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娘入室》第11章


为丁海德工作近半个月以来,毛小莉从没有看过他如此的勃然大怒,一副想要大开杀戒的表情。
丁海德一向都可以让丁氏企业抢不到任何的大案子,可是这一次丁氏企业的底标竟能高过海德集团,而且就高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就足以令丁氏企业抢到这笔大案子。
所有的高级主管,就连副总裁艾刚都被骂,丁海德一发起脾气来,简直比台风还可怕,他不只是言词犀利、毫不留情,连表情都可以叫人不寒而栗。
毛小莉自然都看在眼里,可是除了装出一无所知的表情,她也不能做什么,更不可能让丁海德知道她就是元凶,而他也好像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她必须收敛一阵子。
她必须更小心一些。
其实丁海德的风度不差,每回不管毛小莉怎么拒绝他,无论是吃午饭、晚饭或者是送她回家,哪怕她说什么都不点头,他还是能一笑置之,反正他一个星期可以见到她五、六天,而且他很少在她面前骂严重一点的话,也甚少板起脸,但是这会她实在没有把握。
当副总裁和那些高级主管都垂头丧气的鱼贯走出之后,总裁办公室里的气氛仍是一片低迷和冷凝。
毛小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开口,所以她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不吭声。
“你没事吧?”丁海德来到她的办公桌前,显然心情已平复不少,他说话的语气不再那么严厉。毛小莉猛的抬头,似乎有些意外。
“你没吓到吧?”
“还好。”
“我只是太生气了。”
“但只不过是一桩合约……”
“不!如果只是这样,那我根本不会在乎,但问题是得标的人是丁氏企业,这叫我怎能不生气?”丁海德的眉头皱成一团,语气亦是强横野蛮。
“你和丁氏企业有仇?”她佯装漫不经心的问。
“仇……”丁海德的脸上是全然的冷酷和恨意。“那和什么‘仇’没有关系,而是私人的恩怨,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这么严重?”
“你不了解。”
毛小莉很聪明的没有追问,她知道自己若追问下去,那么很有可能会自露马脚。
“毛小莉,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的过去,是不是?”丁海德斜坐在她的办公桌一角上,很明显的,他需要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
毛小莉耸耸肩,一副不太感兴趣的表情。
“很多人以为我是孤儿,我也不太纠正那些记载或是媒体的臆测,但其实我的父亲还在。”说这句话时,丁海德的表情是很复杂的。
“哦!”她应了一声。
“可是对我而言,我的父亲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死了。”丁海德突然又冒出这些话。
“我不懂……”
“我十岁那年,我父亲移情别恋,抛下我们母子,所以对我而言,我早就当自己的爸爸已经死了。”
“但你这想法太偏激了,上一代的感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不反对离婚,但如果是外遇……”他冷哼。
“是外遇吗?”
“在和我母亲还有婚姻关系时就有其他的女人,你说这是不是外遇呢?”他一脸讥讽的看着她。毛小莉没有吭声。
“为了我,母亲辛劳的工作了十年,只希望有天我能出人头地,可以给她一些安慰和实质的荣耀,可是五十岁不到,她就撑不下去的走了。”丁海德的声音很低沉。
“的确很令人感伤。”
“感伤?”丁海德冷笑。“你只是听听就觉得很感伤,那你去揣摩一下当事人的心境吧!”
“可是感情这种事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不定你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毛小莉总要帮帮自己的阿姨和姨丈。
“他只是喜新厌旧。”他酷笑。
“你不能这么武断!”
注视了毛小莉良久,丁海德才再冷冷的开口。“毛小莉,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呢?”
“我只是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了。”毛小莉既没有退缩,也没有任何的回避。“那时你还小,根本不清楚发生在你父母身上的事,你是局外人。”
“我只知道他负了她!”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分分合合的。”
“但是我妈死了,心碎了十年、熬了十年,她还是走了,而他呢?娶妻生女,还有自己的事业,这不是太……”
“没天理!”毛小莉替他接了下去。
“老天没眼!”
