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兰》第11章


一开始还嫌人家青涩,但人家什么都没做,就引起他的性冲动,这样还能算青涩吗?
“你……不要紧吧?”惠嘉对他的怪异举动感到不解。
“没事!”他举手朝身后摆了摆,似乎不认为这样屁股对着人是件不礼貌的事,没有回身面对客人的打算。“你走吧。”
“你还没……”她来的目的都还没达到呢,怎么可以离开?
“我会为川崎峻拍MTV,如果你问的是这件事!”他呼吸粗重的回答,几乎每说一个字都痛苦得像要他的命。
姚惠嘉要是再不走,他就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禽兽不如的事了!
“太好了!你……”
一听见她喜悦的叫声,国良赶在她冲过来表示她的兴奋前,身手如满弓射出的箭矢咻的射向卫浴间,砰的一声,合上门。
惠嘉呆若木鸡,过了三秒钟脑子才能重新思考。胡国良他……莫非是突然肚子痛,尿急?她的小脑袋里完全没将性冲动考虑在内。
只是他为了那种事像被逼急似的匆匆答应她,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点?还是他认为她会以他不答应就不让他上厕所来威胁他?
她摇摇头,走到他办公桌前信手拿了张便条纸写下留言,轻轻向卫浴间方向说了声“再见”后,脚步轻松的走出办公室。
先去告诉张英端这个好消息吧!
她不知道她对他说再见时,胡国良正以DIY方式解决完他的性冲动.脱光衣服在冲冷水澡。
好冷,好冷!
他在牙齿打颤里抱怨,不明白自己干嘛自找罪受,在寒流来袭时冲洗冷水澡!
这招虽然有效,转换成热水冲淋身躯的国良还是决定下次再有这种事时,还是用比较传统、不折腾自己的方式解决比较好。姚惠嘉那妮子要是再敢招惹他,他铁定不会手下留情,一口将她吞吃入腹!
决定之后,心情并没有比较愉快。想到将跟她相处至少七天,国良的心情就跌进谷底。
这实在不像有好色一匹狼之誉的他呀!
在沮丧的领悟到这点后,国良随即振作起来,重新调整想法。不是至少七天,是只有七天!他就不信凭他在红粉仗里打滚了十几年的自制力会抗拒不了一个青涩的小丫头!
刚刚发生的一幕撞进他脑中,不留情的打击他的信心。
意外,只是意外。他涨红脸对自己强调,痛下决心绝不跟她独处,免得重蹈覆辙!
当他重新穿好衣物走出卫浴间,发现惠嘉不知何时离去,在松口气的同时!涌上难言的怅惘。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一口饮尽,然后又倒满,端着酒杯走回办公桌。
小小一张粉蓝色的便条纸黏在他桌面正中央的档案夹上,清新秀逸的字迹像随时会从上面飞起来似的。
他放下酒杯,捏紧其中一小角,拎到眼前观视。
世上只有一种痛楚令我难以忍受,就是发现你竟然遗忘了对我的承诺。
惠嘉
胸口像被撕裂般的痛了起来,国良脸色发白的捂住胸口。
急速的心跳声里仿佛回响着某种自隔世传来的沉痛与哀愁,一个个如梦似幻的记忆如片片落叶飘叠而下,但闪得那样快速,让他来不及捕捉其中的影像。
疼痛消失,取代而起的是更令人难以忍受的寂寞,在他脸上留下黯然而迷惘的神情,许久,许久。
第五章
北投是台北市最北的行政区,位于台北盆地东北角大屯山系东南斜向至基隆河间。它的别名有“北头”、“八投”,是该地区原住民凯达格兰人“巫女”的意思,因为北投一带硫磺烟雾弥漫,原住民认为有巫神在,故以名之,汉人根据其音译名。
环绕北投的大屯山系为十多座死火山组成,在大约一百多万年前开始喷发,直到十数万年前才逐渐熄火,成为死火山。火山虽然已经不再喷发了,地底的热源依然活跃,与地下水结合后,形成一片广大的温泉区,分布在淡水河北岸与矿溪流域,约有二、三十处温泉露头,是全省单位面积温泉密度最高的地区。
温泉造就了北投的繁荣与兴盛,自日据时代就广建了许多温泉旅社与公共浴场。但比起台北市中心栉比鳞次的商业大楼,穿梭忙碌的车潮人潮,北投显得平实、空旷,仍是一块未完全开发的士地。
从市中心一路行来,过了士林后,车窗外的景观没有那么多密集的高楼大厦,绿意倒增添了不少。天际线显得空旷、明朗,蓝天白云尽收人眼底。
惠嘉边看风景边细细复习着近日来读到的有关北投当地的史料,慧黠的眼眸滴溜溜转动,偷瞄身旁驾驶座上的男人。
哼,她又没要他来接,自己要来,又摆一副酷脸给她瞧,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惠嘉将思绪回溯到四十分钟前。
