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往哪逃!》第5章


早知道就不装妓女了,怎么办呀?老天爷……
“放心。”他轻道。
啊?她呆了呆。放心?放什么心?现在剧码是演到哪?她脑筋一片混乱,忘了该从哪里开始接下去,他一句没来由的话,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更无法放心呀!
“痛死我了,救命啊──”地上的人儿还在痛苦挣扎。
萧奈儿胆寒地瞥了焦燕妮一眼,就怕自己是下一个。
“我不会伤害妳。”彷佛在补充说明似的,他又加了一句,冷冷淡淡的,不带威胁,也不深情。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勉强挤出微笑,心中暗忖他怎么跟个殭尸一样,目光幽暗凌厉,连笑都不笑一下,噢不不不──千万别笑,如果笑了更会把人吓飞半条命。
“妳不相信?”威严的两道浓眉又向中心靠拢。
“我信!我信!”她心惊胆战地忙着回话。天呀!这人会读心术吗?瞟了他手上的刀子一眼,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姑且把他归类为不随便伤及无辜的人好了,呃……这样归类应该没问题吧……
彷佛接收到她眼中的期盼。他将手术刀收起来,而仅是这么一摆手,竟然就像变魔术似的,手术刀一眨眼就不见,害她瞳孔又放大了几厘米。
怎么……怎么……明明一直盯着的,居然连他收到哪里去都不晓得……
“妳叫什么名字?”
他的问话拉回了她的思绪,脑子飞快地转着,冷静地回答──
“王春娇。”鬼才会笨得把真实姓名告诉阎罗王,所以她给了一个假名字。
“……王春娇?”幽冷的黑眸透着一股诡异,映照出她不自然的神情。
他干么一直盯着她?不会连这都那么神,一眼就识破她用假名吧?
猎人守则第一条,不能泄漏身分。
为了方便狩猎,猎人们在外头有好几个假身分,一来方便做事,二来方便消失,避免仇家追杀,也避免警方查缉。
王春娇是她其中一个假名,也不怕他查,因为她有身分证,伪造虚无的身分也是“鹰”的专长,“鹰”不会出错的。
意外地,他的手突然按住她手腕上三公分处,看似把脉,却又不像,萧奈儿心下一惊,不晓得他要干么,但很确定这是一个不单纯的动作,就像……在测谎?
她突然觉得心口被压得快透不过气,不知是心跳太快所致,还是因那双逐渐玻傅睦械郊虏?br />
靳易深邃的星眸,透着诡异的光亮。“妳……”
“痛啊──痛啊──”焦燕妮出现了痉挛现象,不住地哭叫,炮哥等人还在三跪九叩,却不见靳易有任何动容,而他现在终于又转过头去看他们一眼,只因为地上哭叫的女人又妨碍他说话。
“靳先生,求您……求您……大小姐是焦老大的独生女,看在焦老大的面子上,请饶了她吧!”炮哥猛向他磕头,如果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他非常清楚,全世界能救大小姐的唯有靳先生,因为只有他能把切下来的手再缝合回去,完好如初,绝无疤痕和后遗症。
靳易看看地毯上的血,流得够多了,便对身后的人唤了一声。
“怀仁。”
在他身后始终不动如山的四位门神,秦怀仁、石桥拓郎、诺尔、金昭文,全是他死忠的学生,而其中一位体型壮硕、相貌冷凝的男子走上前。
“学生在。”靳易的大弟子秦怀仁,恭谨地在老师身旁俯首回应。
“把手接回去。”
“是,老师。”
秦怀仁一举手示意,其它三人立刻上前,第一人将地上的手掌放于冰柜内,第二人负责帮焦燕妮止血,第三人则拿出针筒为她注射,动作迅速而熟练,最后由大师兄秦怀仁将焦燕妮带走,其它三人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立在靳易身后,护若门神。
炮哥等人知道大小姐有救,再三叩谢后便赶忙跟上前去,一大群人有如潮水般往房外退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萧奈儿不动声色,意图神不知鬼不觉地随着人群而去,既然戏演不下去,连谢幕都免了,赶紧走人才是。
但她才跨出一步,便整个人顿住,因为她的衣角正被一只手牢牢地握着。
“去哪?”身后那清冷的嗓音,不高不低,平稳得察觉不出情绪起伏,就跟他的人一样,猜不透。
萧奈儿缓缓回头,陪着无辜的笑脸。“呵呵……我很有自知之明高攀不上靳先生,所以还是别待在这里碍眼──”
