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伶》第11章


舞秋的性子他还不明白?若是谁下令她就跟谁走,她也不叫叶舞秋了。而这点,恰恰正是他爱上她的原因之一。
“文若儒,难道你想夺人之妻?”杨羽恼火。“堂堂一国之相,竟做出这种卑劣的事,该不会是……”他陡地睁大眼,伸手按住剑柄。“还是你根本已经碰过她?!”
“杨羽!你这一个混蛋!”
一声愤怒的叫喊令两个男人同时转过头。只见舞秋站在房门外,绝美的脸上写满了狂怒。
该死的杨羽!他有什么资格过问,还用那种她是他所有物的口气!无论她做了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舞秋?!”杨羽心惊。
“还有你!文若儒!你不觉得你应该说句话吗?”她怒目相向,他怎么可以任杨羽这样侮辱她!
“这……我很难辩驳。”文若儒耸肩道。“他所说的,并不完全是错。事实上,我的确是‘碰’过你。”他火上添油;而且,他全然不介意自己的情敌对此有所“误会”。
“文若儒!”舞秋几乎尖叫。想起那夜,她与他的……亲近,她一张俏脸不禁烧红。
这情状,看在杨羽眼中,犹如火上浇油。“文若儒!你这一个无耻之qi書網…奇书徒!”他…一个箭步上前,长剑“锵”地出鞘。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好说。”文若儒自也不是省油的灯,白玉扇柄轻轻一拨,几一个反手便将对方的攻势轻易化解。
“住手!”舞秋奋不顾身地直冲人两人之间。“你们两个还不给我住手!”
一见舞秋冲进来,文若儒在瞬间收势。“舞秋。”他皱眉,旋即送出一道真气,收住了杨羽的剑势。
杨羽同时撒手。“舞秋!刀剑无眼!”太危险了!该死!为什么她做事总是这么不经考虑、莽撞冲动!方才,他只要晚了一步,手中的长剑就要送进她胸口了!
她根本无视于这些,只是怒气冲冲地大叫:“你们两个!谁要敢再动一下,我就立刻离开这里,让你们谁也找不到我!”她转向杨羽。“还不放下武器!”
两个男人却怒视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够了,我受够了!随便你们想怎么样,我都不管了!”她挥了挥手,转身走进房里,背起了包袱就往外走。
真弄不懂这些男人,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有什么好处。现在是她没空,否则这些帐,她会一个一个跟他们算。哭泣或吵架哪能解决事情,无论如何,她势必要亲眼看见姐姐才会甘心。
“舞秋?”见她背着包袱,杨羽大喜过望。“你要跟我回清泉镇?”
原来,他在她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虽然口里不承认,但她仍是他的妻,这是不可改变的。看来,文若儒对她的影响并不如他想像中大,只是……他们之间……在他心里留下了疙瘩。
舞秋斜瞥过一眼,冷冷地道:“谁说我要跟你走的。”
“但你……”杨羽皱眉。
“她是想去祭拜叶昭仪的墓。”文若儒接下她的话。
根本毋需她开口,她的心思,他比谁都还要明了。
杨羽的脸色整一个儿在瞬间凝结,他不得不承认,他是输了。
纵使有再多不甘,但他的确输给了一个她不过认识数十天的男人。
对于舞秋的反应,他始终解释为幼稚任性,然而他却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身为她的丈夫,他完全不明白她,而这姓文的,却总是如此轻易就能猜中她的心事。
为什么?
这令他感到挫折,亦至为不快。
“既然知道,那咱们就快出发吧!”舞秋站在庭中等着。
“舞秋,”文若儒神情凝重,缓缓开口道。“叶昭仪被安葬在先王的冥宫之中,距皇城不过数尺,而宫门门禁森严、冥宫机关重重,不是说去就去得的。就算我保你进去,你也不见得能进得了冥宫大门。”
舞秋顿时杏眼圆睁。“所以,你之前答应我的全都是些鬼话?”是他自己说过,要帮她找姐姐的!
