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案一科》第302章


好奇而已,苏洁没有其他任何意图。然而,公孙锦却因为这句话足足想了几个小时。
真的喜欢他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轻言放弃?他是别扭,是固执,甚至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仅仅因为这些不符合你要求的问题,你就放弃了?在你的感情世界里,只有要求,没有宽容吗?
那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苏洁的一番话到底实在公孙锦心里扎了根。
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来,刻意的疏离浪费了数月。本来可以好好沟通,却因为各自的顾忌,闭口不谈。
有时候公孙锦也纳闷,既然想着放弃了,为何还处处留意他的改变?
有时候蓝景阳也想不通,都决定走了,怎么反而不舍了?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苏洁说得好:让他们俩迷糊着吧,早晚有机会清醒清醒。
这个机会在一月后,到来了。
洛毅森的出现仿佛为一科注入看一股新的活力。这人洒脱,肆意、坦率、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冲动。可看着他,就让人打从心里觉得开心。这些特点,都是蓝景阳喜欢而求之不得的。
最初,蓝景阳觉得洛毅森不是没有底线,只是没人触到而已。直到某一天,傻瓜都能看得出来洛毅森恋爱了。
洛毅森绝对是本世纪好哥们最佳人选。看着蓝景阳那别扭劲,便跟公孙锦商量,把蓝景阳交出来,跟我一起去q市。
得了次机会,蓝景阳闲着没事跟洛毅森聊天。聊着聊着,聊到了沈绍。
蓝景阳问他,如果当初你知道沈绍对你动机不纯,你还会去他家里做饭吗“为什么不去?”洛毅森反问:“他喜欢男的怎么了?再说,我也有点喜欢他。”
蓝景阳愣了。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上冲?
一番话引来洛毅森极度诧异的打量,“我说……你哪来这么多事儿?我要是跟你一样满肚子顾虑,猴年马月才能压倒土豪。”
“你要压他!?”蓝景阳惊了!
洛毅森咂咂舌一副美不丢儿的样子,“沈绍忒帅,那身材,那长相。不想跟他滚床单我就是下半身不遂。当然了,现实是残酷的。”
洛毅森如此直白的心态,蓝景阳无法理解,“你都不了解他,人品不好怎么办?结过婚怎么办?”
当时,洛毅森就察觉到了。蓝景阳这是代入了自己的事情。于是,洛小爷决定开导开导死葫芦蓝景阳。
你看哈,咱都是爷们吧?既然是爷们,咱就不说虚的。我想的没你多,但是我过的比你快乐。你想的倒是周全,你快乐吗?
蓝景阳无言以答。
洛毅森勾着蓝景阳的肩膀,说:“大道理谁都会讲。但是,我不想说那些,真没什么意思。哥们只跟你说一种现象。景阳,你太在意自己的私德了。”
你只想到,你这么做是不道德的,是伤害了别人的。你洁身自爱不是错,但是你自爱的代价是牺牲了那谁谁谁的感情。
知道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样吗——“别人再怎么伤心跟我没关系。反正我行得端,走得正。”
你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你看到那谁谁谁的失落了吗?你看到他的痛苦了吗?他明明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却什么都没看到。不,其实你看到了,只是你过于在意自己的私德,盲视了他的变化。
这不是自爱,是自私。
这一刻,蓝景阳想起与公孙锦第一次合作的片段——无意盲视。
蓝景阳在困惑中呐呐地说那谁谁谁离婚了。
洛毅森立刻瞪起眼睛,故作喜悦状,“如果有人为我离婚,我肯定放三天的礼炮庆祝。哥们多伟大啊,不仅让浪子回头,还间接挽救了一个妹子。真是太棒了。”
这是什么道理?蓝景阳开始钻牛角尖,“你不担心被人怨恨?”
洛毅森咧嘴一笑,“恨我的多去了,真不差一个两个的。千万不要因为我嘚瑟而怜惜我,使劲恨。恨的越深,我活得越开心!”言罢,面对蓝景阳无法理解的疑惑神情,洛毅森笑了,“不明白吧?”
他真的不明白。
洛毅森说:“说句俗话,爱情是自私的,拦不住就享受。我没那么大方,看着喜欢的人跟别人过日子。傻逼才那样。”
所以,我是傻逼?
