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丫鬟》第11章


她真是不把他气死不甘心吗?
他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似的,这是谁害的?他会晃到绝艳匣去喝个烂醉,又是谁害的?而今她又打算要逃了,是不是?
他追她就逃。好,他拿一辈子跟她耗,就不信他真的追不到!
“二少……”眼看着他像是一头噬人的野兽进逼而来,夏怜随即二话不说的拔腿就跑。
“你在怕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司马澈一个箭步拦劫成功,怒瞪着眼,不懂为何被擒在怀里的躯体会如此战栗不安。“你为什么怕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记得自已做过什么会教她害怕的事情。
“我不怕……”但是身子却抖得很厉害。
“还说不怕!”抖成这样了还不怕?“夏怜,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我……”她不怕,只是每每看见他光火的模样,总会遏抑不住的手脚战栗不已,直觉想要赶紧逃开他的身旁。
“你还想说什么?”他真是活受罪!
这千挑万选之间,为什么偏捡了个专门欺凌他的女人?
“我……”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听到吵闹的声音,穿云插嘴而入,他正想瞧瞧这昏睡了一天的小子到底醒了没有;才一掀开帷幔,适巧让他撞见这一切。可早知道会撞见这一幕,他宁可待在落云塾无聊到死。
“你们忙,我不打扰了。”
穿云笑得尴尬,正想要抹油快跑,却被司马澈一把擒住衣襟。
“是谁要你鸡婆地送我回府的?是谁要你没事到我府里弄皱一池春水的?”
司马澈甫睡醒,气力饱满得很,穿云整个人几乎快要被他抓到离地,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遂穿云也只好任他骂着。
“我怎么会知道呢?”哎哟,他又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会遇上一屋子的疯子,打死他也绝对不会来的;为了贪那二十两银子,怕是自己也没命可花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不管管你这一张嘴?”司马澈营目欲裂,架着他,眼看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再起。“夏怜不用告诉我,我也猜得到这些事定是你捅出来的篓子。”
不过就砸了他一层楼罢了,顶多是花钱了事,他犯得着晃到府里,闹得他鸡飞狗跳的?
“就跟你说了不干我的事,我什么话也没说。”穿云也恼了。
真的一家子都疯了不成?怎么他今儿个说的话没人要相信?
“你什么话都没说,夏怜会误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吗?”没杀了他是顾及在航运方面,还需要他替他打通关系,否则他还留着他这条烂命作啥?只会危害人间罢了。
“是她自个儿想的,你自己问她。”穿云火大地吼着,俊美的脸庞不禁漾着一层耀眼的亮光。
他今天是方位不正、流年不利?是不是不该往东走?
八成是遇上煞星了!改天找个术士替他转转运,再不然,连同合作的伙伴都一并换人算了。
“夏怜,你说,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司马澈怒目扫向躲在墙角瑟缩不安、仿若是受惊的小兔子般的夏怜。
夏怜傻愣地抬眼,压根儿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感谢穿云及时救了她。“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呜,不要问她啦,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说你不知道?”穿云都快控制不住的想杀人了。
“倘若不是他告诉你的,你怎么会以为我们之间有暧昧?”司马澈亦不客气地吼着,压根儿忘了自己说过不再对她发怒。
“因为穿云很美,连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俊美如神祗的男人,也就别怪她因而错认了。
“他美?”有没有搞错?他的妻子当着他的面,称赞别的男人美!“你这是怎么着?在娘的跟前精得像个鬼似的,在我的眼前却又笨得像只猪,连那种男人你也觉得美?”
“我……”她的心脏快停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二少如此盛怒的模样。
她现下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喂,你说这什么话?我长得美也碍着你的眼了!”穿云不服气地揪住司马澈|奇+_+书*_*网|的衣襟。莫怪他冲,实在是一天折腾下来,他的脾气也来了。
“哼,说的倒是,长得这般美貌,不当銮童实在是浪费了。”司马澈戏谴地笑了,存心也嘲讽他。
“你说这什么浑话,是想再与我比划来着?”
“来就来!”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又不能动夏怜半根寒毛,有个人可以供他出气,又有何不可?
