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龙戏凤》第22章


“快将那碗参汤倒掉。”又过了一会,他脸色回复,嘱咐道。幸好中毒不深,等毒质散离去。过两日应该就没事。
“你又何必这么做!”殷莫愁忍不住叹了一声。抗拒不了心中的感动,又拼命想抗拒,终而渭叹。
龙天运一脸无悔,眸中深刻的情意,毫不保留地倾泻。“莫愁,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不——”殷莫愁却摇头退了一步。
“莫愁!”龙天运刚回复的神色因情伤又痛苦扭曲起来。“你为什么要一再拒绝我?——为什么?我是那么爱你——”
“不——”殷莫愁又摇头退怯。
他不惜为她以身试毒,甚且不顾自己的生命救她,她知道他的心,也感受他的情,一颗心为他感动,自己也痛苦挣扎。但是——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她凝着泪看着他,摇头又摇头。
“你别摇头!为什么不说话?”龙天运又急又心痛。“我爱你,莫愁。抬头看我!我要封你为妃!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他有天下而如此空虚,一直不能得到心爱女子的一颗真心。
殷莫愁依然摇头,幽幽说:“封我为妃?然后立杜邑侯郡主为后?让我成为你后宫的宠爱之一?”然后,等有一天她青春老去,他不再觉得她特别,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
“不!我我爱你,所以,我要封你为妃,留在我身旁。立凤娇为后是因为——莫愁,我爱的是你!我——”龙天运又急又心乱,简直语无伦次,解释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真心爱殷莫愁,立后只是礼法所制。他原以为,立杜凤娇为后,和他对殷莫愁的感情是两回事,是不相干的。因为他爱的是她,在乎的是她,那才是最重要的!
“莫愁!我真的爱你!我决定了,我要立你为后!”既然,他爱的是殷莫愁,那么他就立她为后,和她长相伴左右。
殷莫愁露出一种淡得近似忧伤的表情,仍然摇颇,“我求的是一份单纯素的感情,绝对而唯一,倾心相对一生不渝。我不懂,你怎么能把很多的爱付给不同的人,再将那些分了深浅轻重?”
“不!我只爱你!”龙天运深受震撼,情切地想表白心迹。突然顿住,忽然懂了。原来,她对他的抗拒和回避,都只是因为她对感情的深刻和绝对。
他黯然颓坐,眼神带着伤痛。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可否对我有几份感情?”他什么都不要求了,只想知道,她是否爱他。却是问得颤颤地,渴盼又怕。
殷莫愁又幽幽叹了一声。她自已也不知道。她对龙天运有情还似无情。她的心为他悸跳感动,为他纠结和痛,那是爱吧!否则怎么那般密密地牵挂,万份地割不下?
她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爱上他,而是以一个女人的立场在爱一个男人。她不仅爱着皇帝的龙天运,而也爱着男人的他。她爱上的,是他抛下身份地位,而以一颗最真实情挚的心对侍她的他。
然而,她对他的爱。却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和犹豫,她渴求的是与之偕老、生死与共约倾心相许和平凡深刻,对帝王的后宫佳丽二十,深深觉得自己感情的无力悲哀。
所以,她拼命在抗拒,不让自己去爱他,这样,她才不会再感到迷惑和痛苦。
对她的幽叹无言,龙天运神情一点。哀伤又脆弱,声音乾哑。充满了苦涩,犹不禁发抖。
“你不爱我也罢。但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也不会改变,莫愁……我爱你,我只爱你……”但他们之间的鸿沟,是哪样地难以跨越,横艮着许多克服不过的情势。她抗拒身为帝王的他,抗拒身为帝王的他的爱。
“我……”殷莫愁泪目含光,又生幽叹。欲言又止的。心中那份痛,是爱吧?
