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恋公式》第3章


的“哥哥”。
可是,恨……那需要多大的力气啊!于优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一杯黄土、一段故事、一份情,埋了、葬了,葬去逝者的喜怒乐哀,也葬去生者的伤心难过。康蜜秋推著她的轮椅;随著众人缓缓步出墓园。
雨丝飘落,仰起头,冰凉的小雨贴上于优的脸,掩去夺眶而出的泪。
伤心……藏著吧!爱情……也藏著吧!
亲朋好友纷纷散去,只留下康蜜秋、于优、储英丰和他的母亲──胡幸慧站在原处。
“小优,节哀。”胡阿姨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说。
从小,她就喜欢这个女孩子,只不过,她似乎不受幸运之神眷顾,缺少父亲的遗憾、母亲再嫁的阴影、伤残的痛苦……养出她郁郁寡欢的性格。
对于优的印象,胡季慧一直停留在她童年时期,她很少见她畅怀大笑,对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来讲,她早熟得让人心疼。
现在,于优长大了,炫人心神的美丽,更是紧紧牵动人心,她好漂亮,美得清丽、美得脱俗,美得不该是凡间所有。
“胡阿姨,谢谢你。”点头,于优对她绽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这个笑轻忽缥缈,一瞬间就消失在眼前。英丰看得呆了……
“听说你现在是个知名作曲家,做出许多脍炙人口的曲子,真了不起。”
“运气好。”淡淡三个字,她不想提那些身外事。
“下回让我来介绍一些国外的制作人给你。”蜜秋走到她面前说。
“不了,这一行我没打算做太久。谢谢你,大嫂。”喊声大嫂,她提醒自己,事情早成定局,她和哥在蜜秋订婚时……
不!应该说,在他们的父母结婚时,他们之间就已经不可能。
梦想……该在二十八岁这年停止。
“这样啊!没关系,以後等你有兴趣,再告诉我,我认识的那些制作人都是知名度很高的哟。”
“好,再说。”深吸气,她累了,肌肉和关节痛得厉害。
“蜜秋,请你送于优回家,我有事想和妈咪谈。”
储英丰开口,于优心涩,到现在……他仍不肯承认她是妹妹曾想过,就算他永远都不会爱上她,至少,让他们成为好兄妹,快快乐乐的谈心谈情,就像小语和她的侨哥哥一样,哪里知道,连这点,都是奢望……“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不想再麻烦他,就这样吧!他们爸妈间的牵扯走到这里算是终结,他们的关系也在这边画下终点。
爱没了、恨结束,从此陌生的两个人,再没纠葛。
“别说麻烦,都是一家人,我很乐意为我优秀典雅的小姑做点事情呢!”蜜秋走来,亲亲热热说话。“让蜜秋送你,往後我不常在国内,你们是一家人,要互相照应。”胡幸慧说。
“嗯。”于优不再固执,点点头对两人挥手道再会。
她们离开,胡幸慧再转身面对儿子,拍拍他的肩膀说:“儿子,你有话问我?”
“你没嫉妒过爸爸和娟姨?”他直指出事实。
“他们是真心相爱,我为什么要嫉妒?”叹口气,儿子长大,陈年往事终是瞒不住。
“她抢走你的丈夫。”他从不理解,妈咪怎能和前夫及抢夺她丈夫的女人相处融洽。
“她没有抢走我丈夫,真正抢走我丈夫的人,是上帝,是它夺走我的最爱。”
“上帝?所以说那个男人不是爸爸?我可以听这段故事吗?”
