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韩]金河仁 著》[韩]金河仁 著-第37章


陌。蛑辈豢叭肽浚裥乃懒耍 ?br /> 看到哥哥过的生活,怒火万丈的惠媛开始讽刺挖苦,每一脚都狠狠踢向贞美的自尊心。是置若罔闻呢,还是装聋作哑?但这两种做法都是没必要的,如果对方连最基本的礼貌也丢到一边,直接朝人脸上吐痰的话……
“喂,惠媛小姐。”
“嗯,金贞美小姐,有什么指教啊?”
“我并没有捆住你哥哥的手脚。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的手脚都不能动。”
“你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吗?”
“我……不想跟你吵架,只想告诉你,我跟喻宁只是选择了彼此而已,没有谁强迫谁。而且,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话,要想带喻宁走,还是直接去说服他比较快,那才是捷径。”
“你离开不就得了嘛……去他看不到的地方!”
“呵呵呵……”
“你笑什么?”
“你一看不就知道了吗,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
“天哪!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耻?”
惠媛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她的话对贞美根本不奏效。
“我想走的时候会走的。”
“那是什么时候?”
“我厌倦了的时候,到那时无论如何我都会扔下你哥哥离开的。你也是女人,应该理解我的这种心情。”
“倒打一耙也得有分寸吧,哥哥真是被你捆得够死的,这件事怎么办才好呢?真是的!”
“我可以对你发誓,我不会捆住你哥哥的,嗯,就算心里希望捆住他,但如果你哥哥打算回头,我绝不会哭着喊着抓住他不放的,再说,真到那一步,抓住不放也没用。”
“荒唐!诡辩!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哥哥心地善良,自然不能离开你。”
“你还不了解你哥哥。”
“什么?”
“你哥哥只是不变地爱着我这个女人而已。当初他爱上我,并不是因为我有健康的身体,现在虽然我的身体出了问题,但我还是我,所以他还是不管不顾地爱着我。”
“可怕!你就一张嘴还活着!”
“……”
贞美在心里紧紧咬住嘴唇。
“那你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了是你,哥哥变成了你这个样子,你真的确信自己能做到哥哥这样吗?你说啊,说换了你也能这么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厚颜无耻!”
“……”
“怎么了?没有那么做的自信吗?”
“说实话,我没遇到那种情况,所以不知道。现在即使我说能做到,你也一定不会相信,因为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你反而会觉得我更加可憎,只会火气更大。你心中不是已经十分讨厌我了吗?”
“是啊,你也明白啊。因为你,我们家变得一片暗淡,妈妈心中又气又急,整天都不说话,生意也不做了,每天都呆呆地坐在家里。我也一样,痛苦、难过,闷在心里都快闷出病来了。我们又怎么能喜欢你呢?要是换了你是我,你的心情也一定会跟我差不多的。”
“是……对不起!我很心疼,害得我喜欢的人的家人心中这么痛苦,我真的很内疚,真的。”
“……”
贞美掉过头。
眼泪随时会决堤奔涌而出。
哪怕有一滴眼泪流出来,贞美就会大声喊喻宁回来,叫他跟母亲一起离开。但不会那样的,喻宁决定跟自己一起生活时,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贞美自己也是一样。
现在好比一阵暴风骤雨,气势凶猛,想要撼动他们的存在,连根拔起。如果不咬牙稳住重心,一切都会在转瞬之间折断、粉碎。
会过去的,这个猛烈的瞬间。
只要忍住眼泪,至少不会出现抛弃自己的爱、最终连自己都抛弃的事情。
喻宁的母亲和妹妹就这么走了。他母亲没有再进屋,把女儿惠媛叫出去直接离开了。她没有对贞美说三道四,孩子都是一样的孩子,人都是一样的人,她只是为自己的儿子感到心疼和难过。妹妹惠媛甚至拒绝了喻宁去送他们,母女坐上等在村口的车,一阵风似的回汉城去了。
“你的生活看起来不明智,也不现实。你应该继续努力,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让爱你、担心你的人失望。我不想说那个女人的是非,但这样下去显然不行,你考虑一下回汉城的事!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帮助那个女人吗?不见得非要放弃你自己的前途、在妈妈的心里钉钉子吧?”