短兵相接就在转瞬间,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两人拳脚相向。
夏怜见状,连忙逃出暖帐外头,一路逃回耳房去。
呜,她好怕;二少每次发火,总教她不知所措。
第八章
“夏怜,别跑!”
对着隔开落云塾和落霞堰的拱门花墙,司马澈放声大吼,却见到向来行动缓慢、后知后觉的夏怜如林野中的狡兔,刹那间逃得不见踪影,不禁令他错愕,清瘦如她何时练就了这一门功夫。
傻愣地站在拱门前,他无神地眸着空无一人的前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烧得他脾肺皆受创。
“该死!”他仰天怒吼,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都已经逃了几天,也追了几天,他丝毫不知道这无趣的游戏到底还要进行多久,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落幕?倘若他的命短一点,或许他的生命就在这一追一逃之间耗尽了。
可恶,她到底是在怕他什么?
“唉!又降雪了,不防到亭子里,咱们坐下,呷口茶、嗑些瓜子榛果慢慢聊。”穿云打起一把油伞,远远地站在离他身后一丈远的地方。
“你可真有闲情!”司马澈蓦地转身,眯起一双妖诡含怒的魅眸直视着他碍眼的笑脸。
“苦中作乐也是要过日子的,是不?”
“放你的屁,是谁准你再次踏进我的院落的?”司马澈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移步如潜龙的逼向他。
他可真是不知死活,莫非忘了前些日子发生过的事?
“呵呵,我是来看落霞堰复工的程度如何了。”穿云愈说愈心虚,看着他浑身散发万魔皆惧的气势,他不禁跟着往后退。
这事能怪他吗?那一天也是他自己先动手的,他心想他都不在乎了,比划起来自然也多了一份洒脱和放肆,这落霞堰会损坏他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责任,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吧,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托你的鸿福,再过个一、两日便可完工。”司马澈笑得益发狰狞,就在把他逼到墙垣,直到他无路可退为止,他才停在离他约一步远的距离。
“那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也不关你的事,你现下就给我滚出去,否则……”司马澈十指扭动着,正准备展开一场厮杀。
“可我今儿个是有要事在身。”给点面子嘛!
“除了夏怜,我什么要事都不想听。”含笑的俊脸迸射出一股肃杀之气。
穿云叹了一口气,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时,连忙道:“宫内已经传回消息,汴河在三月十日开航了,倘若你不赶紧去疏通一下,我怕到时候你会错失良机。”
他都亲自来负荆请罪了,他不可能还下得了手吧?
司马澈阴鸶地睇着他,半晌才冷哼一声,“我现下没那闲情管汴河开不开航,我只想让夏怜心甘情愿地来到我身边。”
再天大的事也此不上夏怜的事,即使改朝换代也比不上夏怜的事重要,甚至比不上夏怜的笑。
“我知道你心里烦闷得很,可是……”
倒也不是他不通人情,可这接近京畿的航运线,总是早早便让宫内的大臣托付于自己的亲信;倘若不趁这时候赶紧抢先一步,这一条一年可以运送六百万石租千岁贡的航线,就得拱手让人了。
“这一份生意你也有一半的责任,难道你就不该为我解劳吗?”司马澈转身走回亭子里,怒眉紧拢。
“我解劳啦。”要不然这消息是从石头蹦出来的不成?
“今年亦是由宋尚书承接的吗?”司马澈坐在黑岩石椅上,大手轻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是啊!遂我在想,咱们该拨空到尚书府走一趟不可。”
唉!是他无事吹皱一池春水的,他自然得负起责任让他有点事做,别老是把心思放在那狠心的夏怜身上。他实在是不愿意泼他冷水,但夏怜的态度,总让他觉得她压根儿没把司马澈放在心上。
要不,有哪一个女人会亲自把自个儿的相公拱手让人的?而且还是让给一个男人。于是乎,答案一目了然,根本就是司马澈自己一头热,只是他一直难以启齿告诉他这个答案。
“我没那个时间。”一整年的航运权又如何?再给他十年也比不上一个夏怜。
“你这小子!”穿云火大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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