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第11章


四皇兄完全没长进,早知道不如去找大皇兄,说不定还让他觉得不无聊……唉。
李求凰要走,李梦龙却不放人,他向来最自豪的便是手下武艺奇才无数,不惜花费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将知名的武林高手网罗旗下。他本以为李求凰好对付,只派出数十名弓箭手及武兵,却没料到李求凰身边有这么一个身手极佳之人,眼下李求凰就要从容离开,李梦龙哪愿意放弃瓮中捉鳖的好机会,命人将房里贵客请出来劝他一臂之力──无戒敏锐地察觉到不同于先前的杀气,李求凰当然还是不知死活在凉凉搧着纸扇,直到手腕被无戒握得发痛,他才感觉到情况有异。
“有厉害的人出来了?”李求凰重燃起一丝丝兴味。
“小心!”无戒一把扯起李求凰,避开数道金光闪闪──若非他反应极快,那十数道暗器化成的金蛇将会刺穿李求凰的脑袋。
无戒将李求凰当沙包一样甩到背后,低声交代要他抱牢他的脖子,空出的另只手接住长剑末端,俐落一抽,长剑里竟还藏着另一柄较细薄的子剑。
在李梦龙的冷笑里,他身后的幕帘步出四道身影,无戒直视四qi書網…奇书人,在他们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将四人看个明白。
四人之中,两人执刀,一人执剑,另一人手上没有半项武器,但方才的暗器定是出自于他之手,同样不容忽视。
“四哥有这等好货色竟然私藏起来,不早些拿出来。”李求凰又觉得好玩了,精神也跟着来,“无戒,顶得住吗?”
“顶得祝顶不住的话,我也会记得在黄泉路上等等你。”无戒冷冷说着笑。
“对,我们会同年同月同日死──两个男人这么生死相许还怪恶的,不是吗?呵呵。”李求凰将脑袋搁在无戒肩上,越过他的肩,看前面四名敌人开始有动静。
“谁要跟你生死相许?我还想娶妻生子,生几个小萝卜头喊我一声爹。”他的人生计画里有娘子、有孩子,绝不会在二十二岁这年画下终点。
“嫁你的女人真可怜,你很无趣吶。”李求凰平心而论,“你这种冷性子,要和你一生一世实在是种折磨,别造孽啦。”放过无辜的姑娘家吧。
“嫁你的女人才可怜,你不是好丈夫,成天只会惹是生非,谁嫁你谁倒楣,说不定早早就被你给玩掉了性命,你才别造孽。”
“我们是半斤八两。”两个都不是好良人。
“我一点也不高兴听你这么说!”无戒剑眉一拧,一剑挡下第一个冲杀过来的剑客,正好拿他来出气。
“我们是一丘之貉。”呵呵。
“我一点也不想和你相提并论!”无戒越杀越勇,才短短三招就将第一名剑客击昏。
“我们是同流合污。”李求凰抱着他的颈子,笑得好乐。
“我巴不得和你划清界线!”无戒一吼,第二名刀客一招毙命。
“我们是蛇鼠一窝。”
“谁跟你蛇鼠一窝了!”第三名刀客上来送死,无戒也砍得毫不手软,长腿一扫,将人扫贴在石墙上,深深陷入人形窟窿里。
“我们是狼狈为奸。”
“……”
第四个使暗器的家伙,还不过来让他泄愤?!他现在心火正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四个杀两对!
无戒向来以冷静自豪,但此时的他真的一点也无法冷静,任何出现在他眼前的敌人全成为迁怒下的受害者,全都碍着了他的眼。
李梦龙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瘫下,他忙唤人再上再上,一直到了无人能上,整座四皇子府邸的人倒的倒、伤的伤、晕的晕,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完好无缺──若此时无戒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的皇帝梦碎了吗?!
他──
然而,无戒没有奔过来砍掉他的脑袋,反而是缓缓收剑,动作突然变得好谨慎,府里好静,无戒也好静,只有树叶沙沙作响。
无戒将驮负在背的李求凰托高,李求凰两条臂膀垂挂在无戒的胸前,软软垂放着,螓首枕卧着动也不动,分明就是──李求凰玩累,睡着了!