“罢了!什么都不必说了!”龙天运长叹一声,轻轻将她拥入怀里。这样就够了。他不再要求什么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这份情他终不悔。
殷莫愁随他的叹,却像是回应般。喃喃地念着:“他生莫作有情痴,人天无地着相思。”感情成了难处,眉间心上,无计相迥避。化作愁苦,凝在她怔忡的双眼里。
第六章
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
但皇林园春色归晚,在其它各处的花事早了。这一什林园却仍是一片嫣红姹紫,满目花娇。
殷莫愁凭栏默默,心中无限惊叹。
那一片绮丽辽阔如海,每每看昏了她的眼。叫她看出神。太美太美的景象,不像在人间;离开得密密连丝的甜蜜,黏稠着人的心。
她似读似叹地低吟一声,回过神,才发现龙天运竟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如同欣赏那片花海般,含笑望着她。
“你在看什么?”她不禁为他的目光心跳。
“看你啊!”他笑吟吟的,柔情直视着她,眼神晶亮光采。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她清雅风采却胜那花娇。
他探手摘了一枝红,轻轻插上她的云鬓。流露着不经意的多情。殷莫愁心中泛起一股甜蜜,荡漾成圈圈的琏漪,愈扩愈大,盈满了她整个心。
“你……”刚想开口,冷不防打个冷颤,龙天运看在眼里,将她拉进他怀里。
“着凉了?”他将额头贴在她额头,满心的关怀,流露的那么自然。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殷莫愁心中又是一甜,没有拒绝。瞥见他衣袖有处绽裂,大概是刚才攀摘花朵不慎被树枝划破。说道:“你袍袖绽裂了,我帮你缝补。”他替她摘花,这算是还情吧。
“莫愁……”龙天运喜不能自己,久久难以成言。这是殷莫愁第一次主动对他这般柔情。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侍女送来了针织。殷莫愁专注的认真的一针一针穿缝。龙天运凝看着她那专注。直要看痴了过去。
“蔼—”凝神中殷莫愁突叫了一蟹。她根本不谙针术,被针刺破了指头。一点心红的血涌凝成颗圆满的露珠。
龙天运立刻握起她的手,轻轻吸如她的手指。她的心猛一羼。感到他那蜜蜜的情意。随指尖一股麻热,传至她心头。脸庞不禁一红。但她没动,静静地,任脸儿羞红。
但她简直不敢看着他,不敢而对他的眼。对他酌温柔,怎么想抗拒都抗拒不了。
“来!”龙天运再次为她披上袍子。将她拉到身旁。她迟疑一会。轻轻靠他肩膀,满腔浓情蜜意化不开。
久久,两个人都没说话,一股情意混渥流着。
那一片花海,愈看却便愈绮丽,看花了她的眼,看昏了她的心。她觉得有点疲懒,闭上了眼,就那样靠着龙天运的肩膀,不知不觉睡着。
龙天运低头俯视,望着她一派无心的睡容。那样不设防,虽有些惊讶,但有更多的怜爱和狂喜。殷莫愁这般毫无防备的睡容,柔柔地靠在他怀里。这表示,她对他的信赖,一颗心里向他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好像长久的相思有了着落,心中充塞满甜蜜。爱一个人,而被对方所爱两情相悦的感觉竟是这么幸福。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一片花海,落在渺渺的远方。江山无限,情怀无限。他低头又看看殷莫愁,那般清澈无心的容颜。
他不该迷悯的。对他来说,她是最重要的。比他自己,比天比地,比这无限江山都重要。
只有她,是不可取代的。
他痴痴又望着她,久久。久久。甜蜜又忧伤地拥住她。
苟药花丛后,杜邑侯妃母女隐身在阴僻处,一个冷眼,一个带点微伤,同看着这一幕。
“看到了吧?那殷莫愁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皇上整个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你竟然还那么傻,在太后面前替她说情!”杜邑候妃一副冰冷的口吻告诫杜凤娇。
杜凤娇咬咬唇,一脸无所争的表情。
“皇上妃嫔众多,中意殷莫愁,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也不能容忍。怎么进宫伺——嗯——”她顿了顿,轻轻又咬唇。迟疑在嘴里的那句“伺候皇上”终而羞得说不出口。
杜邑侯妃扫她一眼,有意寻隙似的问道:“如果皇上受了她的迷惑,立她为后呢,那样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杜凤娇花容略为失色,浮现一丝仓惶。她眺眼亭栏边那幕浓情和融的景色,犹豫一会,强掩着失意,强颜笑说:“果真如此,那也无妨。我只要能在皇上身边,服侍皇上就行了。”
“没出息!”杜邑侯妃横眉白了她一眼,颇为不悦地哼了一声。她处心积虑要让女儿登上后座,她却这么软弱没用,被那殷莫愁骑到了头上还不肯吭声。杏眼一瞪,说:“你是这么想,但人家可不一定会让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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