为了拍摄川崎峻的MTV,她好不容易才说服家人放她单飞一星期。这是她成为广告明星以来,头一次在外过夜,表姐夫妇自是格外放心不下。尽管张英端向他们保证此行绝对安全,还把川崎家别墅的地址、电话都交代清楚,他们一早起来仍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塞给她一支行动电话还不够,交代她每天早晚至少得打一通电话跟他们联络。
她自然只有唯唯诺诺的点头,好不容易门铃响起,前锋派人来接她了,门一开出现个戴着墨镜、一身黑的壮硕男子,一身的草莽剽悍气息看得唐家人目瞪口呆,还以为是黑道大哥登门造访呢。
幸好他拿下墨镜,露出众人熟识的面目,屋里的气氛才和缓了些。
“不是张总监要来接吗?”玉龙表姐夫的语气虽然客气,眼中却闪过一抹戒备。
“两辆车都坐满工作人员,张英端怕委屈了姚小姐,所以我来接。”他酷酷的回答,神情冷淡。
“喔。”
这一声狐疑加防备的“喔”,把她从惊喜中唤醒,她必须承认,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过来接她。
从张英端那里确认他的承诺没有打折后,她一直期待着两人的再度见面。
那天在他办公室里的每一幕不定时的在她脑中温习。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一再回避两人间的情愫,但一确定他并非对她无动于衷,她就下定决心要逼出他的真心。
看出表姐与表姐夫对国良心怀芥蒂,为免事情生变,她当机立断的将行李箱的把手往他手上塞,拉着他另一手急急的往外走。
“我们走了,再见。我会打电话回来的,不要担心我。”她边按下电梯下楼的按钮,边朝送出门来的表姐、表姐夫热情挥手。
直到电梯门隔开亲人明显不赞同的眼光,她才松了口气。
“哼哼哼……”
顺着他暗示性的低哼,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
“可以放开了吧?”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像忽然下的一阵冰雹将她满腔的温柔情意都打散了。
她忍住眼中的刺痛,怒目瞪向遮住他眼中表情的墨黑镜片,那层镜片好比一堵墙挡在两人之间,让她看不透他的想法。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番领悟让她心底的刺痛减缓了些。如果他需要一层墨黑镜片来保护自己,就表示他在心虚。
她轻轻放开他的手,退后一步靠向电梯壁,找到一个比较好的角度打量他冷肃的面具。
他是个满适合穿黑衣服的男人,简单的V领毛衣搭配同色系的直筒长裤,呈现出简洁有力的阳刚风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头一次见面时,他也穿着类似的衣服。
一小撮不驯的刘海掉下来,遮住他饱满的前额,吸引着她发痒的指头想伸过去拨开。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渴望的瞅向他。
或许是感觉到她异常灼热的凝视,胡国良略显不自在的将脸别开三十度左右。当电梯门打开时,他按住键钮示意她先走出,方提起旅行箱跟在后面。
“右转。”来到大马路上,他声音紧绷的扬起,越过她赶在前头带路。
他们停在一辆黑色的跑车旁。
她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国良隔着墨镜看她一眼,紧绷的嘴角微向两颊扯动,勾出一抹得意。
“还不错吧!”
“岂止不错,简直是美呆了。”她认识的大部分男生只要聊到车经,没有一个不意气风发的。她猜想胡国良也一样。
“从前轮到车顶形成的拱形线条,瘦长的窗户,高侧翼,以及轮辐边的短凸,给人静止时也有往前跑的前驱感呢,仿佛只需一眨眼,车子便咻的不见。而浑圆的外形提供的结构张力,更给人一种硬汉的感觉,”她停下来看他一眼,仿佛在说就像他给她的感觉一样。“却又同时传达出安全与坚固的愉悦感,是让人可以倚靠、信任的。”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车子。”国良将旅行箱放进行李厢,墨镜从鼻梁略往下滑,深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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