无戒听见李求凰沉稳的呼吸声,他伏在他背上,全身的重量都赖给了他──明明就在厮杀的紧要关头,他还能睡得香甜,被如此信任着,他总是有些难掩的喜悦和……悸动。
他有预感,他的一生,决计不可能如他所愿的平平淡淡;他的一生,充满了为人收拾混乱的忙碌;他的一生,都必须驮负着这样的重担;他的一生,也许会断送在这家伙的贪玩不懂检点上──他的一生,将与李求凰的一生完全重迭。
密不可分。
“没想到李求凰的行动如此迅速,不过……既然他那名手下已经除尽李梦龙周遭之人,又为何放李梦龙一条生路?若杀了池,不正少一个人竞争吗?”
大皇子李成龙专注于棋盘间,棋盘的另一方并没有人与他对弈,黑棋夹在双指间,踌躇不决,棋面上,白棋胜黑棋一筹。
他皱眉听着下人回报的新消息,了解有意与他相争储君大位的两人有何动静,听罢李求凰上四皇子府挑衅一事的结局,不免扼腕,无论那场战斗死伤的是何方,对他都有利。
“探子说,十七皇子似乎是中途睡着了,没有下达格杀令,所以那名手下也没擅自作主,背着十七皇子便回去了。”
李成龙视线难得从棋盘上挪开,落在下人脸上,“真可惜。本想让李求凰和李梦龙先互相残杀,我等着坐享渔翁之利。”
“大皇子,接下来您有何打算?还是按原先计画,先除去四皇子吗?”
“不,废材就留到最后收拾,我倒想先与四皇弟交好,连袂对付李求凰,反正我从头到尾都不将李梦龙视成威胁。至于我那漂漂亮亮的十七弟……该让他知道,小孩子别踩进大人的斗争里,人人疼宠的孩子就待在自己美丽的牢笼玩耍就好。”
“不过十七皇子身旁那名手下的来历……据说是皇上亲自向戒门讨来保护十七皇子的。”
“又是戒门!十九年前除掉一个,现在又来一个。”思索许久,李成龙指间的黑棋终于落定。
“大皇子是指十七皇子的母妃……”
“退下吧。”李成龙不给下人碎嘴的机会,挥手要他走。
“是。”
“祥凤,你睡够了没?该你下了。”李成龙敲敲棋盘,始终蜷着小身子的男孩才从长椅上爬起。自方才他就一直在厅里,但躺在一床软衾里,淹没稚幼的身躯,所以下人一直没发觉他的存在。
李祥凤,李成龙的第七子,九岁,皇上赐给他的西域美人为他产下的么儿。他轮廓极深,西域人特有的浓眉大眼高鼻及一头深棕色头发,只有两分像李成龙,其余全遗传自娘亲的好容貌。
“等你下个棋,等到我都累了。”李祥凤无趣地瞄了眼棋盘,立即摆上白棋,人再度趴回软衾里,因为他知道他爹又得思索好久好久。
真讨厌跟爹对弈,一点也不刺激不紧张。
“祥凤,你听见方才我与下人的对谈了吗?”李成龙果然又皱眉在思考棋路,但没忘记一边问着爱子。
“听见了。”李祥凤懒懒答着。
“你说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小孩子别踩进大人的斗争里。这句话是爹你方才才说的,我比十七叔还小,甭问我。”
“你年纪虽小,但聪明不输爹,你给的主意比起我那群狗头军师来得更好,八弟不正是如此被你除掉的吗?”
“是八叔自己没弄明情势,触怒皇爷爷而遭罪,怎能算在我头上呢?”他只是在八皇子背后推了一把,鼓励八皇子踩进错误的决策里,再也无法回头。
“那你就用同样的方式,让李求凰也来个没弄明情势而遭罪,如何?”
“十七叔和八叔不一样,八叔的生母不过是名小宫女,十七叔的生母来历可大了,同样一条罪,饶不得八叔,但对十七叔没有杀伤力,皇爷爷会睁只眼闭只眼的。”李祥凤闭着眼像在睡,但嘴上没闲着。
“我不相信父皇会偏颇至此。”
“爹,换做我是你,我会相信,不会白费工夫去做无用之事。”小小年纪的李祥凤露出比李成龙更老成的笑。“面对十七叔,不要妄想藉皇爷爷的手来除掉他,因为那是永远也不可能得逞的,倒不如好好计画怎么暗杀他来得更实际──在这点上头,我倒觉得四叔做得俐落,直接找人围剿十七叔。”李祥凤探手在棋桌上东摸西摸,摸着了李成龙的茶杯,一把取来就喝,管它里头是不是哪个爱妾特意熬给李成龙的壮阳补药。
“但李求凰身边有戒门的人──”
李祥凤笑觑父亲的担心──一个年近四十的大男人竟然不足九岁男童来得沉稳。
“那就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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