“妳敢反悔?”清冷的语气微扬,声音更轻了。
如果是三分钟前,她敢,但现在,只有对那轻柔到不行的威胁发毛的分,所以她换了一种说法。
“可是我是妓女耶,娶我岂不委屈了你,人家是怕你后悔耶~~”她还特意强调“妓女”两个字,深怕他忘了,没有一个家世清白的男人会愿意娶妓女,至少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也许有些情深义重的男人愿意,但绝不可能是身为医生的他。
“我会娶妳。”他又重复一次,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一件公事,不是求婚,而是声明。
萧奈儿很难不见鬼的将内心的诧异表现在脸上,在此之前,她只是把他当成一般普通男人,纯粹是贪图她的美色而答应娶她;而她之所以同意,是为求自保而采取的权宜之计。但在发生断腕事件后,姑娘她改变主意了,与其继续待在这危险的男人身边,不如去面对其它可以预料到的攻击。
握住自己衣角的手,动作看似不经心,其实充满了威胁性。
她知道不能与这男人正面冲突,面对一个猜不透的敌人,直接说“不”并非明智之举,必须迂回而行,而这个她最厉害了。
花开迎春的笑容掩盖住内心的另有打算,她又回到他身边,化身为黏人的牛皮糖撒娇地赖进他怀里。
“哪,你说的喔,可别后悔哪~~”
“不会。”
“可是我的开销很大,习惯了富贵奢华,买个衣服就要花上几十万,你养得起我吗?”
“可以。”
“我要住金屋银窝,吃山珍海味,每天有专车接送,晨昏定省有仆人伺候。”
“没问题。”
“我很黏人的,你去哪都得带着我,不然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行。”
“还有,有了我,你就不能有其它女人,即使我变老变丑变黄脸婆,或是变得啰唆变得歇斯底里变得不可理喻,你都必须无怨无悔地接受我。”
“好。”
哼哼,用说的谁都嘛会,但无所谓,反正她也只是说说而已,一切只为了制造她恨不得嫁给他的假象,好降低他的疑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房穿件衣服,然后打通电话跟家人报告这个喜事,你说话要算话喔,大丈夫一言九鼎,别趁我回房间后就偷溜了喔,我会来找你喔,要等我喔……”她一边喔个不停,一边婀娜多姿地往门口凌波微步走去,这是她闪人的热身戏,千交代万交代,回来要是没看到他会死人的。
“等我喔,亲爱的,我去去就来~~”临走前不忘送给他一个飞吻,然后,关上门。
靳易始终面无表情,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沈吟了会儿,才对身后的徒弟开口。
“诺尔、昭文。”
“学生在。”两位男子上前,一位褐发蓝眼,一位黑发单眼皮,两人异口同声应答。
“快去,别让你们的师母逃了。”
“是。”两道挺拔的身影立刻迅速朝门口移去。
靳易站起身,对二徒弟石桥拓郎交代:“准备退房。”
“是。”石桥拓郎恭敬地应答,但没有立即着手进行,却跟着老师身后进入书房,似乎想问些什么。
“有什么问题?”靳易淡淡地开口,没有看他,而是把焦点放在整理桌上的医书。
“老师真要娶她?”
“对。”
石桥无法理解,他跟了老师四年,一直无法真正弄懂老师心中的想法。
老师是他与其它三位师兄弟这辈子最崇拜佩服的人,所以他们四人才会舍弃在前途大好的知名医院工作,追随老师专研中西医学的深奥学问。这四年间,他没见过老师跟哪个女人有牵扯,也明白老师的特立独行不能以常人视之,老师的内心跟他的医术一样神秘,因为弄不懂,所以更崇拜。一直以来,他们认为老师喜欢的女子必是非常特别,不应该是个妓女,那女人的美丽无话可说,却终究是个喜欢勾引人的妓女呀!
“可是她……”
不等他说完,靳易便给了答案。
“就算她是妓女,我也会娶她,何况她并不是。”靳易一下子就识破了,也许表面上可以装,但瞒不过熟知人体经脉血管穴位的他,他一为她把脉,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与男人胡乱交媾的女人,说是妓女根本不合。
石桥拓郎呆愕了下,似恍然大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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