震惊在那个凄凉的风雨夜已历经过,眼前的他并没有太大的愤然。“你很平静,你爸爸已经告诉你有这么一段故事?”胡幸慧猜测。
“不!他认为说不说,决定权在你。”
“我该谢谢睿哲,他对我一向纵容。儿子,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扶著儿子的手,幸慧笑了,他们……好像。
“第二章”
一室阴霾,四个女人窝在客厅一角,各自想著心事,低落情绪写满脸庞。
小语抱起娃娃,一个个轮流对它们说话。
辛穗闭眼听著舒曼,一方手帕盖在脸颊上方,要它吸去溢出水分。
童昕面前一堆柠檬皮,酸得让人凝眉的味道游离在空气间。
于优的一盒巧克力快要见底,她脸上没有吃巧克力的甜蜜幸福,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愁云。一身黑衣,于优趴在桌面上哭哭笑笑,哭情断、笑缘灭,哭笑世事难料。
以为自己会先离世,谁知一场车祸、一个意外,打断她的自以为是……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她能够掌控?还有哪些事情是努力就能获得?不知道,不知道了……她统统不知道……
父亲不要她、母亲储伯离开她、“他”恨她……留恋人世间她能留恋什么?叮咚……铃响,四个人都不想动,她们仍持续做著自己的事,啃柠檬、吃巧克力、听CD、抱娃娃……叮咚……门外的人不死心,电铃响彻天。“辛穗,一定是你的番仔院长,你去开门啦!”童昕懒懒地说。
“哦……”嘴里应声哦。辛穗知道,门外不会是他。站起身,她取下小方巾,走到门侧,打开。
“请问你是……”这个人,她没见过。
“我是储英丰,请问于优在吗?”他自我介绍。
“储英丰……你是、是于优的……”于优的“他”?他出现了,在于优失去所有之後?她看得很专注、很认真,试图在他脸上寻找出真正意图──这男人爱过于优吗?或者未来他会爱上于优吗?“她不在家?”再问一声,不耐烦甜蜜女孩的眼光。
这几年,旅居世界各地,无数场次的演奏会让他早适应女人的爱慕眼光,也学会礼貌以对。但此时他要见于优,不耐烦和任何人周旋,包括这个甜得像蜜桃的女孩。
“她在,你请进。”引领储英丰,辛穗缓缓走人客厅。
“于优,储、储……储先生找你。”她推推小语和童昕,把客厅让给他们。
收起巧克力,于优手脚摆不到适当位置,咬咬唇,她猜不出他前来目的,她还欠他?唇齿乾涸,她频频舔过唇瓣,眼睛不敢看上他。
心慌难安,十年的平静生活,以为感情再无波折,谁知,他的出现仍然影响著她。脱离不了他带来的震撼,有他,她的心就不能安分。
再见她,火在胸中点燃,星星之火将要燎原,卸下冷漠隔阂,淡淡的笑软化他僵硬的脸。
“还是喜欢吃巧克力?”
温温文文的一句话,没有疏离,没有讽刺挑衅,于优倏地抬头,想确定说话男人是她认识的那一个。
是他!浓得赛墨的眉毛,乾净斯文的五官,修长瘦削的身量,总是不让心情浮上脸庞的“哥哥”,是他没错!可是……他该冷漠、该寡淡,没道理会对她温和。
“以前你喜欢里面包榛果的巧克力棒。”
他又变回那个宠爱她的大哥哥?“那种牌子已经买不到了。”垂眉,她不懂他的改变。
“我在法国还有看到过,下次去帮你带一些回来。”
下次?她还有机会等待下次?浅笑低吟,眉目间仍是纠结。
“今天来,有事吗?”抽离激动情绪,让心站在远远地方看著。
“这里整理得很好,听爸爸和娟姨说,你搬出来五年多?”绕在口中想问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陈年旧事,他不知道怎样提,才不会将旧伤口扯出鲜明疼痛。
“是,五年多了。”
“怎么想到要搬出来?”
他的态度缓和她的慌乱,紧握的拳头在不知不觉问松开。
“因为……想独立。”找来一个借口,当初没对储伯、妈妈说出真正原因,现在……似乎也没必要再提。“人长大,终会想独立。”再补一句,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一个人在外生活,你似乎适应得很好?”
“我的室友童昕、辛穗、小语都很照顾我。哥……我们开门见山好吗?你不该只是跑来看我在外面是否适应良好。”
她一个问句,将两人都推人沉默。
于优仰角看他,十年岁月,他仍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只不过,王子驾来的金色马车上,已经坐上亲密爱人。她是他……想过半晌,她在他身边找不到自己合适的角色扮演。
“那天夜里,我赶到医院时,娟姨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爸爸有很严重的内出血,他用意志强撑著,他要和我说……”
“说对不起?”于优猜。“你知道?”有几分意外,她把众人的心结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年,储伯不断自责,他说自己做错,当初不该和妈妈结婚。”爱一个人、想守住一份爱情真是错误?年纪渐长,她理解大人间的情分,也学会体谅。
“他告诉过你?”
“你离开这些年,他经常独自凝视窗外,看著那棵高大的火焰木,说不记得,以前你常在那棵树下拉小提琴?他很思念你,妈妈劝他将你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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