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桶悍妇》第7章


霍老板赶忙拿出舒瑟臻亲手签下的单据。
云驭穹取过一看,心显些停止跳动。
“一千两……”他哭丧着脸瞪着霍老板。
他是土匪抢劫啊?不过是两马车的布匹,哪里费得了一千两?
“这可是云锦、罗织纱啊,每一匹可都是贵重如金。”
“可是……”混蛋,那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这么大手笔……她以为他这儿是金子铺吗?就算是金子铺,也得要他花费大笔银两向官府买金子才成,也是要银两去换的。
“咦,今天的云记可真热闹。”
见又有人走进来,云驭穹嘴角微微抽搐,险些站不住脚。
“不知道钱老板……咦,季老板、孙爷……”为什么突然涌进这么多人?难道说……他们都是要上门讨债的?
“是贵夫人要咱们把她所买的货给送到云记来,顺便到账房收钱。”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云驭穹瞪大了桃花眼,哭笑不得地瞪着眼前的一干人。
全都是来要债的,东西全都是那婆娘买的,她到底是怎么着?皇宫大内的人出手也不见得有她这么阔绰,她居然一口气……
“看来嫂子不只是跋扈蛮横,还相当的……”邱亩影睇着快要摆满云记的各式用品,不禁傻眼。”败金!”
云驭穹无力地侧睨他一眼,放置信这满坑满谷的东西全都是那婆娘买的。
这就是她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方法吗?
够狠!
“小姐,我去替你倒杯茶。”一进大厅,瑞喜先扶着舒瑟臻坐下,随即起身往渡廊走,然却见着云驭穹迎面走来。”姑爷。”
“你家小姐人呢?”云驭穹沉声问道。
“在厅里。”
他点了点头,扬手示意她下去,随即缓步走人大厅;哼!还知道要回来,还有胆子敢回来,还如此气定神闲地坐在大厅上,真不知道她以往在舒府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居然如此大手笔?
“你上哪儿了?”他轻声问道。
坐在椅上的舒瑟臻瞅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也知道中秋,各大市集可是从一大早便热闹到晚上,遂我便去买了些应景的东西。”
“应景?”他不禁苦笑了下,“簪花也是应景用的?”
“难道你不认为我应该在这节日里,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舒瑟臻反问他。
“需要那么多吗?”可不是一枝、两枝哩,而是两大盒。
况且,他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带过来的嫁妆里头,光是首饰类,就有五大箱来着,她哪里需要再添置?
“多吗?”
“不多吗?”他不禁发噱。
“我倒还认为少了一点。”她伸手轻捶着这几日来走得有点酸疼的腿。
云驭穹默然无语地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说得出这种鬼话。”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能说什么?但是我问你,你买那么多布匹做什么?”想要开间布铺也不需要这么搞吧?
“当然是要裁制新衣,一旦过了中秋,很快便会入冬,我嫁进云府,只带了些单薄的衣裳,自然要做点御寒的冬衣,是不?”她一派雍容地道。
“所以……王家皮草店所送来的裘衣、皮草,是你要准备过冬来着?”他有点恍然大悟,原本不懂这种时节里购置那么多皮草到底是为了哪桩……只是她未免也买得太多了点吧?
一大箱的皮草哩,她打算要做几件裘衣?
“可不是?”她捶了捶肩,又道:“我买的其他东西都送来了吗?”
“嗯。”
是啊,张家铺子的首饰、霍家布庄的布匹、钱家饼铺的糕饼、孙家酒楼的一顿筵席,季家……林林总总算了算,她今天气整天,狠狠地花了他近万两,“你可知道今天你总共花了多少?”
她未免太不知道人间疾苦了?近万两啊,她可知道那些银两可以救济多少人、可以帮助多少人,倘若要买粮,不知道可以蓄满多少座仓库?
倘若要让他生不如死,她果真做到了,他真的打从心里认为,迎娶她,他真的是生不如死!
“不知道。”她没仔细数。
舒瑟臻抬起潋滟的水眸直瞪着他。
“你居然不知道?”他哭笑不得地瞪着她。
“我又怎么会知道?”她瞧见了,想买,便叫店内的伙计替她送回府。”孙家酒楼最合你的胃口了,他们应该把酒菜送到了,是不?”
“是送来了。”一顿孙家酒楼的筵席,菜式是各式稀世珍品,豹胆、熊掌……她可知道一顿下来,要花上多少银两?