刚才在外面,喻宁的妈妈这么对儿子说。喻宁只能回答“对不起”三个字,也就是说,母亲的话他也理解,心中充满内疚,但暂时还是要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没出息的家伙!居然要为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人生!
喻宁的母亲面对替自己关车门的儿子,用严厉的目光表达了自己的责备,然后就转过头 
不理他了。
喻宁怀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情抽着烟走回去,打开门走进屋。屋里弥漫着沉默。意识到两个人谁都难以开口的瞬间,喻宁先笑了,把视线投向电视画面。
“啊哈,还没结束呢!”
他又转向贞美,“让你受苦了。”
“这话本该我说啊!”
“我?没事儿。喝点儿什么吧?我渴了。”
“给我水吧!”
喻宁打开冰箱门,倒了一杯水,给贞美喝了两三口,替她把头发理顺了,别在耳后。
“你不必太在意。”
“这话该谁说啊?”
“我妈说的话当中,你知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句吗?”
“说什么了?”
他用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脸。
“我妈说:漂亮是漂亮。”
“哼!说谎!”
“真的,一开始就那么说的。”
他喊着口渴又走到冰箱前。桌子上还放着那两杯没喝的果汁,他端起来全喝光了。那大概相当于他心中的眼泪的量吧,口渴不会消除的。
喻宁走到含羞草跟前,拂动叶片,嘴里说着“芝麻开门”、“芝麻关门”的咒语。含羞草的叶子对他的咒语作出了正确的反应。因为妈妈和妹妹从天而降的来访,他从自己的心里取出一些什么,又把什么密密封了进去。
含羞草!那种植物里有什么宝贝吗?
惠媛的话还在贞美耳边回响。
可怕!你就一张嘴还活着!
真的是那样吗?我真的连能自由自在伸缩叶片的含羞草都不如吗?比含羞草都不如?
贞美把视线投向电视画面。
电影演到尾声了。
简·玛奇带着离别的痛苦坐上了去法国的轮船。她发现了码头一个角落里来送自己的梁家辉,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船离开西贡港,她才大哭起来,满面是泪,在大海上,独自一个人。
我爱他,到死都爱他!
简·玛奇的最后一句台词像把刀子,插在贞美心里,她似乎感觉到了心口的疼痛。
你体内雪花飞舞鲜花盛开微风吹拂
“你住在那所房子里吧?”
喻宁问面前的孩子。
他说的那所房子就在不远处两个山坡夹着的谷地里,看上去破旧不堪、摇摇欲坠。屋顶混合着石棉瓦、白铁和松木板,似乎有什么地方漏水,盖着厚厚的塑料布,用石头压着。喻宁开车来回经过海边时曾见过这个孩子,总是跟在一个老婆婆身后。婆婆整个夏天要么扛着锄头去山坡上的地里除草,要么掰包米,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旧房子位于喻宁的房子和村子之间,独门独户,被起伏不定的山坡和郁郁葱葱的栎树挡住了,在村子里几乎看不到。
10月27日,秋日的午后,树木从夏日阳光中提取的红色染红了树叶。
喻宁步行到村子里的超市和药店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孩子看到塑料袋里透出来的面包,笑嘻嘻地把手伸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孩子患有蒙古种型症,天生智力迟钝,个头矮小,才到喻宁的腰部。身体像是躺在地上被压路机压平了似的,面部扁平、眼睛狭长、鼻梁较宽、嘴唇很厚,看起来憨憨的。
面包是一大袋密封的,不方便给他,于是喻宁在大塑料袋里摸索着,取出一个冰激凌。
“你几岁啊?”
那孩子自信地伸出4个手指头,但他看上去至少有10岁了。
“4岁?那你的身体是爆米花呀,长大后得有4米吧?”
孩子天真地咧开嘴笑了,把手往前伸了伸。
“小家伙,早晚是你的!不过,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只是看着空中的冰激凌,伸着手。
“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说就不给。”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喻宁说着把冰激凌递了过去,孩子一把抓住,慢慢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从后面看真像个熊宝宝。
他跟老婆婆一起住,应该是她的孙子吧。可能老婆婆的孩子中有谁生下了低能儿,就送到这里丢给母亲,自己则逃到大城市去了。
“老奶奶,您的玉米卖吗?”
夏末的一天,喻宁开车经过这里时,看到老婆婆在田里掰玉米,曾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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