
至于她与樊溯的缘分何在,她已不愿细想,种种的心伤已让她无力再奢求。
推开门,慢慢趋近练武场,脑海瞬间闪过弟兄们共同操练的情景,虽辛苦,但那段时光却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刻啊!
她垂首低泣,焉然,一道黑影掠过树梢,霎时又不见了!
蔚晴提高警觉,环伺着四周不明气流的纷扰,然身子尚未痊愈的她自知若真是歹人来袭,她是逃不过的。
突地,一阵强风拂过她的脸庞,微闭了闭眼,待她再度睁眼,眼前却捕捉到一袭她作梦都思念的人影!
“樊溯…”她如梗在喉,半天只能吟出这两个字。
“你是我带进宫的,就连走也不留句话吗?”他浓眉深蹙,看着她倔漠但又掩饰不了白皙与虚弱的脸庞。
蔚晴微暖的心此刻彷绋重重的受了一记猛搫,瞬间又恢复冰冷,“抱歉,我忘了。”
“忘了?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他眼中亮起一道狭光,精烁的眼中藏着深深的困惑。
“但我还记得你上次要我”滚“的话,这个字我从未忘记过。”她别过脸,当爱已不堪回顾时,执着又有何用?
樊溯笑了,笑得狂放而邪佞,“该要你记得的你偏不记,就爱钻牛角尖,你啊!当真不该。我不是告诉过你,这辈子你休想挣脱我的怀抱,这话你可记得?”
“你说话总是反覆无常,我是不会再上当了。”
她不懂,在他那黝黑不见底的曈眸中,到底承载着什么?是狎戏还是恶意挑弄?
他笑容不减地看着她,“你病了?”
蔚晴愕然地一阵摇晃,若不是他及时扶住她,她一定会跌倒在地。
他将她扣进臂弯,触碰她的额,“那么烫!”他口气急躁,“病体未愈,你就这么跑出宫来?”
“不用你管。”她拚命挣扎,却使不出劲儿。
“你别乱动,以前的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现在病魔缠身的你。”他伸手制住她的双臂,欺近她耳边呢喃。
“我宁可病魔缠身,也不要被你缠身。”
她真的好累,走了那么多路,她已身心俱疲了呀!
“为何要在花丛中哭倒呢?又淋了一夜雨,全是因为我吗?”
樊溯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软化了他五官的刚棱。
她闻言,暗惊失色,原来——他知道!
他专程来见她,就是为了耻笑她、侮辱她的吗?
“反正笑骂随你,如果你发泄够了,就请快点儿离开。”她重新闭上眼,企图封锁情愫及记忆。
“知道你为我心神不宁,我高兴都来不及,怎舍得笑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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