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这话文若儒并未说出口。“人死不能复生,进人冥宫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伤痛罢了。”而他,并不想她太过伤心。
她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的意思是,我连姐姐的最后一面都不能见?那一个该死的老皇帝要我姐姐陪葬,而却不准我到冥宫中祭她?文若儒,你去想办法让我进宫,我要找大唐皇帝讨回公道!”皇帝又如何,难道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舞秋,先王已经驾崩了。”文若儒蹙眉,他知道她说到做到,安排她入宫,根本就是让她去寻死。
“驾崩?我当然知道他死了,死得好!”她咬牙。但他总有儿子吧?现在继位的是哪一个?父债子偿,我找他儿子讨公道也是一样!”
“舞秋!别胡闹!”杨羽喝止她。“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回清泉镇去!别忘了,你爹和你娘还在家等你的消息!文若儒说得没错,进人冥宫又能见到些什么。”头一回,他不得不同意文若儒的意见。
牺牲一个冰芯已经够了,他不会再让她去做傻事。
“文若儒!”她转而向他寻求支持。“你答应过我的!”
文若儒沉吟半晌。“进宫,办法不是没有。”
“真的?”她眼底出现了希望。
“不过……这是有……条件的。”他接下去道。“你先答应了,我们才能继续谈下去。”
杨羽忍不住开口?“文若儒,你别想乘人之危!”
“那要看……舞秋的意思,不是吗?”文若儒微微勾起一个唇角,他望向她。
“这……”她有些犹豫。他该不会……提出什么……要求吧?
“虽然,这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近人情……”文若儒观察着她的脸色。“但你若想进宫,就必须先解决我和他之间的事。”他瞥向杨羽。“或者说,我们之间的事。”他望进她的眼。
舞秋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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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甩开招扇。“你问我吗?”望着她的丰唇,他意有所指。“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舞秋顿时红了脸。“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这么说,你是决定回清泉镇做一个好妻子了?”他扬眉,挑战她的想法。
事实上,他确信到目前为止,她从未真正想过这些事。纵然她与杨羽已经成过亲,但在他看来,她似未曾将自己当成一个已婚的妇人,甚至,她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感情。
“我才不……”她猛地抬头,激烈地反驳,却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原先要说的话。
她要回清泉镇当杨羽的好妻子?
这样的想法,曾在她脑海中出现千百回,但为什么,现在听来却是这样的陌生,这样的无法接受。她困惑了。
杨羽不爱她,这是他亲口说的。但……她望向他,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他,看来却像极了一个深爱妻子、吃醋的丈夫。她好难形容面对这情景的感觉,是高兴吗?还是……那么他呢?她转向文若儒。
他知道她已经嫁了人,难道一点都不生气、不在乎?望着他的眼,她一点都看不透他的想法。他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她生气,甚至心绪揪结。
“舞秋当然是我的好妻子。”杨羽接下她的话。“等结束这一切,她‘会’跟着我回清泉镇。”他斩钉截铁,不容她有选择。
从来,他在她心中始终是第一位,但她的犹豫却令他心惊。
她是他的好妻子?!舞秋抬眼。他改变主意了?他亲口说他从未将她当成他的妻,甚至要结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现在……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
“可是我……”她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别逼我。”她皱紧眉头。
她需要一些时间想想。
可要想什么呢?她混乱极了。
文若儒开口道:“杨兄,天色已晚,我早已命属下准备好东边厢房,还请杨昆在府中暂住一宿。”
“不用了。”杨羽严拒。“我与舞秋本是夫妻,自当共处一室。再说,京城里饭馆酒楼多得是,不是只有你这丞相府可待。”他转身执起舞秋的手。“舞秋,我们打扰文丞相太久了,没有理由再叨扰人家。”
被他的大手握住,舞秋只觉手心冰凉,却没有一丝喜悦。
她不是想着这样的情景很久了吗?他与她,一对恩爱的夫妻,执手偕老;然而现在,她却只觉得心乱。
“杨兄,不想祭叶昭仪的墓了?”文若儒收起招扇、唇角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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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行、那不可以!到底我应该怎么办嘛!”
舞秋躺在床榻上,抱住锦被将自己埋进里面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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