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契》第14章


天!他什么都不懂,甚至连身为一个男人该懂的全都不懂,还敢招惹他!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大胆还是无知。
不过从这一点倒可以明白地看出他同寻婉儿是一个样,可爱得教他心生爱怜。
不过,他自小与寻婉儿相依托命,寻婉儿再大胆也不可能告知他这些事,看来他势必得……
“你在笑什么!”他已经快要无脸见人了,他居然还在笑!
天,难道两人的亲密真是如此难堪的事?
说的也是,上次在书库,他不也偷觑了《素女经》几眼?两人的赤袒和接触自然是应该的,只是他没想过当事实成真时,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笑你果真是个毛头小子!”这还不算是个毛头小子吗?
“我才不……”后头那个是字,寻千佾偏是很窝囊、很丢脸地含在口中,而后吞进肚子里。
因为他……他的手正在碰触他那里!
他、他、他怎么可以……
“感觉如何?”宇文逆天饱含欲念的声音竟还带着一抹笑意。
寻千佾瞪大眼,看着他可恶的笑脸凑到自个儿眼前,紧抿着嘴硬是不说出半句话。
什么感觉如何!他现下是怎么搞的,偏选在这当头戏弄他,难不成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他是病人耶!他该不会是忘了吧?抑或者他的本性原是如此,只是今儿个才在他面前显露出来?
“你不说的话,我怎么会知道?”笑意更深。欲念愈浓,宇文逆天带笑的魅眸不禁也染上一层氤氲雾气。
“你……”他很想擒住那只在他身上肆无忌惮游走的手,但不知道是方才的药效发作,还是身体不适所致,他真的挤不出半点力气反抗他的逗弄。
火焰在他的指尖跳动着,情欲在他的血液里急窜着,呼吸不禁也跟着急促起来,全身绷得死紧,仿若快要遏止不住般暴动,可他却可怜得连这暴动到底要如何宣泄都不知道。
看来他改天得再找迅羽聊聊,不能让自己一直处于这种困窘中,不过倘若这么做可以让他看见逆天如此不加掩饰的真切笑容,他也觉得很值得,尽管他正处于十分丢脸的状态下。
很丢脸,但不可讳言的是,很舒服。
仿佛周身都在压缩着某种剧烈跳窜的火焰,挤压着、绷紧着、缠绕着,销魂得令他只能急喘以逃避羞人的折磨。
“要不要我教你?”宇文逆天轻吻着他的唇,湿热的舌霸气地掠过他的鬓毛腮边,在他敏感的耳垂间滑动。
“你……”呜,一定要这样逼他吗?
早知道他应该先对事情有全盘的了解,就不会落得如此难堪的境地了,可如今事到临头后悔早已不及。
敌军压境而下,我军已是溃不成军……
“嗯?”宇文逆天的舌狂切而索求地攫取他精壮胸膛上的诱人蓓实,轻啮、舔卷,放肆地挑诱,意图击溃他的理智。
有理智为辅的交欢岂会畅意!
放不放肆是两个人关起门后的事,下不下流是两人各自承受的欲,无不无耻则取决于两人的情。
房门后的事,要的是心念合一,他更要他的情爱和所有的一切。
“我不知道。”诡异的酥麻转化为另一波痛楚,一种等着解放却得不到纾解的折磨。
指尖若轻风掠过、疾雷击落,痛苦与欢愉并存,困窘和期待同盟,化在心底上的却是无限的矛盾和等待。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汗沿着脸颊不断地滑落,他微睁开的黑眸隐隐约约见到宇文逆天敛笑的俊脸有别于以往,不再只是教人不寒而栗的冷,更抹上了一层教他傻眼的苦涩神情;目光相接,无法克制地再燃火焰。
眼神交战、短兵相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战火蔓延……
说不出是怎生的意境,感觉他的眼比磨人的指尖还要教他销魂。紧绷的弦霎时断裂,交缠在手中的是湿意和热气……
“如何?”宇文逆天如魅低喃般的嗓音教人沉迷,却猛地震回寻千佾张皇失措的心魂。
寻千佾不知所措地抬眼睇着他,气息仍是控制不了的散乱。
“你确定自己可以忍受我这样的碰触吗?”倘若不行,劝他还是及早放弃吧。
“可以。”红着脸。喘着气,寻千佾硬是不屈服,也不认为有什么好屈服的。
亲密的人皆是如此,多练习个几次,纯熟之后,他就不会再如此无知,也算是让他上了一门课,有何不可?