“所以你要打击他?”
“我是在替天行道。”
“丁海德,你现在正在说的人是你的父亲耶!”毛小莉很不表认同。“人家说‘虎毒不食子’,我相信反之亦然,他说什么都是你的爸爸,你可以不理他、不认他,处处和他作对,但是你们身上流着的是相同的血液!”
“你这说法就更可笑了,如果我和他身上流着的是相同的血液,那他当初为什么不要我?”他充满暴戾不快的语气,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我……”毛小莉不能说她知道为什么。
“二十几年前不讲血缘,现在才来扯血缘。”他是一脸的不屑和不平。
“所以你是非打倒他不可?”
“我要丁氏企业垮台。”
“垮台之后呢?”
“我要看着他痛苦、受折磨。”
“丁海德,你太可怕了。”她的怒气渐渐的高张,而且也觉得心寒,现在她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当了商业间谍,她帮姨丈是对的。“你为什么不选择宽宏大量呢?因为已经死去的人无法再复生,而活着的人却可以有和解的机会。”
“下辈子吧!”他突兀的说。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怒嚷着。“我得开始工作了,我还有一些事要连络!”
“我都没吭声了,你急什么?”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你忘了我是老板?”
“忘不了。”她讽笑着。
“晚上一起吃饭?”他眯着眼问。
“没胃口!”她冷冷的说。
“姿态还是这么高。”他平淡的道。
“那你开除我好了!”她建议他。
丁海德站直身,又恢复好风度。“你忙吧!因为我发现你居然还是个不错的特助!”
“肯定我不是花瓶了?”
“毛小莉,你比花瓶有用多了。”
艾刚拦住才刚走出韵律中心的丁雅雅,面对她的怒目相视,他的表情亦是平稳。
“我今天也不好过,所以可不可以直接跳过拉扯那一部份,我们去吃点东西?”艾刚的语气是坚持而且有些请求的意思。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而且看到艾刚这张疲倦且略带忧郁的脸,让她不想再和他斗个没完,反正她又避不开他,何不干脆点?于是她点点头,和他一起上了他的车。
艾刚把车开上阳明山,一路上他的话并不多,似乎是心事重重,而丁雅雅也没有试着和他说话,所以他们几乎是一路无言的往阳明山去。
找了一家土鸡城,艾刚点了鸡汤和一些青菜,他基本上是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可是不吃不行,除了早餐,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进食。
“你多少吃点吧!”他招呼她。
“晚上一过七点,我就不进食。”丁雅雅没有什么表情的说,只喝着茶。
“好吧!”他一副随便她的样子。
丁雅雅不知道艾刚到底碰到什么事,但她很肯定他的心情一定很糟,她知道毛小莉已在海德集团上班,或许回家之后她该给表姐一通电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艾刚突然想起什么的说,“你有个叫毛小莉的表姐吧!”
“有!”
“那你知不知道她在海德集团上班?而且还是我们总裁的特别助理。”艾刚看着丁雅雅,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丁雅雅小心的反问。
“你反不反对?”艾刚问的是有关毛小莉那部份。
“我没资格反对!”
“你没劝过你表姐吗?”
“她不听。”
“所以你还是立场不变?”
“而你又为什么心情欠佳呢?”丁雅雅的声音平板的好像是机器在录音般。“你不是很乐意在海德集团里上班吗?你不是把这份工作看得很重要吗?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郁卒的?”
“今天我们丢了一个大案子。”
“又如何?”
“被我们的死对头丁氏企业得标了。”
“是吗?”丁雅雅的心怦怦的跳着,这和小莉有关吗?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危险性啊?
“总裁当场发飙。”
“他这么输不起?”
“和输赢无关,就算他少接这笔生意,对我们集团也没有一丁点影响,只是谁得标都可以,就是不能让丁氏企业拿到生意。”
“幼稚!”丁雅雅批评着。
“对我们总裁而言,这是大事!绝非什么幼稚。”艾刚面露不悦之色。
“既然都没有标到了,那就要认命!”
“我们可以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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