“咱们到楼台吧!”
舒瑟臻起身便往外走,然走了几步,却发觉他一步都没动,她不禁又回头瞅着他。”怎么?你不饿吗?还是你已经用过了?用过了也没关系,咱们可以上楼台赏月,我方才回来时,瞧见月儿已经探出头了,咱们赶紧去瞧,看看这师傅扎的楼台牢不牢、位置好不好?”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一整天花了多少银两?”云驭穹沉声问。
这女人……她是少根筋,还是真的惯于挥霍?就算真要挥霍也该适可而止,她这种花法……
“那我问你,你上一趟春秋阁花了多少?”她冷笑地反问。
哼!她还没同他计较,他倒是先同她计较起来了o
“你今天一整天下来,够我包下整个春秋阁十天了!”他恼怒地暴喝。
“男人在外,风花雪月是再自然不过,况且我是在同人说生意,你当我是去玩的?”
“你管得着嘛你!”他远远地回了声,一眨眼的工夫便出了大门。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他的背影直跺脚。
第五章
“小姐,你又何必和姑爷一般见识?”
云府外头是阵阵吵耳的喧嚣,仿若家家户户都在庆贺着中秋佳节,然而云府里却是一片寂静,唯有大厅上传来淡淡的声响。
“是他在跟我一般见识!”舒瑟臻不悦地抿着唇,一把将御赐的青花杯往地上砸,青花杯碎了一地。
“小姐……”瑞喜不禁轻叹一声,敛眼瞅着碎片,又抬眼睐着她怒不可遏的粉脸。
“小姐,姑爷的性子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早在一年前,你派人调查他时,就已经知道他为人风流,喜往花丛嬉戏,今天又何必为了这种事发火?”
“可我以为他迎娶我之后便会收敛的。”她鼓起腮帮子,满脸恼意。
“姑爷岂是一朝一夕便改变得了的?”
“可我待他那么好,我已经这么顺从他,努力地让自己乖巧一点,尽管他没时间陪我,但我也没吵他,可一到晚上,他便往外跑,甚至玩到天亮才知道要回府,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亏他还承诺过绝对不会弃我于不顾……”舒瑟臻倾城的粉脸上头仿若噙着妖艳的火光,更添几分魅惑众生的光。
“小姐,你那一日实在是不该跑到春秋阁去的,当着姑爷友人的面前让姑爷难看,这也难怪姑爷会生气了。”瑞喜好言相劝着。
“倘若他不去,我岂会去?”
“那你也不该要人跟踪他。”
“那可都是他的下人们为了赚点外快自己跟踪的,我可没要他们去。”她执拗地别开脸,压根儿不认为自己右什么不对。
“好,小姐怎么说都对,但是今天逛街所买的那些行头实在是……”虽说她不知道那些东西全部加起来,到底值多少,但她略略算了一下,至少也要七、八千两,天啊!七、八千两,多可怕的出手!
“哪可都是实用的东西,我不过是凑在一块儿买罢了,况且今天是中秋,买饼送人是应该的,而且我还特地请他最喜爱的孙家酒楼送了一桌酒菜来,他却连尝也不尝转头就走,把我的好意全都丢在地上踩,我这是怎么着?犯贱?自讨罪受来着?”
说到愤恨处,她拿起青花杯想要再往地上砸,却被瑞喜给抢下。
“话说回来,小姐,你有时候做事也是太过分了些,感觉上像是蓄意在惹恼姑爷,遂你也不能怪姑爷会发火啊。”唉!她实在是不想管这些家务事,然而却由不得她不管。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八成就是这种感觉。
“哼!我就是故意要气他的,要不,我这一口气要往哪里发?”要她一直处于弱势任他瞒骗,她怎么受得住?况且,倘若不是他先惹火她,她又岂会这么待他?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能怪他也故意气你啦。”瑞喜忍不住替她的姑爷叫冤。
“你的意思是说,全都是我的错哕?”舒瑟臻横眉竖眼地瞪着她。
“不是,小姐,我的意思是说,你明明喜欢姑爷,为何却这样待他?”既是喜欢,该是要顺从地伺候他啊,为何却……
“谁要他忘了我。”她抿紧唇半晌后才道。
闻言,瑞喜不由得更加无奈地低叹一声,“小姐,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他会忘了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有什么好气的?”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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