宇文逆天敛下卷翘的眼睫,不由分说地拥着他躺在床榻上,犹如两年前的第一夜,亦是情爱开始滋长的那一夜。
“睡吧!早点休息,明儿个你的气色会比今儿个好,有什么事,咱们明儿个再谈。”
或许真是累了,也或许是方才的激情所致,一闭眼,习惯性地抓住宇文逆天的袖角,寻千佾随即沉沉睡去,只余宇文逆天无以合眼,静静地等待月归日出……问题就暂且留给明天吧!横竖明天复明天,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想办法。
第九章
“该吃药了。”用过午膳之后,宇文逆天将漆黑的药汁捧到桌面上,就等着仍躺在床榻上装死的寻千佾起身。
“喂我。”他说得十分理所当然,甚至还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等着他喂药。
宇文逆天闻言,不禁微蹩起浓眉。
一连几天亲密地相处,他非但没有更了解他,甚至觉得自己愈来愈不了解他了,抑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
以为他只会捧着圣贤书闷念,想不到他居然会对自个儿诉爱。
这几天下来,他丝毫不放过任何可以对他诉爱的机会,甚至逼迫他到了无言反驳的窘态里,感觉上像是在强烈地诱惑他。
天知道他这种慢性的蛊毒对他而言,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不知道他是压根儿不懂他的想法,抑或是明知道了,却更加马不停蹄地逼迫着他?
“你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犯不着在我面前扮可怜。”宇文逆天无情地倚在床榻边敛眼睐着他。“你自个儿起来吃药吧!我相信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你还没虚弱得撑不下去。”
“可是我现下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面对宇文逆天的置若罔闻,寻千佾也索性赖在床榻上不动。
他不相信!
倘若宇文逆天对他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压根儿不需要理睬他,也不需要将他带到他房里照顾,还替他熬药;倘若他对自个儿没有半点情意,他早被他赶出这个房间了,哪里还容得下他在这里造次。
几天下来,这个计谋一直没有失败,他也相信自个儿还会继续成功下去。
瞧,像现下,他不是又走过来了,
“千佾。”不出寻千俏的意料之外,宇文逆天真是举双手投降了。
端起药汁,尽管有点不甘愿,他还是坐到床榻边,敛眼瞅着他笑得很可恶的俊脸,简直令他哭笑不得。
“喝吧!”他把碗凑到他的唇边。
“我很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肯告诉我的话,我就把药喝了。”寻千佾挑眉睇着他、这不是请求,甚至可以说是命今。
自他发觉宇文逆天对自己的关心已超乎书院主人对一个学儒的方式后,他不是傻子,岂会不懂这个中道理?
早一点发觉这心情的话,他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和做无谓的心理挣扎了。
“你又想知道什么事了?”宇文逆天索性往床柱上一倒,不想再做垂死的挣扎。这几无下来,他也真是让他磨够了,直逼着他问东问西的,否则他这难得派上用场的药方,他就连沾都不沾上一口。
倘若一再地容忍他,岂不是更让他得知自个儿的心意了!
可事到如今,若再多作挣扎,反倒有欲盖弥彰的意味;与其如此,他倒不如随他。
只是,他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想想这几天下来,他所发问的问题已经超过十个了,举凡他的身家背景,包括他的情史、和顼卿的故事、书院的成立……他到底还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你和邵顼卿之间到底是订下什么契约?”他正色问道。
这个问题搁在他心底最久,亦是让他伤神最久、最在意的一个。他知道这样的询问方式简直跟个姑娘家没两样,可他就是想知道,无论如何一定要知道,而且他还要与他订下一样的契约。
“你吃味了吗?”宇文逆天晒笑睐着他,幽邃的眸子里却泛不上笑意。
“没错,我确实是吃味了。”寻千佾正色以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着他,丝毫不闪避他愀变的神色。
说他吃味也好,说他小心眼也无所谓,爱人的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的,尽管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震愕不已。
这几天,谁也没有刻意提起两人之间的情缘,而他更是绞尽脑汁地逃避这一切,如今他却当着他的面提起,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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