洛毅森哼哼笑了几声。心想: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还不如傻逼呢!你这样分明是:贱人就是矫情。
在洛毅森看来,蓝景阳的“贱”都贱在了他自己的身上。非要一清二白的摆在明面儿上说清楚,这样做有劲吗?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感情这一茬儿,压根就说不明白。
想不通不要紧啊,您老慢慢想。等你看着那谁谁谁有了新生活,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不清楚是那句话戳中了蓝景阳的肺管子,这人真真正正开始审视自己的问题。如洛毅森所说,他的坚持换来的只有两个人的痛苦。
蓝景阳动摇了,亦或说:他后悔了。
蓝景阳的变化旁人看不出来,公孙锦也有点糊涂。这是哪根筋扭到了?怎么变了风格?
蓝景阳需要时间,把自己的问题想得更加透彻清晰。而随着案情的发展,谁都没有料到公孙锦为了救他,身受重伤。
那一刻,蓝景阳吓得心脏停摆。
蓝景阳的腰杆就像他的脾气秉性一样,宁折不弯!就算当初受了致命伤,双手撑着落下来的铁闸门,硬生生托了三个小时。那有些纤弱的腰杆也没弯过,笔直笔直的如铁打的标杆。
守在公孙锦的病chuang前,他的腰终于弯了下去。
什么道德、什么坚持、什么原则、都他妈的是狗屁!
蓝景阳捧着公孙锦的手搁在额头上,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忏悔。
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停止在房门外。守在外面的两名警卫进来通知蓝景阳,有人探望公孙科长。
蓝景阳还很纳闷,公孙锦受伤的事还有外人知道吗?
外人,是吴悦。
见到吴悦,蓝景阳的心情超级不爽!好在,他自觉不能为难一个女人,这是男人最起码的气度。对吴悦,公事公办。
叫上一名警卫跟着,将吴悦安排在一个无人的病房内。因为前几日跟怪物对战,蓝景阳暂时还不能开口说话。拿出ipad,打字给吴悦。
「你是怎么知道公孙住院的?」
相比离婚那天而言,现在的吴悦消瘦了好多,精神上似乎也有些不济。发现蓝景阳不能说话,一脸的诧异。
一旁的警卫解释:我们长官受了点伤,暂时不能发声。请您回答问题。
吴悦拢拢耳边的碎发,说:“最近半年,我一直在这里住院治疗。昨天,我看见你了。就跟护士打听了一些情况。”
不等蓝景阳继续打字,警卫帮忙问道:“麻烦您说出那个护士的名字,不知道名字描述一下外貌也可以。”
情况并没有按照吴悦想的那样发展,她不理解为什么要追问到如此地步。不过,吴悦还是交代了护士的一些特征。警卫记录下来,去“观照”一下医院方面,绝对不能泄露公孙锦的情况。
蓝景阳不大放心,打字给警卫看:「通知晓晟联系特研所,给公孙转院。」
警卫点点头,出去给廖晓晟打电话了。蓝景阳转回头来,又给吴悦打字:「他还在睡觉,暂时不能见客。」
吴悦的脸色不大好看,瞥了蓝景阳一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好!」蓝景阳痛快地打出一个字来。还没把ipad递到吴悦面前,又收回手中。手指飞快地碰触屏幕。
吴悦等了有两分钟左右,才看到屏幕上的字。
「你们已经离婚了,这种情况下你说要看他过得好不好。在我看来非常不合适。我们俩过的很好,很幸福。」
拿着ipad的手有些发抖,吴悦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压制着什么。蓝景阳看得出,她在生气。
吴悦说:“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挺好的。其实,我一直觉得公孙的感情很难维持很长时间。他太冷淡了。”
蓝景阳一把抢过ipad,打字:「因人而异。跟我在一起他很热情。吴女士,不妨说点实在的。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不要再惦记他过的好不好。这跟你没关系。」
吴悦勉强地笑了笑,说:“毕竟曾经是夫妻,”
蓝景阳回复:「你说点实在的可以吗?」
吴悦也没有余力继续伪装一份温婉,直言道:“离婚的事我家里不知道。我爸妈特别喜欢他,一直想要他去家里吃顿饭。我给他打过很多次电话,他都不接。换了号码打,听我的声音就挂断了。我觉得这样很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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